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沈锦簇被自家老爹罚去祠堂面壁已有些时候了。沈锦簇以为她那日把收来的信给父亲看了以后,父亲多少应该会明白,可她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还要关着她。天呢,她快被闷死了好嘛。再不出去,她估计身上都得发霉长蘑菇了。
这不,沈锦簇动作十分不雅的坐在毯子上,咬一口苹果,嘀咕一句“啥时候放我出去啊?”咬一口苹果,嘀咕一句“父亲,女儿都发霉了。”总之,意思就是想让沈海放她出去。
“小姐?”
沈锦簇一口苹果还没咬下,就听到熟悉的声音,连忙激动的起身。
还没来得及问月儿,就看到月儿退到了一旁。
待看到来人,沈锦簇第一时间收拾好自己,双手放在身前,端庄大方,浅笑嫣然。“爹,您来了。”
沈海哼了一声,直接越过沈锦簇大步走进祠堂。沈锦簇嘟了嘟嘴,心里嘀咕:还在生气?不应该啊,信也看了,我心里的想法也给说了,这是怎么回事?
沈锦簇示意月儿,月儿表示也不知道。
沈海上完香,才转身看向沈锦簇,“月儿,你先出去。”
待月儿出去,祠堂沉默片刻,随后沈海道“从今天起,你不用跪祠堂了。”
听此,沈锦簇眼睛一亮,忙追问道“真的吗,我可以出去了?”
沈海看着沈锦簇,不由得心一软,语重心长的说“锦丫头,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如今你回来也就回来了,为父也说不得怎么了。可你要答应为父,万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沈锦簇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让他们担心了,心里一酸,款款走到沈海身边,挽住沈海的手臂,头轻轻放在沈海的肩上撒娇似道,“父亲,女儿晓的。父亲也不必为我担忧,女儿心中有数。这些年也让你们担心了,是女儿的不孝,以后女儿会侍奉于你们身前,不会再让你们忧心。”
沈海低头看着女儿的样子,心里也是一暖,他当然知晓自家女儿的心性,也知道她做事都有自己的主意,做事之前都会三思而后行,不会贸然行事,要不然他也不会让她只身在外面生活游荡这么多年。可他还是会担心,如果有一天东窗事发,他怕她会出事,会把自己置身之中无法自拔,到时候是真的无力回天了。
沈海想到这,手不禁摸了摸沈锦簇的头,抬头微微的叹息。
声音虽小,可沈锦簇还是听出来了。她暗想,幸好没有把自己的计划全都告诉父亲,如果父亲知道自己那么做的话,估计现在得气疯了不成,自己也得会让他给连夜送走的。
如今御天国内忧外患,更是好时机,她不能放过,她也不能放过。
这样想着,心中也有了自己的想法。
片刻,沈海低下头宠溺道“锦丫头,这几天也累坏你了。现下,让月儿陪你回去休息休息吧。你祖父,祖母这几天也是担忧你,你休息好了,便去给他们请个安。”
沈锦簇松开沈海的手臂,笑盈盈的道“是。女儿遵命。”
待沈海走后,月儿进来。沈锦簇便可怜兮兮抱住月儿,“月儿,你总算来了,你不知道,我这几天过的,吃也吃不饱,穿也不穿暖。”
月儿不忍拆穿她家小姐的演技,只用手轻轻拍了拍沈锦簇的背,温柔的道“好了,好了。没事了。这不出来了嘛。”
沈锦簇松开月儿,转眼就狠狠地做了个胜利的姿势,她就知道,父亲他不舍得的。
月儿看着自家小姐刚才还焉巴巴的,转瞬变的精神抖擞,不由得笑了。
沈锦簇轻咳了一声,便恢复神情。看着月儿笑,片刻,又轻轻抱住月儿,语气里说不出的心疼,“月儿,委屈你了。”
月儿一怔,随即宛尔一笑,回抱住沈锦簇。不言语。
片刻,两人松开。沈锦簇已恢复神采奕奕的样子,脸上止不住的兴奋。
月儿好笑,“小姐,出去这么兴奋的吗?”
沈锦簇瞥了一眼,“废话,关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能出去了,我当然高兴了。走,快走,我快饿死了,快陪我去吃点东西,我要好好的吃一顿。”
说着,拉住月儿就走。
一辆繁华的马车缓缓的停在了煜王府门前。
马车旁的蓝衣丫头看了眼煜王府,便对着马车说“小姐,煜王府到了。”
马车里的人在蓝衣丫头的搀扶下缓缓走出来。一身青色的衣裙衬托着女子越发的清丽,脱凡超俗。
福伯接到了小厮的传话,说张丞相之女来了。万分不敢怠慢,连忙吩咐小厮,“快请张小姐去前厅,我去禀告王爷。”话落,又吩咐府里伺候丫鬟,“快去前厅伺候茶水,上最好的晩春雨茶。万不可怠慢。”
丫鬟应是,立即去了。
福伯则去了书房。
如今御天国内忧外患,太子又是个没有经历过风雨的孩子,轩辕珩虽不喜,却也时时刻刻关注着朝中局势,天下动向。近些日子因边境之事,又把自己埋在书房里,福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福伯微微叹息,站在门口禀告,“王爷,张丞相之女张小姐来府中了。”
轩辕珩“嗯”了一声,眼睛不离桌子上的书信。
福伯在轩辕珩很小的时候便在他身边照顾了,见轩辕珩这样,便明白他是没有见人的打算了。可是张之为如今也算的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了,张婉然又是张之为的掌上明珠,如果不见人的话,不就相当于打了张之为的脸面了嘛,虽说也不是怕张之为,可总要小心点为好。
福伯这样想着,便又道“王爷还是去见见吧,如今是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今皇上器重张丞相,太子还小,万不可再多生事。”
轩辕珩从桌面上抬起头,放下手中手信,往后一靠,手捏了捏眉头来缓解一下神经。
沉默片刻,轩辕珩淡淡道“我随后去。”
福伯知道他明白事情轻重,便也应下就去了前厅。
张婉然优雅的抿了口上好的晩春雨茶,宛尔一笑,“都说江南的茶好吃,今日婉儿能喝到这著名的晩春雨茶,实在是有幸啊,也劳福管家麻烦了。”
福伯笑道“哪里哪里,张小姐觉得好喝,那便是对老奴最大的欣慰了。”
张婉然放下茶杯,试探道“王爷近来事可多吗?”
福伯笑道,“都是一些不打紧的小事,王爷又是个亲力亲为的人,虽不多,但也有点吃力。所以才会过来晚一些,张小姐不妨耐心等等。”
张婉然闻然道“那管家可要注意点王爷的身体,身体要紧,万不能累坏了。”
福管家连忙应是,顺便感谢张婉然的关怀之心。
张婉然和福伯又说了些闲话,有人便过来禀告,轩辕珩来了。
张婉然起身拜礼,轩辕珩淡淡“嗯”了一声便让她坐下了,自己则径直走到厅中上坐的椅子上坐下。
随即便有人给轩辕珩端上来一杯茶,轩辕珩抿了一口,淡淡道“不知张小姐今日是来……?”
张婉然行止说不出的优雅,又略有些害羞,洁白无瑕的脸上也增添了不一样的风情,纵福伯这样的人自诩也是看过不少美人,可张婉然如此,也让福伯感到一丝惊艳。
福伯看见张婉然如此,暗想这张婉然京都第一才女的名称果真不言虚传,看着样子,估计是对我家王爷有意。要是王府能娶个夫人,也是极好的了。更何况,王爷也到了该是娶亲的时候了。
福伯又看了看轩辕珩,哎,眼下,这张府小姐却是不错,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照王爷这性子,也不知谁家的姑娘能入的了他的眼。如今外头都传闻说他是断袖什么的了,王爷要再不娶亲,我真怕他成了断袖。
轩辕珩不知福伯想的那么多,淡定看着张婉然,张婉然微微一笑,略带些害羞的语气,询问道“王爷,三天后的花灯节你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