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着晚饭的点,刘家的两个男人回到了家,此时太阳还没有落山。
饭桌上,刘艾把事情又复述了一遍,大伯的意思和大伯母是一样的,分家那天也不会去刘家,和伯母不一样的是,大伯对于刘艾的劝告不是不要吃亏,而是和气为主,哪怕吃点亏也没有关系。
这话可惹恼了大伯母:“哪有你这样给孩子说的,这家一旦分了,可就没有孩子后悔的地儿了,她们两个条件又不好,分的再少些,她们哪还有什么活路······”
大伯挥着胳膊阻止了大伯母的话,“好了好了,你就别说了,说得四六不通的,怎么就没有活路了,就是因为高岩那边需要人帮忙,才更不能因为分家这事儿跟他大哥那边生仇,艾子,你听我的,分家也别分心,他们是亲兄弟,以后也要互相帮衬着,你们当小的,分家这事上吃点亏也没什么,你大哥那边承担家累的时间比高岩也早,多得些是应该的。”
大伯母还想说什么,让大伯一眼给瞪了回去。
其实大伯母该说的都已经对刘艾说过一遍了,大伯的话,刘艾也认真地听了。虽然刘艾对于他们的意见并没有多少感触,但对于他们这份关心是十分感激的,“你们放心吧,他们兄弟俩关系挺好的,分家只是因为觉得两个儿子都成家了,该分家了,没有钱财上面的矛盾。”
“唉,唉,那就好。”两人都应声说,其实在两人心里,都知道刘艾这话就是在安慰他们,这没到分家当下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可以不在乎那些钱财,真到了那份上,很多人就保持不住自己原先的想法了,要不然能有那么多分家后就反目的兄弟?再说,就算张家兄弟的关系就真的好到不在乎自我得失了,他们两个心里该怎么担心还是要怎么担心,这怕自家的孩子吃亏这份心,是永远不能泯灭的。
吃完饭,刘艾就说要回张家,大伯母知道留不住她,就出口责怪她“怎么不早点说,早点说了,我们就早点做饭,早点吃饭,你看现在天都黑了,你再往回赶,路也不好走,磕了绊了怎么办?”
刘艾一边逗着刚睡醒的小虎子,一边“嗯嗯”的应着,最后还是大伯母拍了拍刘艾的肩膀,将小虎子接回手,催她:“那你赶紧往回走,都这个点了,还哄孩子干嘛。”
最后是刘光明陪着她一起出来的,商量着让刘光明将刘艾送过桥。
今晚的天,就如刘艾所预料的那样,大大的月亮高悬在空中,将星光遮掩得严严实实的,月光洒在地上,将土地照的明晃晃的。
这样的夜晚,赶路也并不困难。
刘艾顾及着刘光明的速度,所以走的也不快,但是这样的不快也并不适合谈话,直到出了村子,刘光明将步伐放的更慢了,然后谨慎地前后看了看,才边走着边喊了刘艾一声:“艾子,咱慢点走,有些事我要告诉你。”
刘光明的表情和声音都很严肃,这样严肃的刘光明是刘艾从没有见过的,这让刘艾的心不禁提了起来。
“我先从头讲。”听刘光明这样说,刘艾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从头讲是刘光明讲述事情的习惯,虽然从头讲会让谈话的时间加长,但是这样可以让刘艾对事情进行更明确的判断,所以刘艾还挺喜欢刘光明这种不带任何意见和猜测的表述方式的。
“村长家的二女儿,就是我那个对象,他们畜牧站前两天去了一个病人,那个病人说想去他们那边找点便宜的药吃,畜牧站自然不能答应让人吃畜生的药的事情,就派了我对象和另两个人送他到医院,就去的厂区医院。我对象也是第一次去厂区医院,她好奇之下,就在医院里转了转,据她说,她也不知道转到了哪里,反正那里挺安静的,看起来就是经常没有人去的地方,她刚到那儿,就听到有人从另一边也过去了,她本来想走的,但是听到那一男一女谈话中说了妹夫的名字,她也不是就因为一个名字就觉得那两个人说的人是高岩,而是那一男一女在说的时候,还提到了瘫子。”说到这里的时候,刘光明还虚着脸看了一眼刘艾。
“据我对象说,这一男一女是商量着,让一个姓张的医生彻底地相信是姐夫害死的他的女儿,因为现在那个张医生在怀疑那个男的和他女儿的死有瓜葛,所以一直在卡着那个男人的升迁事情,那个女的没有说几句话,也不知道和男的是什么关系,最后也没有说怎样陷害妹夫。她这人也是没有脑子的,到今天才跟我说了这件事情,今天你来吓了我一跳,就怕是在这两天里出了什么事情。”
本来刘光明是打算明天就去找刘艾,把这件事情告诉她的。现在把自己听到的都说了一遍了,刘光明脑子也是蠢蠢欲动着,想要给刘艾出些主意,不过他自己知道实在不是出主意这条路上的人,只把嘴边的话咽下,免得影响了刘艾,让她和真相离的更远了。
不过,刘光明还是压不下心里的担忧,急的问刘艾:“你是什么想法?那两个人你能猜出来是谁吗?”
刘艾现在对这两人的身份是毫无头绪,只能猜出来,那一男一女口中的张医生就是张萍萍的爸爸,不过这话自然不能对着刘光明说,免得他更着急,只得表现得心里都有数的样子。
“我是什么想法?我就想着,看来人家姑娘是真的把你放在心里呀!连我这小姑子的事情,都捎带脚地被关注着。”
果然,听到刘艾的打趣,刘光明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嘴里嘟嘟囔囔的,最后只说了一句:“艾子,你变了。”
刘艾没想到,因为经常听王岭和别人说话,对着别人打趣,自己也竟然不自觉地就掌控了这种技能,不过到目前为止,刘艾也只对刘光明打趣过,这样的话,还是对着类似于“弟弟”的生物才能说出口。
把刘光明的话岔开了,刘艾就顺着这话头和刘光明聊了一路,过了桥头,刘艾就让刘光明回家了,刘光明也再没有问刘艾那一男一女的事情。虽然在刘艾的面前,刘光明哥哥的架势一点都不剩了,但是那个稳重的内心是不变的,刘艾知道过两天还是会见到刘光明的。
刘艾自己往回赶的路上,自然地就运用起了轻功,脚尖轻踏,提气静心。刘艾知道只靠自己想,是绝对不会有头绪的,干脆就不再想刚刚讲的这件事,而是体悟着新的内力运转方式,她希望自己在年前就能达到自己以前的水平,那样,每次张高岩身上寒冷的时候,她就可以用自己的内力让张高岩由内致外的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