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涛已感觉到身后传来温热的气息,心想完了,刚脱离海难,却没想到最后又成了蛇中餐,天绝我也!只怪我命薄啊!
突然身内揣得那个祥龙避水珠荧光一闪,鲸涛顿感整个周身都笼罩在这个荧光之中。
身后突然传来“轰”地一声响,好似一个重物坠落,砸落在地上,一路狂奔的鲸涛微感地面的震动。
此刻,鲸涛感觉背后那股温热已经消失,扭头往后一看,那条蛇竟然死了。
心里还一直扑棱棱地直跳,喘着粗气说,“咦,真稀奇!没想到啊,这个祥龙避水珠还能在危急关头,救我。太好了!”
鲸涛喜形于色地从怀里掏出祥龙避水珠,一看,傻了。“耶,先前是荧亮剔透之色,现在怎么黑黑的了。”
“难道是坏了,没用了?”鲸涛举起祥龙避水珠,在日光下仔细瞅看一番,
最终确认这个祥龙避水珠刚才为了救自己,还真的坏了,随手将这个乌黑的祥龙避水珠往草丛里一丢。
肚子里现在吵得更欢了,鲸涛听母亲说过,扒掉蛇皮,蛇肉可吃,而且蛇胆可是好东西。
打着火石烤着蛇肉与蛇胆,香喷喷地吃着,此时,鲸涛眼前又闪现出那个美丽可爱的少女月凤仙。
“那个黑球就算没用了,我也不能把这个丢掉啊?否则日后万一有缘相见呢?”
于是鲸涛起身往刚才丢弃的地方仔细地找着,找了半天,满头冒汗,泄气了。“看来日后相见,只能向她赔礼道歉了。”
说话的同时,鲸涛躺下身来,突然感觉背底下有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在硌着自己的后背,
鲸涛用右手往背底下一摸,拿出来一瞧,乐坏了,“终于找到了!”用嘴亲了一下祥龙避水珠,赶紧揣进怀里。
……
鲸涛一直守候在海边,看着过往的海船,连用绿色树枝摇晃,希望有船家把自己带回东圣神州,回到自己的家乡。
时间一晃,已快半个月了。“难道我这一辈子就要困在这个荒岛之上?”眼前又浮现出月凤仙的倩影,
“小哥哥,我看你膂力过人,资质聪慧,日后一定会大展宏图的。”
……
鲸涛从甜蜜的回忆中走了出来,“难道是她故意在安慰我?”鲸涛接着又否定着,“我与她萍水相逢,再说她身为公主殿下,没必要对我说谎。”
想到这,鲸涛又鼓起活下去,追求未来生活的勇气。继续守候在大海边。
忽然间,一条商船从西边往东开来,鲸涛欣喜若狂,举高大的绿树枝招摇晃动着,船终于向鲸涛这边驶来。
看到这一幕,鲸涛高兴地快要跳了起来,泪撒满一地,“娘,爹,儿子终于可以回大陆,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了。”
船缓缓靠近岸边,站在船头的一位身材相貌堂堂的中年汉子,带着黑色绅士帽,绅士帽后的两个飘带随着微风飘起,浓眉大眼,一幅和蔼可亲的样子。
这位绅士叫张乔,做生意之人,看见海岛岸上有一位衣裳破烂的小孩,动起了恻隐之心,笑容满面地喊着,“怎么就你这么一个小孩,你家大人呢?”
“我父母遇到海上飓风,都,都死了!”说到伤心处,鲸涛情不自禁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哦,原来是这样的。那家是哪里的啊?”
“我们家是青州吴县蒲善乡人。”
“噢,可你要知道,我们不去那个地方啊?要不我先帮你救出海岛,日后你再另行打算。你家还有什么人?届时我以可以托信,让人来接你?”
鲸涛直摇头,担心吓怕地说,“我家没人了,我是一个孤儿,只求你收留我,我日后给你老爷干活,只混口饭吃就行。”
“人生不如意的事十有八九,你别悲观,只要你好好地表现,我老爷一定会好好地善待你的。”
话讲到这里,张乔回过头来对身边的仆人说,“张福,快把跳板伸过去,把那个小孩接上船。”
“是,老爷。”这位年轻大汉,并没有伸跳板,而是远离丈远,飞上了岸,一把搂着鲸涛,又飞回船上,向后面的掌舵者高喊着,“起航!”
这一幕,把小鲸涛看得目瞪口呆,“哇噻,真厉害,日后我也要像他那样做一名能飞的修行武者,那多好啊!”
这时,从船舱里走出一个美白靓兮的小女孩,打断了鲸涛的沉思,只见玉齿唇红,眉清目秀,一头秀发,
犹如瀑布一般一泻千里,美如盼兮,朝而想兮,见而忘兮。
她迈着小碎步,缓缓朝船头走来,看见鲸涛这一身脏兮兮的样子,眉头直皱,朝着张乔走去,“爹爹,你干吗把这个小叫花子弄上船来?”
听着女儿张懿的话,张乔绷着脸严肃地说,“你快向这位小哥哥道歉,你怎么能这样出口伤人呢?”
“一个小要饭的,爹爹能收容他,那也是他天大的福份了。我凭什么还要向他道歉?”
“胡说,这个小男孩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比你强!人从小看到大。如果把你放在这海岛之上,估计你一天都活不下来。”
眼前那个清纯水灵灵的大眼睛,一对迷人小酒窝的女孩,初见外貌,是给人一种无限亲近之感,可从她嘴里吐出的话来,
那简直就是一把把利剑,剑剑刺痛着鲸涛内心小小的自尊,可自己如今是孤儿,人家说得也没错,我就是一个臭要饭的。
想到这,鲸涛忙向前走上两步,拱手道,“老爷,小姐没说错,我就是个流浪娃,能承蒙老爷收留,
那已是托天之福,也是我父母在天之灵的保佑。我不需要小姐向我道歉的。”
“你听听,你听听,这个小孩多懂事。”
“切!”张懿从鼻孔里冒出一声鄙视人的声音,把眼挪开,看向远方的大海。
突然张懿兴奋地手舞足蹈地高叫着,“爹爹,你快看。一排排翻滚银白连,此起彼伏,就像正月舞龙灯一般地好看。”
“哦,天哪!这么多的白鲨!”张乔并没有像女儿那般的高兴,“张福,快去通知舵手,赶紧避开这群白鲨。”
“爹爹?这为何啊?我还想多看一眼。这真好看。”
为了挫一挫女儿的傲气,张乔并没有直接回答女儿的话,“鲸涛,你能说出我们为什么要避开这白鲨群吗?”
这问题对鲸涛来说,不是难题,毕竟自己从小就跟父母一道出海打鱼,忙开口道,“白鲨会吃人,而且这么多,行船也会受阻。”
张懿不信地看着爹爹。
“对,鲸涛所说不假。”听着爹爹的话,张懿皱了皱自己高挺的小鼻梁,红着脸,向鲸涛说,
“就算你这次蒙对了,但想让我承认你聪明,那是没门的事情。”
“小姐自然聪慧,小人岂敢盼小姐金玉的赞赏。你是如此的尊贵,我只是一名下人。”鲸涛低首向高高在上的张懿说着。
张乔蹲下身子,用一双粗厚的手抚摸着小鲸涛的头说,“真懂事,看来我与你相遇,也是上天赐给我的一份厚礼!”
“爹——!”张懿嗍起自己的小嘴,忌妒的一双眼里直冒火。
“哈,哈,你是我心头肉。”张乔这时全身溢满父爱,把宝贝女儿搂进了怀里。
“不好了,老爷!那白鲨群好像是往我们这边追来,目标是我们。”张福那一双单眼皮里,包裹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透露出十分惊恐之色。
张乔这才从沉醉幸福中清醒过来。看着自己的船,早已离开了海岛,而且还偏离了很远的方向,但白鲨群仍快速朝自己的船急游而来。
笃定张福所说没错,张乔一把搂住女儿,对鲸涛说,“我们赶紧躲进船舱。”又对张福说,“全力加速!快把满舱的货清空。”
没过多久,便传来船体剧烈晃动着,突然一个白鲨飞跃而起,一下咬住一位长工的臂膀,长工发出凄厉的惨叫,血洒一船。
白鲨尾巴又一摆,横扫数人掉入海里,成了其他白鲨口中食。
这一幕幕的血腥,看得张乔不知所措,张懿张大着蛮好看的小嘴巴,浑身颤栗,紧紧往父亲怀里钻。
或许,鲸涛早已经历了人生数次的生死存亡,此刻临危不乱,泰然自若了。
危急关头,鲸涛脑子猛然想起父亲的那句话,兴奋不已地说,“有办法除去这一群白鲨了。”说是迟,那时快。小鲸涛开始行动了。
鲸涛看见船舱内悬挂着一张硬弓与箭桶,便飞奔过去,匆忙背起箭桶,捏着硬弓,拉开舱门,人“嗖”地一下钻了出去。
张乔正张嘴喊他回来,可鲸涛瘦小的身影,早已离开了船舱。只见少年拈起数枝箭,两膀一较劲,弓满月,“嗖嗖嗖”数枝箭飞戳在不同白鲨身上。
突然一个白鲨飞跃出海平面,朝着鲸涛撞击而来。吓得张懿一对柳叶眉紧锁,一双凤眼紧闭。
张乔看着,也只是空有伤心,自己也生在这个灾难之中,恐怕自己也会随着鲸涛他一道葬身白鲨腹内。只是迟早的问题。
这时,只见鲸涛瘦小精悍的身子,就地一躺,趁船舷一滚,右手一拉弓弦,又是数枝利箭,飞插在跃过去的白鲨身上。
当他父女俩看到这幕,都被鲸涛勇猛机智的行为惊呆了。“鲸涛哥哥!你真棒!我喜欢死你了。”
听着细哑低软的声音,鲸涛顺便看了一眼张懿,张懿此刻双眼流露无比钦佩的眼神,拍着娇嫩的玉手,小脸也娇羞得红扑扑起来。
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女不仰慕英雄。鲸涛刚才的行为,自然是那种少女眼中的英雄了。
鲸涛向小女孩点点,开心一笑,笑得是如此的灿烂,犹如鲜花得绽放,开心动人。
这时鲸涛又扭过头去,继续射杀海里的白鲨。船体的晃动微弱起来,很快稳定下来。只见这时,海里很多的白鲨在相互厮杀起来。
“你小小年纪,为何还有这种本领?”张乔这时走出船舱,惊愕地问着鲸涛。
“我也只偶然想起,白鲨它们只要闻到血腥味,它们就会追杀猎物,甚至是自己的同伴。”鲸涛难为其情地说着。
此刻,从船舱里飞奔出来的张懿,一把拉住满身脏兮兮的鲸涛,银粉桃花般的面庞,扬溢着甜蜜开心得笑容,犹如三月的春风荡漾着桃林,桃花翩翩起舞,煞似迷人地说,“小哥哥,你真厉害。”
“爹爹,你不是说秋季开学,让我念州里的浩辕学院吗?我看鲸涛哥哥就随我一道吧。”
怕爹爹不肯,张懿又拉着爹爹的手,撒着娇说,“爹爹你不是说鲸涛哥哥未来一定有出息吗?你就答应女儿吧。他不去学习修炼,未来不可能会大展宏图的。”
看着女儿变化如此之快,张乔再想鲸涛也算对自己一家有救命之恩,便开心地点点头,
用右手轻轻刮了一下女儿美丽高挺的小鼻翼,说,“好,我一定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