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三肥最先了解了这件事情,并且告诉了赵牛人,赵牛人想来想去,觉得郑三肥说去吃顿烧烤喝酒的办法不妥,又主动跑去跟王学学的父亲见了面,商量了一下就改成了三个人去KTV唱歌。
苹果KTV,算是这个城市中档的KTV了,设备比较先进,歌曲也都是买了版权的。
王学学坐定,就掏了一支烟燃了起来,不会抽烟的郑三肥去负责点歌唱歌了,赵牛人就陪着王学学你一颗我一颗的抽,一盒快下去了,赵牛人觉得老这样也不行,就没话找话的说:“老王,咋还抽上了,原来跟我都是装的,藏的挺深啊。”王学学笑了笑没回话,拿了瓶啤酒喝了起来,赵牛人也拿了瓶酒,主动碰了一下王学学的酒瓶子,一口气喝了个干净,说:“今天来唱歌的,就这些酒,喝完了没有了。”王学学点了点头,又拿了一瓶自顾自喝了起来,赵牛人怕他喝多了,伸手碰了碰郑三肥,两个人各拿了一瓶也喝了起来,但是最近修炼颇深的王学学喝起来比赵牛人和郑三肥加在一起都快,不一会桌子上12瓶啤酒就喝没了,王学学打了个嗝,有些晃荡的站了起来,跟赵牛人说:“我去上个厕所。”赵牛人也站起来想扶着他一起去,王学学摆了摆手,说:“萌大奶,你们唱。”说完又推了推赵牛人的手,在此表示不需要,自己就走了出去。
赵牛人往包厢门口走了两步,又站住了,叹了口气,说:“胖子,你唱吧,我听着。”
王学学出了包厢,问了问不远处的“太子”厕所的位置,就摇摇晃晃走了过去,路过一间包厢时,包厢的门没有太关严,他听见了一些奇怪的声音,里面有女人的,他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刘小美,借着酒劲就走了过去,包房里很暗,透过那一点门缝他也看不清楚,但是萦绕他耳边的好像还有丝丝痛苦,他一把怒火推开了包厢门,点亮了包房里的灯,但是接下来的一幕让他的酒醒了一半。
只见包厢里四具“白花花”的肉体交织在一起,其中一个男人的手还在按着一支扎在自己臂弯里的注射器,这情景让王学学反应了一两秒,随机想到了某些纪录片里对吸毒的描写,“嘁”了一声,觉得都是些人渣,转身就走开了。那个打着注射器的男人,拔掉注射器,语焉不详的说着:“你他妈的,站住。”,然后是桌子被撞击的声音。王学学知道,那人可能一时半会站不稳,吸毒的后遗症,况且还在纵欲。
看到了这样的事情,王学学本来就不高的性质就彻底没有了,从厕所回到包房后,与赵牛人说了一声就先回家了。
虽然吸毒对他没什么吸引力,但是“白花花”的肉体这件事情仿佛在王学学的脑子里生了根,时长就在眼前晃啊晃的,甚至,他因此竟然想到了刘小美的裸替,也这样“白花花”的。这个想法让王学学吃了一惊,自己这样亵渎已经离世的女朋友的身体,这算是什么?
但同时,他不能阻挡这些想法的滋长,他也因为“白花花”的身体,开始可以回忆起之前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的警察对自己父亲的描述:“这个孩子是被强奸然后杀死的,身上有很多淤伤和擦伤。”
他已经可以回想起那天回答了什么、警察的样子和离开的时间。但是同时改变的是,他给刘小美照的最后一张照片上,刘小美也变得衣不蔽体,发丝的光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头发上的泥土和透过树枝映照进来的昏暗路灯,还有刺眼的白色肉体和黑色泥土的泾渭分明,而自己,就是那个强奸杀人犯,在路边的冬青丛里,捂着刘小美的口鼻。
他看到了,看到了刘小美的惊慌失措,但他甚至想笑。
王学学一下子惊醒,从凳子上跌坐下来,冷汗湿透了衣。
他哭了,一直没哭的他终于爆发了,但是他同时也发觉,自己充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