半夜,萧寒被一阵岗哨的惊呼声惊起,推开门出去,只见几个士兵抬着一个人回来营房宿舍。
“营长!”几个士兵见萧寒走进宿舍,皆起身敬礼,萧寒走到床边,看到床上躺着的那名士兵,顿时血气上涌,眼眶欲裂。
“谁干的!”萧寒咬着牙问道。
“报……报告……营……长……”躺在床上的士兵见到萧寒,顿时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已经昏了过去。
萧寒先查看了这名士兵的伤势,四肢都被人用大力敲断了。
“杜涛!”萧寒高呼。
“到!”
“赶紧去找郎中!要快!”萧寒吩咐着杜涛,然后让其余几人找来几根木板,萧寒将伤员的四肢先进行了简单的固定,怕在郎中赶来的途中造成二次伤害。
杜涛赶紧牵了一匹快马,去二十里外的村落里去找村落里的赤脚大夫去了。
简单固定好以后,萧寒问众人:“怎么搞的?”
“报告营长,我们是在仙人酿里喝完酒,看见这位兄弟被人从花坊街里扔了出来,我们就赶紧给送回来了。”一名士兵赶紧汇报自己看到的情况。
“扔出来的好像是军中的人!”另一名士兵说道:“今天我没喝多,看的清清楚楚,那几个人穿着军中的制式长靴。”
“军中?守备军?”萧寒想起今天白天刚刚和守备军结下的梁子,估计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约摸一个小时以后,杜涛带着村里的郎中到了,年过半百的老先生背着医药箱,半夜在马背上颠簸半个多小时,一把老骨头都要颠散了,要不是敲门那军爷说,不过来治人就烧他的房子,打死他都不会半夜出来看诊。
“各位军爷好!”老先生冲着萧寒一行人作了个揖,见一干人等面色不善,赶紧开口道:“病人在哪,我去看看!”
“老先生请!”杜涛将老郎中请进屋内,为伤兵医治。
一直忙活到后半夜,老郎中从营房出来,递给萧寒一张药方说道:“伤筋动骨一百日,这小兄弟体质好,应该要不了一百日就可以下床,这个是药方,三碗水煎成一碗服用,一日三次。”说完作了一揖,起身告辞。
萧寒给了老先生十个银币的诊金,在老先生连呼“使不得,使不得”中,让杜涛骑马把老先生送回村去了。
待杜涛回来时,天已经快亮了,萧寒就一个人站在门口,等着归队的队员们。
所有外出的士兵们,三三两两的回来营地,只见萧寒和杜涛就站立在营房门口,都自发的开始整队。
待到哨兵吹响起床号时,营房门口所有人已经集结完毕。
“全体都有!”萧寒站了半宿,见人到齐,开口了。
“就在昨天夜里,我们的战友被人打伤了!现在就躺在房里,四肢尽断!”
萧寒吸了顿了顿,说道:
“我们是袍泽!我们是兄弟!我们是一个集体!当我们中有任何一人被人欺辱时,我们应该如何?!”
说道这里,整个营房门口都弥漫起了一股火药味,连食堂正在做饭的厨子们都停止了任何动作,生怕发出一点响声引燃这团炸药。
萧寒大吼一声:“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干他娘!”
“干他娘!”全营上下开始咆哮。
“全体都有,现在解散更换着装,给你们半小时,换好衣服自行开饭,吃饱了有力气,我们去报仇!”
在萧寒说完后,全营上下一言不发的进宿舍看了看受伤躺在床上还在昏迷之中的战友,都默默地开始更换衣服,然后去食堂迅速的吃过早饭在训练场等待集合,整个过程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哪怕是平时最爱嬉笑的那几个,都变得沉默起来。受伤的狼群,只会沉默的舔舐着伤口,然后慢慢呲出獠牙。
除去留了几个岗哨照顾伤员以外,全营已经在训练场集合完毕,营地门口传来了一阵争吵声。
“你胆子不小,敢拦老子的路?”
“抱歉,请您等着,已经有人进去报告我们营长了。”
“他奶奶的,萧寒这谱摆的也是大,把我这守备军将军直接晾这!还有你,小子,你有种!”
萧寒带着队伍刚到门口就看见张纲带着两百名守备军在营地门口跟哨兵耍横。
“都有!把他们绑了!”萧寒冲着身后的士兵们下令道。
“是!”二百人直接冲出营房,遭遇守备军的抵抗,直接动手。
“哎!萧将军,这怎么话说呢?”张纲见萧寒直接准备动手,还准备斡旋一二,一看已经有守备军被放倒后,直接急眼了:“萧寒,你他娘的在干什么?”
回答他的只有萧寒的一记老拳,一拳打在张纲的脸颊上,然后紧接着一肘直接击打在颈侧,这守备军的大将军,直接就那么昏了过去。
见众人基本上已经控制住了门口的的局面,萧寒说道:“全部抬去训练场,都给绑了,反绑,绑结实了!”
训练场上,杜涛一盆冷水将五花大绑的张将军泼醒,萧寒蹲在身前,一巴掌抽在张纲脸上问道:“昨天晚上谁动的手?”
挨了一巴掌的张纲有点蒙,还没捋明白什么意思,就被暴怒的萧寒继续抽了一巴掌,打的是眼冒金星,牙龈出血。
“别!我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呢!”眼看萧寒第三巴掌马上就要下来了,张纲赶紧开始大吼。
“昨天晚上,我的兵在花坊被人打断手脚扔了出来,有人来到是你的人,你说说看吧!”萧寒也不急了,直接坐在张纲对面的地上,盯着他。
张纲回头看了看被绑起来的手下士兵,开口大吼:“昨天晚上谁知道怎么回事?啊?”
就在张纲大吼了几声以后,有一个声音传了出来。
“昨天晚上是小张大人带人动的手,说是新军的一个家伙跟大人争姑娘。”
“小张大人?”萧寒好奇的问着张纲。
“额,那是我侄子,张涛,现在正暂代守备军统代一职……”基本上已经确定是自己人做的,这几巴掌挨的不冤,心里把自己侄子骂了个半死,眼下还要跟萧寒求情:“都是为大唐带兵之人,别为了一个兵,别伤了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