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峰醒来时,发现不太对劲,他对自己作息很了解,今日这个觉睡得是莫名其妙。而后他发现不但自己睡着了,整个县府得人基本上都睡着了,这时候他冒了一身冷汗,知道坏了大事。
紧接着,他发现府库的税银还有进贡给郡守的黄金不翼而飞,只有一个个的空箱子,他内心已经是杀意冲天。接着,他发现自己私藏的金库以及李家的珍藏统统不见了,这时候他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税银不能按时交纳,他这个县令也别想继续当下去。进贡的黄金不见了,郡守就算年年拿也不会再给他说一句好话,甚至给郡守使者的安排都无法完成。
自己的私库,李家的珍藏都没了,这让他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但消息还不能传出去,否则人心惶惶,对自己是万分不利。
李长峰封了口,县府与往常一样平静,但出了最新的通告,但凡发现飞贼知情不报或者藏匿飞贼的与飞贼同罪,同时把抓飞贼的任务压了下去,必须在七天之内找到飞贼,否则换了捕头。同时,他急忙回到李家,与李家诸位长老秘密商议,让这些长老拿出些钱来应急,以解燃眉之急。
从县府回去之后的张远文清点了一下财物,发现他劫走三大家族甚至县府的钱财,竟然还没有那位白蛇所藏的多,折合黄金估计也就三十多万两。不过武学秘籍功法倒是丰富不少,还有不少的兵器铠甲,至于丹药则是很少,诸如大补丸,小还丹,跌打损伤膏药等等,都是一些寻常江湖常备的东西。
唯有从李长峰哪里弄来了一块带着血色的玉简,他初略看了一眼,的确就是炽血神功,这门功法修炼到极致可以滴血重生,但玉简里面只是最为粗浅的心法。即便是这样,这块玉简上所记载的也能让一个普通人气血不衰,在寿命上可以至少延续两百来年,修为境界可以达到先天。
而要想寿命延长,就必须吸收年轻新鲜的血液。修为境界要想达到先天,也必须大量的血液。所以这是一门十足的魔功,寻常人是不会修炼的。
张远文觉得这功法很是吸引人,特别是想那些身居高位,年限快到的人,绝对无法抵挡这功法的诱惑。
而他只是了解参考,并不需要修炼,毕竟他才十岁,修为已经到了宗师境界。况且这炽血神功毕竟不是原版的,就算修炼了,也不过是为人做嫁衣。
将膏药以及一些金银之类的东西放在流星帮,交代了苏媚二人尽量弄到郡守对云顶县的态度以及相关信息,同时留意云顶县特殊人物的动向,特别是一些陌生人。
交代完这些之后,张远文起身前往降妖殿。
降妖殿传承久远,他去过次数也比较多,但依旧陌生得很。
云顶县的降妖殿算不得什么厉害,郡府的降妖殿才是真正的降妖,其殿主和诸位使者都是仙人级别的,他们才是镇守一方的存在。
云顶县毕竟偏僻,资源有限,难以供养一位仙人所需,更何况这人间的大妖基本都在深山大泽之中,游走人间的极少,所以一县不可能有仙人镇守。如果真有发现,禀报上去,自有上面派人来解决。
张远文了解这云顶县降妖殿殿主洪飞的身份,他本是一个放牛娃,被水月门一位长老发现,见他天赋资质不凡,就带回水月门。这洪飞也极为了得,在五十岁的时候达到筑基八重,相当世俗武道的宗师圆满境界了。
但是也在这时候,他接任务下山除妖,不料遇到大妖,受了重伤,侥幸逃命。
根基被毁,修仙无望,刚好云顶县的降妖殿主被大妖斩杀,他便来到云顶县做了降妖殿殿主。
而洪飞来云顶县之后,他一开始还是很积极的降妖除魔,直到十年前,便开始闭关,不再现身。目前降妖殿的一切事物,都是由一位叫着石海清的使者在主持。
只怕这殿主也修炼了炽血神功,张远文叹了一口气。这些年他依靠流星帮,掌握了很多情报。云顶县这些年失踪的人太多,甚至一些偏远的村庄动不动就有被整村消灭的消息,人们多以为是妖魔动的手脚。
夜深人静,白日里热闹的降妖殿归于平静,只是里面依旧灯火通明。降妖殿除了殿主和使者之外,还有不少的下人,他们负责维持降妖殿的日常秩序,接待各种前来接受和完成任务的江湖侠士或者修行之人。
张远文换了身形,进了降妖殿,此时大部分人都已经睡去。他轻而易举地进入降妖殿的重地,藏宝阁,里面却空空如也。随后又转入传功阁,里面只剩下书架。
显然降妖殿早就有了准备,不过张远文并不在乎,他朝降妖殿深处快速的进入,穿过重重限制,却无法真正进去。
“是时候动手了!”一道声音传来,显然对方早已经埋伏好,就等张远文送上门。
“杀了他!”李长峰的声音传来,杀意冲天。
紧接着好几道身影朝张远文杀去,这些人都是云顶县的高手,眨眼之间已经欺近。张远文也不恋战,施展轻功,朝外逃去,甚至连思考的时间都不要,直接朝城外逃去。
不多时,张远文的本体易容而来,直接进入降妖殿的禁地。
根据分身得到的消息,如今云顶县三大家族的族长以及长老,甚至这降妖殿的三位使者都去追杀他的分身,唯有殿主依旧没有出现。
“你终于来了。”一道厚重的声音从禁地前方传来。
“如果我猜测不错,之前你是故意让我找到这里的吧。”张远文看着眼前的黑袍,他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尽管对方整个人都被笼罩黑袍之中。
“哦,看来你很有依仗。”黑袍漠然说着,似乎并不觉得意外,“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就是张远文吧。嘿嘿,很不错哦,十岁就有如此修为如此胆量……”
张远文心下一惊,心道我如此谨慎,怎么暴露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