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愁眉苦脸的样,又让人欺负了?”
冯文几个人在伙房里吃饭,沈仲达似乎没有什么食欲,一直托着腮发呆!
干笑道:“愁啊!”
离鸢扒拉着饭笑着说:“仲达哥哥,你愁什么?”
“你可是我们几个人里不愁吃不愁穿的人!”
“愁银子啊!”
离鸢很懂事地从身上摸出五两银子递给沈仲达:“仲达哥哥,我身上也就这么多了,你先拿去用!”
沈仲达苦笑道:“妹子,都给了我你吃什么啊,这点银子也是杯水车薪啊,好意哥哥心领了,我缺的银子多,大概六百多两呢!”
离鸢一副爱莫能助的可爱模样:“仲达哥哥,我可没这么多!”
“你要这么多银子干什么?”
这也是冯文想问的,寒着脸道:“你是不是又和他们去赌了?”
听到赌乱来兴奋道:“仲达小施主,改天约个时间咱们一起啊!”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出银子也让佛爷我过把瘾!”
“不是你想的那样文哥!”
“最近你一直都神神秘秘,我前段时间碰见你们棋院的师兄了,他说你好久没去棋院了!”
“你老实交代到底干什么去了?”
沈仲达四周警惕的望望,发现没人注意他们,才对三人神秘地招招手!
然后小声道:“我最近出去谈了笔买卖,从金九城进黄皮子拉到咱们太安城倒卖,这样一进一出利润足足翻倍,我已经联系好买家和卖家了,现在就差银子了!”
“我用小命担保这单生意稳赚不赔!”
乱来奸笑道:“和尚我一贫如洗,我不出银子入个跑腿的干股如何?”
冯文鄙视道:“全给你多好啊!要点脸,佛主还在天上瞅着呢!”
离鸢担忧道:“仲达哥哥,我们画院有个户部侍郎的亲戚,听她说贩卖私货可是重罪,得有户部批的公文!”
“咱们可攀不上户部侍郎的关系,我打听过了他们私底下也经常安排自己的亲戚干这种贩卖的事!”
“只要打点好一般不会出事!”
“而且我还专门去踩了路线,我发现了一条道虽然偏僻,但可以躲过官府的追查!”
“现在差的就是银子!”
说完沈仲达两根手指在三人面前搓了搓!
“我有个注意,今晚就可以搞到银子!”
冯文看着乱来不怀好意地笑:“不会是馊主意吧?”
乱来笑着指了指正在吃饭的其他白鹿洞书院的弟子道:“这些人里面可都是达官贵人家的孩子,咱们今晚随便绑一个不就有银子了!”
“滚!”
三人异口同声!
“仲达,我也有个注意,虽然是个馊主意,但比这个和尚的靠谱!”
“文哥,你不会是惦记干爹的那七百两银子吧?”
“让干爹知道了非得剁了咱们的手!”
沈仲达不是没想过,只是确实有贼心没贼胆!
“你不都说万无一失了?”
“咱们偷偷摸摸的把银子偷出来,等把黄皮子出手了再偷偷摸摸放回去,他怎么会发现?”
“文哥,可我没那个胆啊,我从小就怕干爹!”
沈仲达摇摇头!
“唉,仲达啊,你就是太胆小,银子我知道他藏在那里,我去偷,你们负责帮我把他引开!”
离鸢慌慌张张地推开了水镜的大门:“水镜师伯不好了,仲达哥哥和乱来小师父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打了起来!”
水镜压根没放在心上:“这点鸡毛零碎的小事也来烦我,你去找冯文,让那小子处理!”
说完继续躺在躺椅上悠闲地哼着小曲!
“我去找了,大哥哥也不知道去哪了,要不然也不敢麻烦水镜师伯!”
“水镜师伯您赶紧去看看吧,我来的时候仲达哥哥鼻子都让乱来小师父打出血了!”
“乱来小师父还骂仲达哥哥,可难听了!”
“说仲达哥哥上梁不正下梁歪!”
“全白鹿洞书院都知道仲达是我的干儿子,他这样骂我干儿子,不就是骂我不中用!”
“鸢儿告诉师伯他人在那,师伯非得好好修理他一顿!”
水镜气的吹胡子瞪眼:“了然的徒弟了不起啊,老夫也不比你了然差!”
离鸢看到水镜上当心里才舒了一口气道:“水镜师伯,你赶紧去吧,他们俩就在棋院的门口,我怕过一会儿这事传到院长耳朵里就麻烦了!”
水镜骂骂咧咧地出去了:“不争气的兔崽子!”
看到水镜出去离鸢知道自己大功告成呼出一口气:“吓死我了!”
然后又对趴在墙头的冯文小声道:“大哥哥水镜师伯走了,你赶紧进来吧!”
翻墙而入的冯文给离鸢竖起了大拇指:“鸢儿,干的不错,我刚躲在外面都信以为真了!”
离鸢红着脸心里开心道:“总算帮大哥哥干成了一件事!”
“大哥哥,你还笑,我刚才都快被吓死了!”
冯文来到水镜放银子的柜子里翻箱倒柜找了一番,除了几件破衣服什么都没翻到!
“这个老狐狸!”
“大哥哥怎么了?”
冯文苦笑道:“这个老狐狸把银子藏到别处了,鸢儿,你也帮忙找找,仲达和乱来拖不了多久的!”
“他要是回来了,咱们就前功尽弃了!”
“就是你骂我干儿子上梁不正下梁歪?”
看到水镜怒气冲冲,乱来有些胆怯,心里犯嘀咕:“怎么和计划的不一样,这老头好像要玩真的!”
“哑巴了!”
说完两根手指作叩门状敲在了乱来锃亮的光头上!
“叮!”
声音深远悠长!
乱来捂着自己的光头痛的蹲在了地上:“痛死佛爷了!”
“怎么和剧本演绎的不一样,知音不是告诉我这老头生性随和,来了也就是拉开他和沈仲达劝劝架!”
“怎么还动了手,而且下手还这么狠!”
乱来抬眼看水镜心里委屈极了!
因为水镜并没有善罢甘休,两根手指又敲在他的光头上!
“敢欺负我干儿子,活腻歪了!”
“家师是普济寺的了然大师!”
乱来没其他意思,抬出了然是想水镜看在了然大师的情分上放了他,绝对没有叫板的意思!
可听在水镜耳朵里就不一样了:“了然怎么了?”
“了然的徒弟就能欺负我干儿子!”
说完光头之上又挨了两指,这两指谈的乱来眼泪都流了出来!
“师伯,家师了然啊…!”
后面那句:“您看在家师的面子上放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句话还没吐出来就被水镜打断:“嘿,你这小和尚还上瘾了!”
“了然的徒弟就可以胡作非为?”
又是两指,一旁的沈仲达身体悄悄地往后退了退准备开溜了!
他怕下个遭殃的是他!
果不其然水镜指着沈仲达气道:“瞧你被打的这个熊样,我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你什么时候能给我长长脸!”
沈仲达委屈道:“干爹,我错了!”
心里叹道:“唉,早知道我去偷银子了!”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一训斥就知道低声认错,没骨气!”
“今天干爹给你撑腰,去!打回来!”
沈仲达可下不去手:“干爹不好吧,我们之间的误会都解开了!”
乱来更是惊恐地看着水镜,这老头比老和尚还护犊子!
眼睛示意沈仲达:“兄弟,咱们就是演戏给你干爹看,你要是真打可就过分了!”
“还愣着干什么啊,打回来!”
水镜不耐烦地踢了沈仲达一脚!
沈仲达磨磨蹭蹭地来到乱来身边:“乱来兄弟,对不住了!”
乱来看着沈仲达小声道:“兄弟,你玩真的?”
沈仲达小声地苦笑道:“我也没办法啊,总得给干爹做做样子,要不他不肯善罢甘休啊!”
说完闭着眼睛在乱来的头上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
水镜不满意道:“这么轻,你没吃饭啊,重来!”
乱来憋屈:“兄弟,意思意思就行,别太过分了!”
乱来一把抱住水镜的大腿嚎啕大哭道:“师伯,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了我吧!”
“您要是把我打死,普济寺就绝后了!”
乱来可怕了,原本以为他们的分工中他是最占便宜的一个!
既打了沈仲达一顿,又可以不出一两银子的入个干股!
可现在看来,他是最冤的一个!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看着水镜走远乱来掐着沈仲达的脖子道:“你小子最后那一下下手太黑了,一点不顾江湖道义!”
沈仲达委屈道:“不逼真一点干爹不相信啊!”
乱来的头上现在大包小包起了十几个,
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你不是说你干爹为人和善脾气又好吗?”
“乱来兄弟,冤枉啊,这话我可没说过,是文哥说的,我当时一直给你使眼色,你装看不见,现在可不能怪我啊!”
“狗日的冯文又坑佛爷,我当时以为你让风眯了眼没有在意!”
乱来搂着沈仲达的脖子道:“我受的委屈最多,这笔买卖我得分四成的红利,要不然我去官府告你们去!”
水镜回到符幻院看到被翻的乱七八糟的柜子也渐渐明白了怎么回事!
“畜牲啊,养了一群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