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徐横的一声“水祭”,那冲天的水柱汇聚在天空之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遮天水幕,太阳的光芒也无法穿透其中,四周瞬间阴暗下来,如同黑夜,在水幕之下气氛极其压抑,仿佛空气都变得滞塞,塔图本就已经虚弱的身体不由得急促咳了几下,那水幕开始缓缓落下。
阴沉的气氛以及压抑的空气,连带着遮天蔽日的阴暗,用祭来形容恰到好处,水幕攻击之处必将生灵涂炭,以水为媒,以生灵为祭。遮天水幕越发低矮,陆天眉头紧锁,只能一直用更多的银叶甩向徐横,而后者则是如同要舍弃一只手臂一般竟将全部的锋利叶片以手臂抵挡,原本完好强壮的手臂,此刻已经被扎的破烂不堪,骨肉断裂,如同折断了的一只狼牙棒一般。而陆天并下不去杀人的手段,因此也并没有令的银叶飞射向徐横的关键部位,但是飞舞的叶片甚多,落入徐横的身体的却显得颇少。
佯装强攻之时,陆天悄然的在飞舞的叶片之下隐藏着另外一组叶片,那些叶片悄无声息的环绕在了徐横的腿间,因为要一边操控着巨大的水幕,一边又要用手臂抵挡陆天的飞刃,纵使是徐横这样的老江湖也是忽略了阴影下的藏招,待水幕离陆天的头顶只有几十米时,那巨大水幕忽然加快了速度。
发现水幕加快了速度,陆天陡然将手腕一翻“雷银束缚!”这是在施展“逆!雷银笼”时突然想到的手段,于是刹那间环绕在徐横腿边的银叶竞相缠绕起来,死死裹住其双腿,原本专注于防御和控制的徐横突然惊觉自己被束缚住也是一阵脸色变换然而转瞬间便镇定下来“净使一些低下的手段,小儿终究是小儿!”徐横怒喝道,而陆天则是不屑的一瞥而后回头望向塔图“三息了,够了吗塔图!”厉声问道。
闻言塔图并没有作答,只是微微点头,同时其手中紧紧的握着一颗泛着悠然而深邃蓝光的球体发出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幽光,那道光芒似乎蕴藏着极强的能量但是又好像是自我压制着一般,扬而不张,塔图口中喃喃出一句:“怒雷洞天”,骤然一道带着极强光芒的光束从珠体中爆射而出,速度极快,甚至都来不及眨眼便直挺挺的射进了徐横的右胸口,即使贯穿了徐横的身体也未出现任何的停顿继续向着其后射去,又将徐横身后的庭院、房屋尽数洞穿,直指天际。在这昏天黑地的境遇下这一道强光束直指天际,如同划破夜空的第一缕曙光一般耀眼。
仿佛无尽的能量从光球中持续的爆涌出来,徐横望着洞穿自己右胸口的光束,撕心裂肺的疼痛不断侵蚀着意识,被光柱贯通的部位有着一个比光束还要大一圈的空洞,四周有着灼烧的痕迹,徐横试图用手掌抓住光柱抽离身体,还没等手掌靠近炽热的温度就开始将其手上的皮肤点燃,燃指止痛极其剧烈,可就这一刹那还来不及其将手掌抽离便被光柱直接烧灼粉碎,剩下残破不堪的半只手臂,样子极其狼狈“你...你怎么还有这样的能耐!?”徐横此刻只剩下无尽的惊恐,因为自从身体被贯通那一刻他明确的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
来不及徐横求饶,塔图睁着抖动的双眼,用已经失去力量的手掌将光球攒到手指尖,微微挪了挪,顿时那道光束直接横扫起来,将徐横的身体自洞穿处直接切割了出去,那原本高傲至极的囚水门门主--斩水刀徐横睁着惶恐无比的眼睛生生的截断成了两半,其眼中的惶恐渐渐失去了色泽,当初名震一方的徐门主怎么会想到自己竟然在自己的底盘被两个无名小卒斩杀。
徐横的身体喷涌着一片鲜红,见得徐横的死相,陆天不由得闭起了眼睛,这一次原本只是想偷走御水凝珠,然而被一个个强敌逼迫之下只能硬着头皮抵抗,甚至说几次让自己感觉到随时可能会被杀死。这般境遇二人也属于是被迫才将徐横斩杀,只是陆天没有想到塔图居然藏了这样一手,想到此刻陆天回头看向瘫倒在地的塔图“塔图大哥,你怎么样了”陆天这时才发现自己紧张的身体还没舒缓过来,声音竟然有些嘶哑,然而塔图并没有回应陆天,径自趴在原地一动不动。见到一路相伴的塔图居然不做声响,心里不免惊慌起来,赶忙跪在塔图身边用手指抵在塔图鼻尖下,一丝微弱的呼吸,这才让陆天终于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刚刚将提起的心放下,陆天便将目光移向塔图手边滚落的碎裂珠体,之前那发出无比光芒以及巨大能量的光球此刻已经黯然失色,碎裂成了三瓣,虽然碎裂开来但是整个球体依然如同蕴含着什么能量一样隐隐流动着,陆天拿起一块举向天空,迎着正午的太阳,那碎块散射出了斑斓的光泽,照耀在陆天的身体上,一丝暖流便从阳光照射处流向陆天身上受损的部位,微微发痒又有一点刺痛,让陆天惊异的是伤口以及淤伤似乎开始痊愈,一种与自身力量完全不同的力量随着光芒充满着身体,从刺痛和痒感开始变得舒适,使得陆天闭上了双眼。
然而还不等伤口继续愈合,陆天突然睁开了眼睛,随手将碎块放在一边,将塔图抱了起来,这可是自己的恩人,怎么可以独享治愈而忽视了他呢,自己嘲弄着自己,陆天摇了摇头。
陆天找了四周仅剩下的一棵光秃秃的树干,将塔图以坐姿倚靠在树干上,而自己则是坐在塔图身旁,再次拿出那颗碎块举向太阳,任由斑斓的光芒照射着二人,为二人治疗浑身的伤痛,如此陆天反复利用了三块碎块为二人治疗,直至太阳斜落,滑进了远方的山谷中。
陆天此刻只想静静的守候在塔图身旁,直到他醒过来,恍惚间耳畔又响起了陆老头啰啰嗦嗦的教诲声音,陆天挥了挥手仿佛是想将那声音赶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