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乐的味道，和于雨印象中的一模一样，但她喝了两口就没喝了。
因为她其实并不喜欢喝可乐。
太虚仙人坐在于雨对面的沙发上，喝一口茶，又喝一口酒，时不时闭上双眼，仿佛在慢慢品味。
一旁猫耳女仆面带微笑安静地站着，咖啡馆内始终流淌着钢琴的乐曲，窗外一树的花朵在阳光下绚烂非常。
于雨的心不由静了下来。
“想好了么？”茶和酒全都喝完之后，太虚仙人问于雨。
这时她没有了先前的气势，完全就像街边普通的少女。
“想好了。”于雨点了点头。
“那么你的答案是？”太虚仙人好奇道。
“本来，仙人你第一次这么问我要不要你弟子的时候，我是有点想答应的。”于雨平静地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那个时候我心中甚至有点感动。”
“哦？”
“但是现在你让我在当你弟子和女仆中二选一的话，”于雨突然正色，“请恕我拒绝！”
“你就这么想当女仆吗？”太虚仙人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我是说拒绝当女仆。”于雨脸色不变，拿起桌上剩下的可乐喝了一口。
“那你？”
于雨第一次觉得可乐有点香。
“师父在上！”于雨低下了头。
这时她心中想的是刚才应该点一份蛋炒饭，就更符合现在的气氛了。
“呵呵……”太虚仙人笑了起来。
但她笑着笑着，笑声却从清脆的少女声线逐渐变得沙哑而苍老了起来。
“嗯？”于雨抬头一看，却看到原来的太虚仙人已经消失不见，出现在沙发上的是一位手拿铁拐的陌生灰袍老人，而四周的明亮的环境似乎也变得阴暗了几分。
“望兮烟雨……天意啊天意。”笑过之后，老人看着于雨莫名叹息了一声。
“您是？”于雨有些愣神。
“怎么，刚才才认了我这个师父，一转眼就不认识了？”老人朝笑了笑。
老人须发皆白，脸上也有不少皱纹，但笑容非常温和，给人以如沐春风之感。
“您是……太虚仙人？”于雨有些难以把眼前的老人和之前的少女联想到一起。
但相对于休闲服的少女，面前的老人无疑更像是一位仙人。
老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太虚是我，但我不是太虚。”
“嗯？”于雨表示有点不懂。
这时，老人把桌上被划到一边的体检报告拿起：“就和于雨是你，但你又不是于雨差不多。”
“呃……”于雨吓了一跳，以为老人看出了自己穿越者的身份，“这是什么意思……”
“人有貌相，但貌相非人。”老人摇了摇头，“具体的意思，你今后自己就明白了。”
“哦……”于雨有点不确定老人是不是真的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但她不敢问。
“那么，可乐还要喝吗？”老人示意桌上剩下的可乐。。
于雨看了看，才发现桌上的半杯可乐不知何时从黑色变成了赤红色，宛如一杯新鲜的血浆，红的让人发慌。
“不喝了不喝了。”于雨连忙摆手，不知道不是不是错觉，她鼻中嗅到了若隐若现的血腥味。
“那我们走吧。”老人站了起来。
“去哪里？”于雨下意识问道。
“你看看你周围，”老人一脸平静地说出了话语，“太虚跑了，你真的想留在这里吗？”
“嗯？”于雨这才注意到，不止是她的可乐出了问题，在不知不觉间，整个咖啡馆的环境都变得阴暗了许多，本来清晰可见的咖啡馆室内很多东西都像蒙上一层雾气看不清晰，而随着环境的变化，原本轻柔悦耳的钢琴声中也掺杂进一种类似东西破碎的杂音，变得有些诡异，而一旁原本笔直站立的猫耳女仆身躯已经不正常的下伏弯曲了起来，脸上也长出猫科动物才有的胡须，虽然依旧带着甜美的微笑，但配合着其他的变化，反而让人悚然。
咖啡馆内，其他客人像是没有看到这样的变化，依然一边吃喝一边轻声说笑，但她们喝的饮品全都和于雨的可乐一样变成了红色的血浆，把她们的嘴染的血红。
“这是……？”看到这诡异的一幕，于雨不由靠近了老人几分。
整个咖啡馆的气氛，就像一下从gal变成了恐怖游戏。
“出去再说。”老人抓起于雨的手，就要朝外走去。
“喵喵喵？”见她们起身要走，猫耳的女仆开口说着什么。
但于雨只听到了猫叫声。
“多谢款待。”老人倒是似乎听懂了，客气地道。
“喵喵喵喵喵……”猫耳女仆继续开口说着什么。
她说话的时候，于雨看到她的牙齿已经变得如一些食肉动物那般尖细。
“好的，我知道了，我们下次再来。”老人朝女仆点了点头。
说完，老人拉起于雨的手，以正常的速度朝咖啡馆外走去。
“主人，你为什么要和那个妖怪一起走呢？”就在这时，于雨听到后方传来一个声音。
这个声音十分甜美，就像有人腻在她耳边说话，让她不由想要回头看。
“不要回头，继续走。”老人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于雨强忍住回头的冲动，跟着老人朝外走去。
“主人，那可是白……妖怪啊，你真的要和她一起走吗？”那个声音又响起。
只是声音好像有点失真，有些内容于雨听不清。
“听见什么声音不要管。”老人的声音继续道。
“主人真是勇气可嘉呢，就是不知道最后会不会被妖怪吃掉呢……”甜美的声音不停响起，一直在恐吓和诱惑于雨回头，“主人难道被白……妖怪啊骗了吗？回头看一下你就会发现……才是真相哦……”
“继续走。”于雨感觉手上老人的力气变大了。
终于，二人走出了咖啡馆，来到了大街之上。于雨耳边那甜美的声音和诡异的钢琴声同时消失不见。
阳光依旧明媚，两边的建筑依旧奇诡壮丽，大街树上的花朵依旧艳丽，来往的人依旧很少。
看着和之前没有变化的街道，于雨长长呼了口气。
“好了，你可以回头了。”这时，老人放下于雨的手，转过身。
于雨回头一看，却发现哪里有什么女仆咖啡馆，原地是一座充满了庄严感的白色建筑。这座建筑的旁边有一座方方正正的石碑，石碑上“殡仪馆”三个大字分外显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