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躺在客房的床上,思索着食客们聊着的八卦,似乎自己这一觉真的就睡了一年多的时间。
一年了,一年前那李家的李德望带人凌辱自己的场景近在眼前,最后甚至将自己殴打致死还进行活埋,只是这鬼使神差的又活了过来,是因为什么?
萧寒就这样胡思乱想着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睡梦中的萧寒被窗外的一阵锣声惊醒,起身开窗,看见街上走着几个穿铠甲的军士,身后几个农夫拉着几个木车,车上立着几个站笼,每个笼子里都关押着几个穿白色囚服披头散发的汉子。
“想必这就是那些人口中的逃兵了。”萧寒在楼上看着热闹,对于逃兵,他心里并没有太多泛滥的同情心,毕竟当兵吃饷,逃兵在任何朝代任何国家都是应该判死刑的。
“嗯?”就在萧寒准备关上窗户继续睡个回笼觉的时候,囚车站笼里有一个男人十分抢眼,说是人抢眼,不如说是男人额头上一大块乌青的胎记太打眼,整个脸被那块胎记占据了三分之一,显得过分狰狞。
“这个,不会是王老爷子的儿子吧?”萧寒一直目送着囚车队伍停在了小镇府衙门外,府衙门口那位曾经审过萧寒的李大人在门口迎接,在完成交接手续过后,李大人将几位兵士迎进了府衙,而几个衙役则负责将几个逃兵分押至了府衙的大牢。
见热闹看的差不多了,萧寒起身下楼,楼下不少人都讨论着刚刚押解回来的那几个逃兵。
“刚刚那几个人里,好像有老王家的儿子。”
“哪个老王家?”
“就镇子外种西瓜的,我从小就是吃他们家西瓜长大的。”
“他儿子你认识?”
“怎么可能不认识,额头上那么大块青眼疤,长的跟个恶鬼似的……”
萧寒就在这杂乱的人流里,找了家裁缝铺,他准备换一身衣裳。这蟊贼的衣服穿着也不合身,关键是身上还有一股子怪味。
挑好了一身黑色劲装,萧寒又去了一家大澡堂,一年多埋地底下,感觉身上都快长出蘑菇了,在澡堂的大池子里,萧寒继续听着那些无聊人的八卦。
“听说正午明天菜市口有杀头的看。”
“我那堂兄就是负责看押那批逃兵的狱卒,说是今天上午负责交接,李大人早就在镇上醉仙楼摆好了宴席,中午宴请德安府的府军。”
“醉仙楼呀,排场还真不小。”
“呸,还不是搜刮的我们的民脂民膏?!”
“嘘!谨言!官场上的事情,是我等能妄加非议的?”
“是是是……”
好好的洗了个澡,还找澡堂子里的搓澡匠好好的搓了搓,萧寒换了身新衣就出了澡堂。
再次走到昨天卖货的暗商门前,熟练的扣开了门,走进了堂屋,只见昨日送过来的猪皮已经做成了一副特别气派的地垫,挂在了堂屋中最显眼的墙上。
“哟,掌柜的,这速度可是够快的!”萧寒指着墙上的地垫打趣着身边跟着的那个矮胖中年人:“这个现在怎么卖啊?”
掌柜的伸出两根短胖的手指,咧嘴一笑道:“两个金币。”
一个金币可以兑换一百枚银币,可以换一万个铜子,按照现在楚国的购买力,两个铜子可以买一个烧饼,两个金币,可以理解为萧寒以前世界的两万块钱。而昨天给萧寒的,就二十个银币,转手就翻了十倍!
“奸商!”萧寒也只能在心里暗自腹诽,转头开始浏览货架上的物品。
中原五国境内寸铁为凶,非武人官差兵士不得佩戴刀剑,哪怕是猎户,进城之时也会进行搜查,禁止携带利器进城。但是有需求就有市场,像这种类似黑市的暗商,只要你出的起价钱,这种违禁的刀具也是可以买到的,哪怕是在帝都皇城,无非就是价格高低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