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马路上车来车往,也掩盖住了这个声音,那两个人依然浪漫的散着步,哪里会想到,会有这样的灾祸冲撞而来……
“停车,”苏妍终于觉得她喊不回他的理智,伸手扑了过去,直接将他的方向盘强行的扭转了方向。
车子在高速之下被强行扭转了方向,瞬间失控,朝另一个方向撞了过去。
擦肩而过的那一秒钟,陆景行终于被这里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他下意识的拉住了林婉儿的胳膊,而后往后退了好几步,脸上一闪而过惊慌的表情。
这一切,苏妍看得清清楚楚,连他眸底那么多年从未慌乱过的神丝都精准的捕捉到。
他拉着她的手,有些刺目,却像证据一般昭示着苏妍以前有多么的愚蠢。
原来他在生死的一瞬间,是会挡在人前的啊,那么他为什么……当年却不挡在她身前,任由她被车子刮倒,孩子流掉?
季凌风自小就是玩着车长大的,在任何情况之下,只要车子的性能良好,他都可以控制下来
几个漂亮的漂移之后,车子一个甩尾,停在了路边。
车窗是升着的,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不过有几个路人侧目过来,一副后怕的表情,庆幸自己幸好没有往前走几步,不然被撞的人可能就是他们了。
粗喘着呼吸声,季凌风轻松的打了个口哨,以此来掩饰刚才那惊恐吓人的操作。
虽然行云流水,但是并不是每一次都有这么好运,幸好,他这次运气不差。
自小就在刀尖上跳舞,他早已习惯各种高心跳的事件,不像苏妍,现在已经被吓傻了,趴在副驾前面的挡风玻璃前一动不动。
“喂,没事儿吧,”季凌风推了推她,语气甚至带着一丝刺激的兴奋感。
他承认,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刺激过了,但是还是要顾及苏妍的情绪。
看她不回应,季凌风又推了一下,然后强行的扳过她的脸来,这才发现,苏妍已是面色冰冷,浑身微颤。
“你不至……”于吧,还没有说完,便听到车窗被敲响了,而后面前的苏妍迅速的用头发盖住自己,又趴了下去。
她的动作太快,以至于手腕间的红色转运珠掉出了一截都没有出现。
露在她白如雪的皓婉上,倒是不带一丝突兀的美,像天生契合一般。
季凌风转过头的瞬间便明白了苏妍的举动,他嘲讽的勾起一抹冷笑,然后降下了车窗。
刚才他要撞的那两个人一前一后往车里看,陆景行打首,儒雅的气质毫不吝啬的散发出来,但是也看出他有些不悦,眉头没有皱,却微微的闪过一丝不快。
“有什么事吗?”季凌风吊儿郎当的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烟来。
似乎听苏妍说过,陆景行很讨厌烟草的味道。
“啪”打火机点燃的那一瞬间,陆景行往后退了一步,这一次,他的眉头终于如愿以偿的皱了起来,却平添了几分异样的味道,竟更耐看了。
季凌风在心里暗骂一句,操,装什么大爷。
不过面儿上,依旧冷冷淡淡,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一副纨绔样儿。
陆景行本想告诉他这里不许停车,但是却突然看到副驾上的趴着的女人,他瞳孔微缩,有一股隐忍的情绪从他的指尖散发出来。
“你刚才差点儿撞到我们了,”林婉儿看着陆景行退了一步,闻到一股烟味大致也知道什么情况了,上前一步,不悦的替陆景行出了头。
正是因为她如此焦急的出头,却忽略了陆景行眼底的那一抹妒火。
季凌风呵呵笑出声来,吐了一口烟雾出来,拎着自己的痞气,道:“怎么?伤着你了吗?”
“没伤着,但是你差点撞到我们了。”
“哦,差点?那就是没撞到了。”
林婉儿气急,“你……”
“你什么你?等撞到了再来找我。”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竟像孩子似的争论起来,可嘈杂的声音却影响不了旁边的人。
那人盯着季凌风身旁的女人,面色渐渐沉了下去。
那截红色的绳子尽头穿着一个小珠片,当初,是苏妍一针一线做出来的,新婚的头一晚,她送给他,一人一个,她一直戴着呢,说是要长长久久。
可后来,他找了个借口摘了,说做事情不方便,苏妍没说什么,只是眼里都是不高兴,可她坚持戴着。
一个人。
一戴就是这么多年。
独一无二的东西,陆景行不会认错。
后来便越来越像是她,头发的长度,身材,还有她趴在那里的姿势,他闭上眼睛都能描绘出来。
而跟季凌风在一起的,不是她,还会有谁呢?
终于,林婉儿吵累了,摆摆手厌烦的道:“赶紧走,这里不让停车,跟你说话真是比对牛弹琴还累。”
呵……季凌风挑了一下嘴角,嘲讽着:“正常人,谁没事儿对着牛弹琴,你怕不是这里有问题吧。”
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林婉儿的脑子。
“你……”
“好了,”陆景行半眯了眸子看了一眼季凌风,制止了林婉儿再吵下去,率先往前走去,再不多说半个字。
知道他这是生气了,林婉儿赶紧跟上。
两人渐渐走远的时候,苏妍这才把头抬了起来,看着两人的背影,眼神往下垂了一下,没有任何的表情。
“就这,还不打算治自己的嗓子?”季凌风将烟扔到窗外,清了清里面的空气,自顾自说着:“人家说话,你能插一句吗?就指望着这个,还想怎么报复?你是十岁啊还是二十岁?不应该幼稚了吧,您都三十了。”
说起损人的话,季凌风从来还没有服过谁。
对苏妍,他这还算是客气的。
若是真能惹了他,一通说下来,一个脏字儿不带能给你说哭。
扭头看一眼季凌风,苏妍挥了挥手:累,回家吧。
“回哪儿啊,回你……”
正说着呢,苏妍电话响了,她拿起一看,是陆景行。
心里不知何种滋味,只觉得冷讽占了上风,幸而自己现在发不出声儿来,否则她一定接了电话先把那头骂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