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点了点头，“在的，这是一个电视台的固定团队，定期给白梅凝做采访，后来因为收视率不高，所以在今年年初的时候就已经宣布不再采访了。”
林安捂了捂脸，然后起身往洗手间走去，“老师，我……对不起。”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这不是你能决定的。”
张阳生看了一眼林安，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点了点头。
林安走进洗手间后，打开了水龙头，任由冰冷的水扑在脸上，甚至引起一点点刺痛感。
他忘了，现在已经快冬天了……
张阳生见林安从卫生间出来，脸上还残留着水珠，眉头一皱，“跟我到书房来，夏昭你先找点东西吃，我等会儿做饭。”
“好的，老大。”
林安跟着张阳生走到书房，“有什么想说的吗？”
林安嗯了一下，“老师，如果我的事被捅出去了，你还是不好站在我这边比较好。”
“为什么这么说？”
林安抿了抿唇，“因为……白老师这次自杀的直播是从监控上截下来的，与平常的采访视频不一样，是有人想要把这一切都推干净，又想除掉白老师，那么他的替罪羊就是我。老师，抱歉，是我大意了。”
“然后呢？”
“这个案子势必会引起多方关注，很快就会并到刑侦队，而唯一去见过白老师的也就只有我，他的目的估计不只是针对我那么简单……”
张阳生噗嗤一笑，“我不在意。放心吧，别那么焦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水冷吗？”
“啊？……冷！”
“那你还直接扑在脸上，不怕生病是吗？”
林安低头挨训。
“又装乖？真拿你没办法，没有下次，已经有点鼻塞了，你还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晚点给你煮点姜茶，记得要喝啊！”
“谢谢老师。”
“嗯，下午我不用去警局，跟你们一起查，这几天别独自出去。”
“是。”林安点了点头，然后接着问道：“老师，白老师自杀的事情您怎么看？”
张阳生沉默了一会儿，“故意安排的。白梅凝跳楼事件被直播，而且还是从监控里截出来的，为了呈现在人们面前，故意没有安排人在这个时候去探望白梅凝，为的就是把你推出去。”
林安点了点头，“我知道，老师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离开后，有人进去过，如果那个人扮成是医生，理疗师，护士呢？我调查过了，这个医院其实流动人群很广，只要有挂牌就不用登记，没有人会拦你，但是如果没有，想进去必须要登记。”
张阳生皱眉，“有可能。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你先下去吧，跟夏昭一起再看一会儿视频。”
“啊？”
“我去煮饭！”
“噗嗤，好！”林安走下楼去。
“夏昭，找什么呢？贴得那么近。”
夏昭有些迷茫地转过头，“林安哥，你看看。”
“怎么了？”
“这里是不是有一个人站着啊？”
林安似乎听到了什么重要事情，立马走到他旁边坐下，瞪大了眼睛看着视频，似乎是要把屏幕看穿一般。
“好像……是有一个人站在这里，从身形来看估计是个一米七五至一米八的人……”
张阳生从楼上下来，走近他们，瞥了一眼，皱起了眉头，这样的话，他跟林安的推论怕是要成立了。
就算那里站的是真正的凶手，伪装成医生的样子，但露出的只有一片一角，通常人们只会先入为主，更何况……林安那天穿的衣服也是白衬衣。
“夏昭，把这个直播封了。”
张阳生瞬间明白林安的那句，这件事会让整个社会的人都都重点关注，是的，他说的一点也没有错。
“不用，老师，如果现在封了，看直播的人不确定会不会将这件事太扩大几倍，封一个直播容易，可是要想再查到IP就很难了。”
“让直播一直流传下去，影响只会更大。”张阳生没有说出下面一句话。
而且，对你的处境只会更加恶劣。当代社会他们是相信他们看见的，从来不会去听被伤害人的理由，他们只会认定那是故作弱态的狡辩。这个直播浏览人数越多……那么这片衣角的属于人，也就是林安，一定会被扒出来，他们不会听任何的解释，因为他们认定了，那人就是林安。
“直播留着吧，他们看他们的，我们找我们的。”
张阳生担忧地看了林安，他不知道他是以怎么样的一种心情说出这一句话的，但他知道的是一定很不好受。
“林安，别想太多，放松了去找。”
“嗯。”
张阳生说完之后，往厨房走去。
“夏昭有没有一种途径可以看到所以看直播的人吗？”
夏昭点了点头，“如果是正在直播的视频，直接做一个分类统计就行，但是已经关闭直播进口，只是一个视频的就很难查询到每个ID了，但是我可以试试。”
“行，直播人数在上升，他们查到我的速度只会更快，因为会有人在其中推波助澜，你需要比我更快，然后把我推出去，那样的话，你跟老师或者整个刑侦队不会因为我受到牵连。”
夏昭手一僵，“你想做什么？”
林安微微一笑，却沉默不语。
“我可以把你从名单里剔除的。”
“不用了，他们总要一个靶子，与其让他们再找别人无辜替代，那还不如我先暂时顶着个包。”
夏昭叹了口气，“老大知道后，一定会……”
“他不会知道的，只要你不说，能做到吗？”林安故意压低了声音几分，朝夏昭商量道。
“……嗯。”
夏昭立刻动起手来，在已经直播的界面上输入起代码。
没过几分钟，ID全部显现了出来，但是就算能够在一瞬间全部找到他们的身份档案，也不能保证他们能够一次性看完。
在夏昭查找ID的同时，林安也关注着手机上推送的信息，因为他有一种预感，这件事情还没有结束。
半小时后，夏昭将所有的档案全部调出，却看到了推送窗口，夏昭下意识想叉掉，但是点错了键，将小窗口放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