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江离给我剥好的龙虾,简直幸福的不要不要的。这个小弟我果然没有收错,比起方毅来,他总会变着法的让我开心。
“喂!”方毅见状,十分不爽的用脚踢了踢我的屁股,“就让我光喝粥啊?嘴里快淡出鸟来了好吗?”
“你小子的屁事怎么这么多啊!”我尽可能的压抑着已经快要暴走的脾气,一脸不爽的看着他,“袋子里不是有一包榨菜吗?你怎么不吃?”
“哼!”闻言,方毅气的不断的向我发射着白眼攻击,“我只有一只手哎!你到是来教教我怎么拆开榨菜包装?”
“额……”我尴尬了好几秒之后,然后赔笑着走上前,“哎啊!算我不对好不好!我这就给少爷你拆开。”
走上前,赔笑的拿起榨菜包,撕开之后放在方毅的旁边,好方便他用餐。
方毅冷眼看着我,然后语气淡淡的说道:“就这样就可以了吗?”
“你还想怎么样?”我有些不解的看了他一眼,心想这小子生了场病,这狗脾气见长啊!
方毅冷冷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语气淡淡的说道:“喂我!”
“啊?”听到这话我简直都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小子疯了吗?居然敢把我当下人一般使唤,看来我得好好的给他上一课了。
我笑看了他一眼,然后拿起他面前的白米粥,一勺接着一勺的喂他喝粥,一点也没有给他喘气的机会。就算姑奶奶我烫不死他,也得把他给噎死。
这时在一旁的江离看到我喂方毅喝粥,脸上有种说不出的失落感,放下手中已经剥好的虾,默默的便转身离开。
方毅见自己奸计得逞,赶忙将我推开,“臭丫头,你想谋杀亲夫啊!”
闻言,我笑看了眼方毅,“不是你让我喂你喝粥的吗?怎么!嫌我伺候你伺候的不够好?”
“哼!”方毅冷哼了一声,然后一脸不爽的看着我说道:“臭丫头,你给我等着,等我病好了之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哟!”我听到方毅这个臭小子对我发的狠话之后,笑嘻嘻的走到他的面前,故意的捏响手指处的关节,“方毅,我这个人可是出了名的坏脾气,你刚刚是不是说等你病好了就来收拾我啊!”
“额……”面对我赤裸裸的威胁,方毅明显的有些怂了,就连说话也开始变得结结巴巴的起来,“谁……谁刚刚说我病好了就来收拾你的啊!这是诬陷,赤裸裸的诬陷。”说完,方毅这小子还表示肯定的点了下头。
我将双手搭在胸前,半眯着眼睛看着他,这小子张口就来鬼话的本事是越发的娴熟了。
“你盯着我看干什么?让人瘆得慌!”方毅知道此时的我是真的生气了,吓得他赶忙低下头不看我的眼睛。
“切!”我表示很不屑的在心里鄙视他一万遍,等我回过头唤江离时,却发现江离已经不见了。
“喂!”我用故意脚踢了踢方毅的病床的床脚,很是没礼貌的说道:“你看到江离去哪了吗?”
方毅很是不屑的瞥了眼我,然后很是不爽的说道:“我哪知道他去哪了,我是江离那小子的监护人吗?张妮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在我面前提一句江离得名字,我敢保证,你会死的很难看的。”说完,方毅还不忘肯定的点了点头。
听到方毅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老娘我表示真的是很火大。我开始不停的在方毅的病房里走来走起,不停的环视着周围有什么可以用来揍他的东西。
顺手摸到一件青花瓷器,我拿手里掂了掂份量,还是蛮重的,打在方毅头上保证让他再这在住个十天半个月的。
方毅见我居然拿起了青花瓷器,心莫名的咯噔一下,或许他已经知道了我接下来要干什么了!
我看了看手中的青花瓷器,想了又想,最后还是决定不用这个揍他了,毕竟他现在还是个病人,我还是得要对他温柔一些。
方毅见我放下了手中的青花瓷器不由得长舒口气。
“嗯?”突然一个放在桌子上的一个东西映入我的眼帘,拿这个揍他应该不错。
我慢慢的走到木桌前,将放在木桌上的皮带拿在手中,一脸坏笑的看着方毅,“你猜,我接下来想要干些什么啊?”
方毅见我这样吓得立马咽了咽口水,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语气有些哀求的说道:“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
“说!”我坏坏的笑了笑。
“下手轻一点,我怕疼!”说完,方毅就将他整个脑袋就埋进被里,不再看我。
“放心,我会给你个痛快的。”说完,我快步的走到方毅的床前,猛地一挥皮带,整个医院的楼层里都不断的回荡着方毅杀猪一般的惨叫声。
(二)
“玛德,手好酸啊!”我吃痛的揉了揉自己的右手,不得不说方毅这小子的抗打能力还是不错的,我手都打疼了,他居然还跟个没事人一样躺在床上吊盐水。
“滚……你们都给我滚!”
我刚走到快要靠近医院电梯口时,就看到刚刚那个跟我要烟的小孩。只见他双手死死的握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气势汹汹的看着眼前的护士,没好气的怒说道:“你们要是再不滚,信不信我一刀划了你们。”
周围的路人见状,吓得赶紧走开,生怕这个发狂的小孩一不小心会误伤到自己。
站在那个小孩面前的几个护士可不是刚刚毕业什么都不懂的菜鸟,拿手术刀算什么,她们见过比他还难缠好几倍的病人。
“小朋友你先把手上的刀先放下,咱们有什么可以好好商量!”其中一个年纪比较大的护士第一个开口说话。
“鬼才要跟你说,今天老子跟你们把话摆在这儿,你们以后要是在敢逼我吃那些药,我就一刀刀的把你们全都给捅了。”
我在那小屁孩的身后听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由得火冒三丈,这小小年纪不学好,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混话,让人听了还真是火大。
“你们给我让开!”小男孩手握着刀,恶狠狠的看着挡在他面前的护士们。
“让什么让啊!”我冲到小男孩的身后,气的一脚将他整个人踢翻在地。
小男孩被我这一脚踢得整张脸都紧贴地面,来了个狗吃屎。我自我感觉良好的将双手插进兜里,慢步的走到他面前,很是嘚瑟的说道:“小屁孩,给我起来,再来打啊!”
目睹这一幕的护士见到这一画面,吓得她们集体失了声,为首的那位护士赶紧冲到小男孩的面前,一把将他抱入怀中,赶忙说道:“你们快去联系医生,我先把他送到手术准备室。”说完,那个护士抱着小男孩就急忙跑走了。
我愣愣的站在原地,双手插入兜中,整个人已经呆了,我只是一脚就一脚就将那个小男孩踢晕了过去,这会不会太扯了点吧!
“你……你知道你刚刚干了什么吗?”说这句话的人是一个年纪稍稍年轻点的护士,瞧她那副了不得的模样,不由得让我火冒三丈。
“不就是晕过去了嘛!有什么了不得的!”我很是不屑的瞥了眼那个刚刚冲我发火的护士,就算是我做的不对,可好歹我出发点毕竟是好的啊!要是我刚刚不用脚踹他一下,指不定他拿着手术刀就把谁给划了呢!
“有什么了不得的?”护士说这句话的时候很明显的在压着火气,只见她咬紧牙关,一字一句重重的说道:“这男孩之所以能活下来,那是他妈妈拿自己的命换回来的。如果他有什么不测的话,那你就等于是害死了两条人命。”说完,护士也没心情再跟我仔细解释,径直的从我旁边走过,急匆匆的便赶往手术室去了。
我愣愣的站在原地,刚刚护士对我说的话就犹如魔音一样在我耳边不断的来回的回荡着。我不理解那个护士为什么说那个男孩活下来是用他妈妈的命换来的,如果这小男孩真的因为我的鲁莽和粗鲁而丧命的话,那我究竟该怎么办?
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刚刚那个小男孩进去的手术室,双腿就犹如坠着千斤铁球一样沉重。我坐在手术室走廊的座椅上,因为害怕我的双腿竟忍不住的抖了起来。
此时我突然感觉到自己渺小的就犹如是一粒尘埃,在死亡和意外面前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默默的在心里祈祷。
祈祷满天神佛,祈祷耶稣。
你我都是凡人,任谁再嚣张,也免不了会害怕。
终于手术室的灯暗了下来,那个被我踢晕的小男孩终于安全无恙的被推出了手术室,我这心就犹如是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一般,喜悦的笑容不由得挂在了嘴角。
“护士,他怎么样了!”尽管她戴着口罩,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嗯?是你啊!”那个刚刚将我骂的狗血淋头的护士,见拉住她的人是我,不由得有些诧异。
她摘下口罩,满脸都是豆粒大的汗珠,神色及其的不自然,“这都快凌晨十二点了,你怎么还在这呢?”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默默的将头低下去,很是小声的说道:“你方便跟我下去喝杯咖啡吗?我有事要问你!”
“嗯!我先去换件衣服,你等我会儿。”她没有拒绝我,反倒是很是爽快的就答应了我的邀约。
(三)
凌晨十二点,医院附近只有一家咖啡店还没有关门。走进店内就看见一个身穿白衣衬衫的帅哥孤寂的坐在吧台里面无聊的玩着手机。
我走到他的面前,很是小声的说道:“你好来杯美式咖啡!”
那位穿着白衣衬衫的帅哥抬起头看了看我,眨了眨眼睛,面容上泛起些许稍稍的困意,点了点头便转身给我做咖啡去了。
“你需要点什么?”我转头看向那位护士。
她看了看我,然后又看了看介绍饮料的牌子,草草的看着一眼,便说道,“给我来杯奶茶,我要冰的。”
我见她居然点了冰奶茶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果然当护士的见惯了血腥的东西,这心肠比谁都要冰冷无情啊!
点完饮料我领着她做到一处靠窗口的地方。
这里是上海,就算是凌晨十二点钟,路上还是陆陆续续的有不少人从大街上走过。如果不刻意的去看时间,或许会有很多人和我一样,并不以为现在已经有十二点了。
不一会儿,吧台的服务员就将我们刚刚点好的饮料送了过来。
接过一杯暖暖的咖啡,双手紧紧的握住杯沿,低下头轻轻抿了口咖啡,然后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很是疑惑的问道,“刚刚你为什么说我会害死那个小男孩?”
闻言,她瞥了我一眼,然后端起手中的奶茶杯小抿了一口,语气淡淡的说道:“那个小男孩从小就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半个月前他才刚刚做的移植心脏手术。”说到这,护士顿了顿语气,喝了口奶茶,然后又接着说道,“那个小男孩用来做手术的心脏,就是他妈妈捐献出来的。”
“嗯?”我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跟我说这话的护士,为什么说他用来做手术的心脏是他妈妈的,那他妈妈捐献了心脏不就会……
想到这,我再也不敢接着想下去了,心脏可不是肾脏,没了一个还有另一个。
“所以,你今天一脚踹下去,虽然力道不重,可是对于他来说却是致命的伤害。”
…………
那男孩叫许北,从小患有先天性心脏病,而且天生心脏就比正常人要小的多,如果他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尽早的做心脏移植手术。
在许北六岁的时候家里人就给他预定了做心脏移植的手术,可是他等了足足十年还没有等到能够移植的心脏。
医院里的医生说如果许北不尽早的做心脏移植手术的话,他最多最多活不过十六岁。
医生的话终于灵验了,许北的身子一天比一天虚弱,终于他没能熬得过去,晕死在他妈妈的怀中。
那晚,许北的妈妈找医生问如果自己愿意将心脏捐出来的话,能不能救活她的儿子。
医生只是冷漠的看了眼许北的妈妈,出于职业的道德,就算她的心脏能够百分百的跟许北吻合,他也不能帮她将她的心脏移植到许北的身体里。
因为她还是个活人,捐献器官的只能是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