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路口很多,但都不适合我。
——常陌
糖豆郁闷的撑着脑袋,胖乎乎的脸挤得都变形了,小小的脸上写满了忧愁,常鎏忍不住笑了出来。
常陌:“糖豆,妈妈呢?”
糖豆:“他们不管我,看电视打游戏呢。”
常鎏:“糖豆,过年回来吗,要不要姐姐来接你?”
糖豆:“每逢佳节胖三斤,我已经没有资格过年了。”
常陌:“小时候胖没什么,长大就瘦了。你想想,小时候胖几年换来长大的瘦多划算。”
糖豆:“我同学都很瘦啊?”
常鎏:“他们长大肯定比你胖。”
三个人和谐的聊着天,过了会儿,常安的声音传了进来:“糖豆?糖豆?该洗澡了。”
糖豆转过头看着推门而入的亲妈说:“敲门,为什么我去你们房间必须敲门,你不敲我的门。”
常安立马认错:“好,记住了,这次我不对,下次一定记着。”
糖豆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说:“这还差不多。”
常安出现在了镜头里,常陌和常鎏齐齐喊道:“姑姑……”
常安支走了糖豆,坐在糖豆的桌前和常陌常安聊了起来。谈起过年三个人都很开心,节日多了也挺好,至少在忙碌中能有个不错的理由放过自己。
赵宁睡醒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感觉很口渴,在床上挣扎了半天才打起精神去喝水,屋子真的是太脏了,处处都是灰,赵宁打算多住些日子,现在看来不打扫是不行了。
赵宁接了满满一盆水,从床边开始擦起,白色的抹布落下去,等上来时都变颜色了。脏的时候不觉得难受,等收拾出一角的干净地带后,赵宁脚都不想踏入其他地方。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天没吃饭,赵宁感觉有些晕,全身虚弱站起来直冒着冷汗,两眼发黑,从毛孔开始的冷,赵宁立刻体会到了以前常陌的感觉。
家里什么能吃的都没有,赵宁觉得必须得下楼去觅觅食,不然真撑不住,几个小时才扫了一遍灰,赵宁感觉非常无望。
换好衣服拿上手机,赵宁一踏出房门就后悔了,迎面的寒风吹得赵宁直打哆嗦。
晚上,常陌和常鎏一起出了门。
白天常鎏给周博打电话说,晚上要介绍他和常陌认识。周博在家进进出出的打扮,周博妈妈跟着周博也进进出出,不停地在周博耳边叨叨着给他介绍相亲对象。
周博满脸的不耐烦和厌倦。明明自己清清楚楚已经说过很多次了,自己不急着结婚生子,可一遍遍的反抗像是扔进大海里的泡沫,毫无作用。
明智的父母只存在于别人家,就像别人家的孩子,是不可能属于自己的。
周博拿好车钥匙,在门口穿鞋子,周妈妈还是说个不停。门锁关上的那一刻,周博感觉自己吸进去的空气都是自由的味道。
下午光顾着躲自己妈了,晚饭都没出来吃,久违的假期,就只有这两天,工资不高事情不少,爸妈眼中的安稳就像是套在脚上的枷锁,怎么都挣不开。
周博到日料店时常陌和常鎏还没到,于是先看了半天的菜单想等常陌和常鎏,等她们来了以后再点。
停好车,常鎏和周博打着电话。常陌一人百无聊赖,四处乱看,她的视线聚焦在街边扶着墙的人身上。
常陌向正在打电话的常鎏示意了一下,向不墙边走了过去。
越近,常陌走的越慢,直到离那人还有五步远的时候,常陌停下了步子,眼前这人不就是赵宁吗。
常陌进退两难,常鎏接完电话也走了过来,认出是赵宁后直直向赵宁走了过去,蹲下来和赵宁平视,赵宁双目紧闭,脸色发白。
常鎏:“赵宁?你没事吧,怎么还蹲这了,脸色这么差,要不要去医院,我和陌陌送你。”
赵宁一听“陌陌”?立刻睁开了双眼,强撑出一个微笑对常鎏说:“没事儿,低血糖,过会儿就好了。”
常鎏:“低血糖?陌陌,把你的糖拿过来点儿。”
常陌一寸寸的向前挪着,从外衣兜里掏出半把糖摊放在了赵宁眼前,赵宁拿了一颗对常陌说:“谢谢。”剥开糖纸喂到了嘴里。
常鎏:“你是要去干什么?还晕在外面了。”
赵宁:“出来转转,顺便吃饭,姐,吃了吗?一起?”
常鎏:“正要去,我们都订好了,你要不一起吧,反正……都是自己人。”
赵宁推辞道:“不好吧。我还是……”
常鎏快快的说:“没什么不好的,陌陌你说是吧。”
常陌敷衍的笑着:“一起……也行。”
赵宁立刻就坡下驴:“姐都说了,不去,显的我多不懂事啊。”
常陌感觉自己就不应该说话。
赵宁一直活跃着气氛,到了日料店,周博出来迎他们。
一见面,常陌十分识相,先喊道:“姐夫。”周博笑的嘴都快咧到耳朵边了。
常鎏嗔怪道:“叫什么呢?别乱叫。”
刚说完,赵宁也声音洪亮的喊:“姐夫。”
周博看着眼前的赵宁,心里把他和常陌归到了一队。
赵宁趁三个人闲聊的空隙,剥开了握在手心温热的糖,放到了嘴里,淡淡的花香溢满口腔。赵宁还是感觉到有些不适,好不容易忍到座位,周博和常陌推搡着菜单,常陌嘴利了很多,周博还没说完一句,常陌已经说过十几句了。
常鎏只管笑着,有周博和常陌两个人活跃气氛,赵宁像是忘了自己的存在,晕晕乎乎的一点也不舒服,有一会儿赵宁觉得常陌像是以前的那副模样,一转眼又觉得物是人已非。
他和常陌之间的鸿沟好像越来越大,不觉间,远眺过去,连面庞都已看不真切。
赵宁安静的异常,赵宁越安静,常陌说的越多,好像较着劲似的。常陌装作无意,向四周看,赵宁的脸色很差,眼神迷离,感觉随时都能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