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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前卷】出海

小云一直目送着赵锋与周立两人,出了村口。

周立一行方才已经回来了,铁柱和大飞的船只是小船,属于那种丈八小渔船。载重也就三十多石,船上也就挤个六七个人就差不多了。

除了铁柱、大飞和赵锋之外,周立肯定是要跟着前往的。他另外带上了强子和小四,一行六人。基本也够了。

只是到了惠阳后,大野猪和老虎就要分成两趟来抬了。

周立手上打着火把,随风摇曳着的火光照亮了去渔村的道路。两人一路前行,约莫走了八九分钟的样子,赵锋就看到前面靠着海边,出现了一个小渔村。

这个应该就是铁柱大飞他们的村子了。

周立却没有进村,而是带着赵锋继续前行,一直走到了岸边。

这里是一片较为平坦的海岸。岸边没什么礁石,水深却是不错。三个木栈桥一直从岸边向着海中伸出。

赵锋通过夜视镜头,仔细观察着木桥。只见木桥两侧,都竖着许多碗口粗的木头。木头上,都用粗绳子拴着小渔船。

这些木栈桥,正是一个简易的木码头。

“赵兄弟,小心脚下。晚上木桥上有点滑,别摔了。”

周立打着火把,提醒着赵锋注意脚下。

“放心吧,周大哥,我这眼睛可是不需要火把的。”

赵锋笑笑说道。

“对啊,我都忘了这茬了,哈哈,不过还是要小心,木板会滑。”

周立闻言,也是笑了起来。

两人一边随口聊着,一边来到了最左侧的木桥上。

赵锋看着这些船只。

这里的船只样子都差不多,大约六七米长度的样子,正是那种古代渔民家中最普通的丈八小渔船。这些渔船一般都是单桅,桅杆也不太高,差不多也就七八米高的样子。

此刻所有船只都是黑乎乎的,船主人都回家睡觉去了。只有一条船只点着灯笼。

显然,这条船只就是铁柱和大飞的渔船了。

虽然是黑灯瞎火,但在夜视镜的作用下,赵锋清晰地看到,船只上此刻正有4个身影。

赵锋和周立两人沿着栈桥,向船只走去。到了船只前,只见一个声影灵巧地一跳,就从船只跳到了栈桥上,向着两人迎来。

“周大哥,赵哥,你们来啦。”

正是铁柱。

赵锋走了过来,亲切地拍了下铁柱的肩膀。

“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就等你了!”

两人随之上了船。

※※※※※※※※※※※※※※※※

赵锋走上船,就看到了那个灯笼。

这个灯笼设计的很有意思。它可不是那种大户人家用的那种,外壁采用纸糊成的大红灯笼。这玩意,穷渔民可是用不起。

这个灯笼,是圆柱型。外壁是用竹子编成的竹架子,编法跟竹筐差不多。

而在灯笼的顶部,远离灯笼大约一尺多高的地方,有一个很大的斗笠状的盖子,显然这个盖子是用来给灯笼挡雨的。

这个斗笠,是用薄铁皮打成。它的作用是用来挡雨的。这也算是船上的一个奢侈设备了。

灯笼的里面,可不是大户人家用的大蜡烛。这也不是穷人用得起的。

灯笼里面,点的是一个火把。这种灯笼正是海船常用的照明工具。

因为在海面上,海风很大。火把只有放在灯笼里面才能点的着。

灯笼的圆柱型外壁,则是用一种很薄很奇怪的皮做成。

“这灯笼是什么皮做的?”

“是鱼皮。咱们打渔的,别的皮都买不起,就鱼皮便宜。鱼皮也薄,用来做灯笼最合适。”

赵锋了然地点点头。

这算是渔船唯一的照明工具了。

当然,这种亮度,也就刚刚好够照出几米远。凑合照亮整条船是可以,用来看海路,预防礁石,那是远远不可能了。

※※※※※※※※※※※※※※※※

铁柱等两人上船后,他就开始解开绑在木桩子上的绳索,然后拿着绳子,跳到了船只上,再将这些绳索熟练地捆扎了起来,丢在船头。

大飞则是拿出一根长竹竿,撑着码头。船体被推开,渐渐远离了码头。然后他就把竹竿收了起来,搁放在船头。

铁柱此时则是到了船尾,摇起了橹。

他的身体用一种极富韵律的节奏,前后晃动着,船橹随着他的身体摆动,一下下划着水。在船橹的作用下,船只渐渐调转船头,离开了码头,向前行驶而去。

船只向前行出一小段水路后,大飞过去把帆升了起来。

中国古代的船只,用的都是方型硬帆。硬帆是用木头为骨架,帆面则是麻布。不过对于穷渔民来说,这个帆显然是补丁打补丁了。

4月的南海海风,正是风向经常变换的时候。今晚大家运气不错,起的是西南风,而且风力还不小。对于他们的航程来说,正是顺风。

于是大飞就扯满了风帆。

海风呼啦啦地把风帆鼓了起来,推动着渔船,渔船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

这里是刚刚驶离码头,铁柱和大飞两人,对码头附近的海况自是非常熟悉,这一片海路海况很好,并无任何礁石。所以他们就放心大胆的向前。

周立、强子和小四三人,正无聊地坐在船篷中。

赵锋则走向了船尾的铁柱。

“赵哥,现在需要你来指路了。”

“好”,赵锋点点头,“我来掌舵。”

他来到了船舵前,把起了舵。虽然他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小渔船,不过对赵锋这个帆船专业选手,又受过全面的特种训练的他来说,看一眼就知道怎么玩了。

他轻车熟路地操控者船舵,调节着方向。

在他的夜视镜视野里,海面可是看的非常清晰,跟白天没什么区别。所以海路上有什么危险,他都一清二楚。

船只掉好头,向着大鹏半岛最东南角那里,直直地行驶过去。

他这种不贴着海岸线的行驶方式,若是被铁柱和大飞发现,肯定会又好奇,又担心起来。

在这个时代,除了远洋大船外,近海船只,可都是尽量靠着海岸线才能行驶的,否则一旦跑偏,就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不过现在黑呼呼一片,根本就看不到陆地。铁柱和大飞经过晚上的打猎之旅,本就对赵锋充满了盲目的信任,抱着彻底信任赵锋的想法,所以也就让赵锋放手把舵了。

船只在黑暗中,渐渐远离海岸,驶入大海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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