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无法纪,寻衅滋事,白鹿洞书院绝不能留着这样的祸害!”
“我建议立刻把他从掖幽阁提出来,让他马上滚蛋!”
“绝不能让这样的祸害败坏了白鹿洞书院几百年的名誉!”
五院的管事罕见地齐聚一堂,武院的吕朝树率先开口!
水镜却冷哼一声:“技不如人却还恶人先告状,你以为你儿子是个好鸟?”
“白鹿洞书院里谁不知道他仗着你管事的身份胡作非为,我看第一个该滚蛋的是他!”
说完又鄙夷地加了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少血口喷人!”
“我看你是穷途末路狗急跳墙!害怕符幻院被取缔,大街上随便拉来一个凑数,也不考察考察人品!”
“白鹿洞书院牌匾可是西楚祖皇帝亲自御赐,所收的学生也都是家世显赫的名门望族,这样的三教九流也配?水镜谁给你胆子竟然将祖皇帝的遗训忘的一干二净!”
吕朝树抬出了祖皇帝的遗训,他今天是铁了心的要法办冯文为自己的儿子报仇!
吕小宝到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他替自己的儿子把过脉,心魔入体境界大跌!
原本短时间内可能突破弥陀境也因此搁浅!
如果不是顾及武院管事的身份,他早就夜闯掖幽阁替自己的儿子出气!
水镜不服气道:“少往我头上扣这种大逆不道的帽子,祖皇帝还有一句话让你吃了?”
“英雄莫问出处!”
随后又笑着嘲讽道:“我大街上随便捡个就将你儿子打的不省人事,要是我再调教两三个月岂不是你们父子俩绑一块也让他打的满地找牙!”
“武院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当年院长还是武院的管事时是何等的威风!”
水镜都佩服自己,不带脏字地骂了吕朝树还顺便拍了院长陆山的马屁!
“少在这大言不惭,我还真想讨教讨教看看你这几年长没长本事!”
吕朝树彻底让水镜激怒了,水镜这是当着院长和其他三院管事的面拐弯抹角骂他武院都是废物!
“来啊,谁怕谁!”
水镜寸步不让,如今自己的徒弟和干儿子都被关进了掖幽阁,来的路上水镜就一直憋着一肚子火!
“放肆,越老越没规矩!”
“既然你们个个这么有本事,白鹿洞书院院长的位置让给你们来坐?”
面对院长陆山的训诫,两人都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变的消停!
“怎么哑巴了?刚才耀武扬威的威风呢?”
训完两人又和颜悦色道:“事情既然出了,就应该想办法怎么圆满解决!”
“而不是争的面红耳赤的护犊子!”
“我还是坚持己见将这小子扫地出门,不能让一锅老鼠屎坏了一锅汤,不知道其他三院的管事什么意见?”
书院的曾国藩刚要附和吕朝树!
水镜突然开口:“我插最后一句!”
“我先声明我绝对没有威胁大家的意思,只是和和气气地和诸位讲道理!”
“我要是没了这个徒弟,就参加不了五院比试,今年要是再轮空符幻院就得取消,那我可就对不住各位了!”
“到时候只能临时借用各位的儿子充下数!”
“你们也知道我不怎么会教徒弟,收个完整的徒弟没几天就让我整的缺胳膊少腿,运气再差点的直接一命呜呼!”
然后人畜无害地对着曾国藩道:“咦,曾兄,我看你刚才有话要说,没事,你说,我不拦着!”
曾国藩嘴角苦笑,擦擦额头的冷汗,他知道水镜犯浑的时候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他可不想自己的儿子英年早逝!
“院长,水镜这是威逼利诱,赤裸裸地威胁!”
“太目无王法了,我建议也不用五院比试,直接取缔符幻院!”
陆山脸色不悦,水镜一直是让他比较头痛的管事,两人相交四十年,他不知道替水镜擦了多少次屁股!
可陆山毕竟是老狐狸,直接将这个难题抛给了曾国藩!
“曾兄,你可不能屈与他的淫威之下,你可要为咱们白鹿洞书院百年的声誉着想!”
吕朝树说的大义凛然处处为了白鹿洞书院!
曾国藩也不是傻子,心里骂院长是老狐狸,骂吕朝树拉他当垫背!
你公报私仇我不管,但你不能拖我儿子下水!
清清嗓子道:“嗨,年轻气盛打打闹闹实属正常,没有必要太过于上纲上线,我感觉小惩大诫一下就好!”
说完又把问题抛给了棋院的户子枫!
户子枫老来得子,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他可不舍得自己的儿子受半点伤害!
又深知水镜的驴脾气自然不会得罪水镜!
“曾兄说的不错,年轻人气盛,咱们年轻的时候比他们还狂呢!”
“而且听我的弟子讲这次打斗只是同门之间的友谊切磋!”
“水镜不是吕大哥怪你,你徒弟下手也太没有轻重,同门切磋点到为止,我觉得曾兄有句话说的不错,就应该小惩大诫,让他长长记性!”
“让他在掖幽阁待上一个月就老实了!”
吕朝树气急败坏道:“户子枫,亏你还是棋院的管事,你竟然当着院长的面颠倒黑白,这明明就是一场性质恶劣的斗殴事件!”
户子枫装着没听见端起茶杯喝茶!
水镜都有些诧异,佩服户子枫颠倒黑白的本事!
顺着户子枫的台阶水镜暗笑道:“对,这小子确实不像话,怎么能把人打的不省人事,显得别人多没本事似的!”
“白师妹,您无儿无女,您最公道,您说句公道话!”
吕朝树把唯一的希望放在了画院白水笙的身上!
谁知道水镜心里偷笑着骂吕朝树哪壶不开提哪壶!
自己找死!
白水笙一生未婚嫁,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她无儿无女!
果不其然!
白水笙直接冷冷地回了一句:“我画院的离鸢也参与了其中,我避嫌!”
然后又不依不挠道:“吕管事以后管好自己的儿子,如果他再敢来我画院骚扰我门下弟子,别怪我不念同门之谊!”
“还有等你儿子醒了,我一定带我徒儿去登门造访,好好问问这个登徒浪子究竟为什么伤我徒儿?”
掖幽阁里,冯文和沈仲达两人被关了一个屋!
冯文笑嘻嘻地问沈仲达:“干嘛哭丧着脸?”
沈仲达哼了一声:“要你管!”
冯文也不生气搂着沈仲达的肩膀道:“仲达,有啥不开心地跟哥说,哥帮你摆平啊!”
“咱们可是难兄难弟!”
沈仲达一巴掌拍掉冯文的手臂:“少来,不是你这个惹祸精我现在应该在床头哼着小曲做我的春秋大梦呢!”
“仲达,这里就咱们俩也没有外人,你要是怕了想哭,千万别憋着,容易憋出病来,放心,你哭吧,我替你守着保证不告诉别人!”
冯文贱兮兮地又搂着沈仲达的肩膀!
“你丫才怕了呢,我告诉你,这地方我常来!”
沈仲达说的很豪气,只是后半句又软绵绵地道:“不过现在确实想哭!”
“切!”
听到冯文切了一声,沈仲达心疼道:“你懂个屁呀!”
“我当时粗略地数了数,差不多有七八百两银子,那可是白花花地银子!”
“哥们人都陪你进来了,结果发现银子忘记揣兜里了,亏大发了!”
“哥们应该当时揣兜里再跟你进来!”
冯文跟看怪物似的看着沈仲达:“从进来你就闷闷不乐是为了这事?”
沈仲达肉疼道:“你以为呢?”
冯文舒了口气骂了一句:“他娘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心里是埋怨我连累了!”
“我是怕被连累的人吗?”
冯文搂着沈仲达开玩笑道:“就你这财迷样,以后要当不上西楚的户部侍郎都是西楚的损失!”
沈仲达捶了冯文一拳笑骂道:“你个败家玩意,都跟你似的这么不会过日子,你爹就是财神爷,家底也早晚让你败光!”
冯文叹口气道:“仲达,心意我领了,要不是你突然出手给我腾出了才子佳人阵的时间,我赢不了吕小宝!”
“看你以后还逞英雄不?”
“其实你最该感谢的是离鸢,我都没料到她会这么勇敢!”
冯文点点头:“也不知道离鸢的伤势怎么样了?”
“放心吧,我进来的时候已经花银子托人照顾她了!”
冯文坏笑道:“那个用剑鞘拦下我的拳头,长的贼漂亮的女人是谁?”
“大哥,你以后要是还想在白鹿洞书院待着,我劝你可千万别惦记她,她可是咱们白鹿洞书院的女神,不然你会被打死的!”
“武院的武轻柔!”
冯文砸吧砸吧嘴唇意犹未尽道:“不惦记,从你无所畏惧地挡在我和离鸢面前时,哥们整个人都属于你了!”
“你都不知道你当时多爷们,好多小姑娘都对你暗送秋波了!”
冯文拍着不要银子的马屁吹捧着沈仲达!
沈仲达打个冷颤恶心道:“滚蛋,哥们当时腿都吓的打哆嗦了,就差安排后事定什么尺寸的棺材了!”
冯文有些内疚地拍拍沈仲达的肩膀:“其实你没必要跟我进来受这份罪!”
“你以为我想啊,你出了这么大的事,干爹肯定还在气头上,我总得进来避避风头,要不然干爹还不扒了我的皮!”
说完又郑重其事地抓着冯文的双肩看着冯文的眼睛:“文哥,算我求你了,咱们在这里的这段时间您消停会,可千万别再捅娄子了!”
“掖幽阁里的人不好惹,也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