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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明朝文学名著(2)

《水浒传》描写了北宋时期黑暗统治下一百零八条好汉梁山聚义的故事。小说思想方面最深刻之处在于揭示了官逼民反的黑暗现实,同时也揭示了起义失败的内在原因。在艺术上,《水浒传》继承并发展了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的优秀传统,并且将二者很好地结合在一起。这一点表现在英雄人物的塑造上,作者运用合理的想象和艺术性的夸张,通过传奇性情节使正面人物形象达到了理想化的境界。同时作者既通过把人物置身于真实的历史环境中,紧扣人物的身份、经历和遭遇来刻画他们的性格,又注重通过人物在特定场合的行动和语言、人物的对比以及富有特征性的细节塑造人物个性,从而达到了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的完美结合。在艺术表现手法上,小说情节生动曲折,跌宕起伏;结构完整而富于变化,每个人物故事自成系统,但又环环相扣;语言极富口语化和表现力,通俗明快,简炼准确,富有浓郁的生活气息。

此外,《水浒传》在对事物的叙述、景物的描写等各个方面也都达到了有声有色的境界。

《西游记》

《西游记》的作者吴承恩(约1500~1582)是明代的小说家,字汝忠,号射阳山人,江苏淮安人。吴家原本是个世代书香,后来沦落为小商家庭。吴承恩的父亲吴锐,因为家境窘困,没有条件继续学业,改做了商人,以经营绸布店为生。虽然是商人,但对书籍热情未减。吴承恩自幼便以文章出色而闻名江淮,成年后“英敏博洽,为世所推”,然而却在科举的考场上屡考不中。郁郁不得志,因而一度“迂疏漫浪”。直到中年时,吴承恩才被补为岁贡生。后来因为生活贫苦,加之母亲年事已高,不得已才去做了长兴县丞及荆府纪善。晚年时回归故里,放浪诗酒,贫老而终。

穷困的生活并未使吴承恩丧失对生活的热情,反而激发了他愤世嫉俗、关心民众疾苦的博大情怀。吴承恩比较容易接受当时广大人民要求变革的思想,而他的“善谐剧”的风趣,酷爱野史奇闻的癖好,一旦和那种深沉的伤世情绪相结合,便很自然地引起他继承志怪传统、讽刺社会黑暗的创作动机。《西游记》便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产生的。

《西游记》共一百回,以唐玄奘上西天取经途中发生的故事为主线,记述了唐僧师徒四人历尽千辛万苦,经过九九八十一难,最终荡平沿途妖魔鬼怪,取回真经的故事。

东胜神州傲来国有一花果山,山顶一石,受日月精华,产出一灵猴。石猴求师学艺,得菩提祖师指授,得名孙悟空,学会七十二般变化,一个筋斗去可行十万八千里,自称“美猴王”。他盗得定海神针,化作如意金箍棒,可大可小,重一万三千五百斤。又去阴曹地府,把猴属名字从生死簿上勾销。龙王、地藏王天庭告御状,玉帝欲遣兵捉拿,太白金星建议,把孙悟空召入上界,做弼马温。当猴王得知弼马温只是个管马的小官后,便打出天门,返回花果山,自称“齐天大圣”。玉帝派天兵天将捉拿孙悟空,美猴王连败巨灵神、哪吒二将。孙悟空又被请上天宫管理蟠桃园。他偷吃了蟠桃,搅闹了王母娘娘的蟠桃宴,盗食了太上老君的金丹,逃离天宫。玉帝又派天兵捉拿。孙悟空与二郎神赌法斗战,不分胜负。太上老君用暗器击中孙悟空,猴王被擒。经刀砍斧剁,火烧雷击,丹炉锻炼,孙悟空不仅毫发无伤,反而炼成火眼金睛。玉帝请来佛祖如来,方把孙悟空压在五行山下。

如来派观音菩萨去东土寻一取经人,来西天取经,劝化众生。观音点化陈玄奘去西天求取真经。唐太宗认玄奘做御弟,赐号三藏。唐三藏西行,在五行山,救出孙悟空。孙悟空被带上观世音的紧箍,唐僧一念紧箍咒,悟空就头疼难忍。师徒二人西行,在鹰愁涧收伏白龙,白龙化作唐僧的坐骑。在高老庄,收伏猪悟能八戒,猪八戒做了唐僧的第二个徒弟;在流沙河,又收伏了沙悟净,沙和尚成了唐僧的第三个徒弟。从此师徒四人跋山涉水,西去求经。

观音菩萨欲试唐僧师徒道心,和黎山老母、普贤、文殊化成美女,招四人为婿。唐僧等三人不为所动,只有八戒迷恋女色,被菩萨吊在树上。在万寿山五庄观,孙悟空等偷吃人参果,推倒仙树。为了赔偿,孙悟空请来观音,用甘露救活了仙树。白骨精三次变化,欲取唐僧,都被悟空识破。唐僧不辨真伪,又听信八戒谗言,逐走悟空,自己却被黄袍怪拿住。八戒、沙僧斗不过黄袍怪,沙僧被擒,唐僧被变成老虎。八戒在白龙马的苦劝下,到花果山请回孙悟空,降伏妖魔,师徒四人继续西行。乌鸡国国王被狮精推入井内淹死,狮精变作国王。国王鬼魂求告唐僧搭救,八戒从井中背出尸身,悟空又从太上老君处要来金丹,救活国王。牛魔王的儿子红孩儿据守火云洞,欲食唐僧肉。悟空抵不住红孩儿的三昧真火,请来菩萨降妖。菩萨降伏红孩儿,让他做了善财童子。西梁女国国王欲招唐僧做夫婿,悟空等智赚关文,坚意西行,唐僧却被毒敌山琵琶洞蝎子精摄去。悟空请来昴日星官,昴日星官化作双冠子大公鸡,才使妖怪现了原形。不久,唐僧因悟空又打死拦路强盗,再次把他撵走。六耳猕猴精趁机变作悟空模样,抢走行李关文,又把小妖变作唐僧、八戒、沙僧模样,欲上西天骗取真经。真假二悟空从天上杀到地下,菩萨、玉帝、地藏王等均不能辨认真假,直到雷音寺如来佛处,才被佛祖说出本相,猕猴精被悟空打死。

师徒四人和好如初,同心协力,赶奔西天。在火焰山欲求铁扇公主芭蕉扇扇灭火焰。铁扇公主恼恨悟空把她的孩子红孩儿送往洛伽山做童子,不肯借。悟空与铁扇公主、牛魔王几次斗智斗法,借天兵神力,降伏三怪,扑灭了大火。比丘国王受白鹿变化的国丈迷惑,欲用一千一百一十一个小儿的心肝做药引,悟空解救了婴儿,打退妖邪,寿星赶来把白鹿收回。灭法国王发愿杀一万僧人,孙悟空施法术,把国王后妃及文武大臣头发尽行剃去,使国王回心向善,改灭法国为钦法国。在天竺本国,唐僧被月宫玉兔变化的假公主抛彩球打中,欲招为驸马,悟空识破真相,会合太阴星君擒伏了玉兔,救回流落城外给孤寺的真公主。

师徒四人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来到灵山圣地,拜见佛祖,却因不曾送人事给阿傩、伽叶二尊者,只取得无字经。唐僧师徒又返回雷音寺,奉送唐王所赠紫金钵做人事,才求得真经,返回本土。不想九九八十一难还缺一难未满,在通天河又被老鼋把四人翻落河中,湿了经卷,至今《佛本行经》不全。

唐三藏等把佛经送还大唐首都长安,真身又返回灵山。三藏被封为旃檀功德佛,悟空被封为斗战胜佛,八戒受封净坛使者,沙僧受封金身罗汉,白龙马加升为八部天龙,各归本位,共享极乐。

《西游记》是一部伟大的神话小说,它是由孙悟空得道和大闹天宫、玄奘的来历和取经的缘起、取经途中与妖魔斗争三部分组成的有机整体。

《西游记》虽是神话,但并非是作者凭空捏造出来的,在扑朔迷离的内容下,隐藏着对社会问题的深刻抨击。吴承恩生活的明代,统治阶级政治腐败,生活糜烂,百姓深受其害,苦不堪言,整个社会的秩序处于混乱状态。《西游记》是作者的思想与现实撞击而成的产物,实现了现实与神话的完美统一。

《西游记》塑造了孙悟空这样一个理想化的神话英雄人物,是中国小说史上的独特创造。书中塑造的许多人物,神奇而又有强烈的现实感,这也是神话小说中罕见的。它创造了神奇绚丽的神话世界,天上地下,龙宫冥府,表现了令人神往的广阔世界,充满了神奇幻想的浪漫主义。语言上生动流利,人物对话个性化,表现了幽默诙谐的艺术情趣。简言之,血肉丰满的人物、奇幻曲折的情节、完整宏伟的结构构成了《西游记》巨大的艺术成就。

《西游记》在艺术上的另一大成就,是展开丰富的想象力,冲破时间和空间的阻碍,让读者领略到了一个色彩纷呈、绚丽奇幻的神话世界。作者用生动传神的笔触,描绘出形形色色、光怪陆离的神话奇景,这个充满幻想、超出自然的神话世界使读者应接不暇。

总而言之,《西游记》是一部充满浪漫主义的中国古代神话幻想小说,它神幻离奇,浪漫诙谐,雅俗共赏,主要人物性格鲜明,堪称书林独秀。《西游记》不仅在国内备受推崇,家喻户晓。在西方,它被誉为“东方世界的《堂吉诃德》”、“中国一部最珍贵的神奇小说”,是世界文学长廊中一颗璀璨的明珠。

《牡丹亭》

《牡丹亭》全名《牡丹亭还魂记》,是汤显祖最有影响力的一部作品。汤显祖(1550~1616),明代杰出戏曲作家。字义仍,号海若,又号若士,别号清远道人,临川(今江西临川)人。幼年聪颖勤学,才华横溢,早年即显文名,诗文词曲均有造诣。万历十一年(1583)进士及第,开始仕宦生涯。曾上《论辅臣科臣疏》,抨击朝政,被谪调广东徐闻县任典史,后改任浙江遂昌知县。在任期间,关心民苦,抑制强豪,打击邪恶,实行仁政,得到百姓拥戴,却反遭当权者嫉恨。万历二十六年(1598),四十七岁时,激于义愤,辞官归隐,以后一直从事戏曲创作。著有传奇五种:《紫箫记》、《紫钗记》、《牡丹亭》、《邯郸记》、《南柯记》,后面四种合称“临川四梦”或“玉茗堂四梦”。另有诗文《汤显祖诗文集》等。

在汤显祖的剧作中,《牡丹亭》是他最为得意之作。他曾说过:“一生四梦,得意处惟在牡丹。”它是汤显祖的代表作,也是我国戏曲史上浪漫主义的杰作。作品长达55出,通过杜丽娘和柳梦梅生死离合的爱情故事,热情歌颂了反对封建礼教、追求自由爱情和强烈要求个性解放的精神。

作品以明人话本《杜丽娘慕色还魂还》为蓝本,描述了一个惊心动魄、曲折引人的爱情故事:南宋初年,贫寒书生柳梦梅梦见在一座花园的梅树下立着一位佳人,说同他有姻缘之份,从此便经常思念她。南安太守杜宝之女名丽娘,才貌端妍,从师陈最良读书。她由《诗经·关雎》章而伤春寻春,从花园回来后在昏昏睡梦中见一书生持半枝垂柳前来求爱,两人在壮丹亭旁幽会。杜丽娘从此愁闷消瘦,一病不起。她在弥留之际要求母亲把她葬在花园的梅树下,嘱咐丫环春香将其自画像藏在太湖石底。三年后,柳梦梅赴京应试,借宿梅花观中,在太湖石底下拾得杜丽娘画像,正是他梦中的佳人。杜丽娘魂游后园,与柳梦梅相会,并指点柳梦梅掘墓开棺。杜丽娘在情的感召下起死回生,两人结为夫妇。临安应试,柳梦梅高中状元。丽娘之父杜宝虽拒不认婿,并以拷打而治柳盗墓之罪,却无法改变丽娘自由择夫的坚强愿望。一对恋人终成眷属。

《牡丹亭》出现在封建礼教最为盛行的明代,具有鲜明的时代精神。作品描写青年男女追求真挚的爱情,为争取个性解放和爱情自由,不惜付出生命的代价,矛头直指压抑人性的封建礼教,其意义远胜于一般的才子佳人故事。这部让人柔肠寸断的戏剧,曾令当时杭州一位著名女演员商小玲在舞台演出过程中伤心而死。作品通过个性化的语言和细腻的心理刻画,对人物的内心刻画层次鲜明,细致熨贴,成功塑造出杜丽娘这一光辉灿烂的人物形象。它在艺术上的最大特色是浪漫主义。通过“梦而死”、“死而生”的幻想情节表现了理想和现实的矛盾。汤显祖借助歌颂个性解放的戏剧,反抗扼杀人性的封建礼教,这就使《牡丹亭》虽然是写男女爱情,却因突出“情”与“理”的冲突,成就远远超出明清众多爱情剧之上。

《牡丹亭》戏剧情节新奇,结构宏大,人物形象鲜明,成为后世戏曲不可企及的丰碑。它对后世戏剧的影响是多方面的。描写“至情”从此成为戏剧中一个永恒主题,写法上的浪漫主义更为明清两代剧作家追崇,以致出现很多充满入梦、魂游的离奇篇目。它绚丽而本色的戏剧语言更是别开一派,被称为“临川派”。再则,《牡丹亭》语言清丽典雅,优美凝练,功力为同时代的作家所不及。《牡丹亭》的影响深入到当时社会各个层面。如写少女的怀春之情,曲尽其妙,深深打动了历代女性的心灵。

《封神演义》

《封神演义》表现的是商末周初武王伐纣的历史。当时的商、周属于不同的部落,商纣王用兵东南,后方空虚,周乘虚而入,灭商建周。后来这场商周战争,被儒家美化成以有道伐无道的斗争。儒家学说建立于周朝,它根本上反暴政、倡仁政,主要以民本思想为核心。在这段历史的评述中,儒家学说加进自己的见解和主张,美化周室。作者许仲琳又加入大量的神话故事,使之成为影响现实又富浪漫传奇色彩的神魔小说。

许仲琳,号钟山逸叟,生卒年代不详。约生活在明代隆庆、万历年间。另有一说此书为陆西星所著,尚有待考证。

女娲娘娘圣诞之辰,殷纣王率文武百官,驾临女娲宫进香。纣王见女娲圣像容貌端丽,国色天香,不禁神魂摇荡。遂作诗一首,题于行宫粉壁之上。女娲见诗深藏猥亵之意,大怒,召轩辕坟三妖,令其伺机托身宫闱,迷惑纣王,乱其天下。

不久,四大诸侯朝觐于商。冀州侯苏护秉性刚直,不肯贿赂权臣费仲、尤浑,遭其嫉恨。二贼怂恿纣王降旨纳苏护之女为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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