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尤锦换了身干净的白衣服在她身后嘚啵嘚啵嘚啵问她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太子妃的人会亲自来请她。
是不是要请她进宫里去吃好吃的,还让她不要忘了跟太子妃要一根千年人参,他要用来做药引。
“小阿晏!你听到没啊,我都是为了你好啊!这人参是给你吃的又不是给我!好吧我承认我会吃一点点儿——”
“啪——你看我像不像千年人参?”
封尤锦扯着脖子喊,“你可没千年人参值钱!”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景晏一巴掌把封尤锦打成千年人参,才让自己完全冷静下来,跟着宫里的老太监进了宫。
昨晚她打马扬鞭闯城门过长街,又在长孙行宫过夜的消息不胫而走。
如今,太子妃亲自在丽华宫召见她。
秦云溱跪在下面,看到她,脸上露出一个宠溺的微笑,似乎在让她不要担心。
景晏皱着秀眉走进内殿,对着太子妃微微行礼。
太子妃是个温婉识礼的大家闺秀,嫁进秦家行伍出身的家族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西凛老皇帝是从战场上一个小兵摸爬滚打混到大将军之位的草莽出身,太子跟着老皇帝常年出征在外,家里就留着这么一个妇人教养孩子。
所以秦云溱被她教养得懂礼识节,克己复礼,有绅士风度。
景晏跟她来往不多,但也知道太子妃在西凛后宫经营数年,管理着那么多女人也不是个什么善茬儿。
太子妃笑了笑,向她招手,“好孩子,走过来让我看看。”
景晏不卑不亢的走上前去。
太子妃握着景晏的手开始拿出婆婆看儿媳的目光打量她的眉眼,“你小的时候我也见过你,那个时候你还只有我的腰那么高呢,转眼间你就长这么大了,真是女大十八变岁月不饶人啊,孩子们都长大了,我们都变老了。”
“您说笑了。”景晏微微拧着眉干笑两声,心想,您有话不如直说?
“景晏,你有心上人了吗?”
来了!
总算进入正题了!
景晏微微一笑,“没有。”
什么心不心上人的无所谓,重要的是,她沉迷赚钱不可自拔。
太子妃不动声色的看向跪在下头的儿子,暗叹了一声,她就知道这女子是不喜欢她儿子的,可惜她儿子为了景晏不止一次的来求她说服她。
他从小懂事,几乎没跟家人闹过矛盾,可这次,他想给景晏名正言顺的嫡妻名分,甚至为了景晏与他父亲和他爷爷置气。
昨日的事她也知道了,儿子为了得到这个女人居然用了那不入流的手段,她虽不悦,但也没多说什么,不过是个女人罢了,对于一个她儿子来说,只要将来登上大位,可以娶无数女子为秦家繁衍子嗣。
只是今日看来,他的一腔痴情终将错付了。
她尴尬的拍了拍景晏的手背,“听说昨晚你宿在了云溱的殿里?”
景晏一本正经道,“太子妃放心,这事儿天知地知您知我知,我不会让长孙殿下为我负责的。”
太子妃一愣,显然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子。
跪在地下的秦云溱亦是一愣,他求了母亲这么久总算等到母亲松口给他一个机会,却没想换来的却是她这个无所谓的回答。
他沉下嘴角,起身捉住她的手腕儿将她匆匆拉出殿外。
“小晏,你是女人!”
景晏下巴微抬,挑起眉梢,说,“我知道我是女人,不用你提醒。”
秦云溱用力攥住她的手腕儿,认真的说,“昨晚是我酒后乱性,所以我应该对你负责。”
景晏只觉得难堪,别开眼睛,“你知道我从来不在乎那些。”
秦云溱心中微乱,双手握住她纤弱的小手,“可你昨晚已经成了我的女人,你的落红还留在我的床上,不光是为了你的名声,小晏,我想娶你,我想让你成为西凛的长孙妃,让你成为我名正言顺的的妻子!”
景晏拢着眉心,对上他殷切的目光,不耐烦的翻着白眼,“妈蛋,这种事儿你就不要说得这么详细了!”
她走得急,哪有管什么落红不落红的!
“这根本就不是落红不落红的事,这是我根本不喜欢你的事儿。”
秦云溱心口微刺,“你不喜欢我?”
景晏没好气的点点头,“嗯,我们是合作伙伴,你忘了?我帮你杀人,帮你建立暗势力,你给我钱,你雇佣我,我为你办事,我们各取所需。”
这样一本正经的说着这样的话,难免会伤人的心,但景晏不想给他任何希望,秦云溱是什么样的人,她比谁都清楚。
跟一个利益至上的男人谈爱情,那太奢侈了,恰好,他要的是天下,她要的是金子。
他是这样的人,她也是这样的人,钱货两讫对谁都公平。
秦云溱目光微紧,“那你喜欢谁?桓风?封尤锦?”
景晏被他问得不耐烦,“都不是,我不喜欢谁,我也没想这么早就成亲,你要是真把我当自己人就别逼我,逼急了除了数学题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秦云溱表情很受伤,丽华宫殿外微风拂过,良辰美景佳人郎君,可谁的心思又被人辜负?
他嘴角泛起一抹苦笑,微微放开了她,真心实意的说,“小晏,我是真心想娶你为妻的。”
景晏呵笑一声,“秦云溱,做人耿直一点儿,看在我们这么多年交情的份儿上,放我一马。”
秦云溱彻底放开她,难以置信的皱起眉,“你觉得我是在逼你?”
景晏轻呵,“倒也不是,你现在还没有逼我的实力,你只是在用你的方法让我就范,不过你放心,昨晚的事我会忘得一干二净,得到我的身体是得不到我人的,当然,我也希望你能忘记。”
秦云溱收起受伤的脸色,深沉的目光晦暗不明,“你想离开我?”
景晏看着他变幻万千的表情,就知道他在这一瞬间内恐怕已经把她和桓风封尤锦等人的死法都想齐全了。
这个男人,不是不可怕,他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