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阿尼，山就在这里

山就在那里，阿尼彻夜念叨着这句话。窗外，隐隐约约能看见木尔藤山的山峰，山顶有风吹过，因为云在走着，可无论云的脚步有多么匆忙，它就在那里。它就在那里。不知何时，阿尼进入了梦乡。……“阿尼？”第二天下午，卡卡老师惊讶地看着座位上的阿尼，她早上没看到阿尼，以为他不来了。窗口的风吹过阿尼的须髯，阳光照在他身上，今天天气倒是不错。“很好，今天咱们班依然是到齐了，那么，上课！”“起立！”“老师好——”阿尼撑着桌子站了起来，一起向卡卡老师鞠躬，并问好，这一次轮到卡卡老师沉默了，她笑了笑，在身后写下了今天的课题：登山健将木尔藤山很高，有六千五百多米，其实班里目前为止，除了曾经的阿尼，也就金山和个别同学能够直接飞上去，大多数同学都只能飞到差不多四千米的高度就必须下来步行了，而在六千米以上的几百米是非常困难的。“登山健将，我们今天来讲讲马洛里的故事……”登山健将马洛里，曾与欧文二人，仅凭粗劣的供氧设备攀登高山，最终在冲顶的过程中魂断高山，虽然无人知晓他是否曾经登顶，因为他曾说过，如果登顶，要把妻子的照片留在山顶，但等他的尸体被发现时，身上并没有那张照片。而他所达到的高度，是八千一百七十米，比木尔藤山高出一千五百多米。马洛里十分年轻，甚至比卡卡老师年轻近十岁，但他却有一句著名的名言传世：“山就在那里。”这节课下，所有学生就要去统一领取登山装备了，明天开始实训，除了金山和阿尼，几乎所有人都去了。“你真的要去？”金山一脸疑惑地看着阿尼，他的眼神此时没有了丝毫的鄙视，而是疑惑，甚至还有那么一点担心，要知道班里其他的狼族学生都去领装备了，金山本来也想去的。金山是蟒族，体型又属于巨蟒，他有他自信的理由，但他想不通为什么阿尼不去。登山还是很危险的，每年都有学生受伤。“不需要，或是说……不想要。”光是听见阿尼两个月来又一次说话，这就又让金山一惊，他扭动了一下身躯，就径直出去了。要说阿尼有什么把握，那大概是没有的。接下来数日的训练，阿尼都比其他学生吃力得多，尤其是在攀登的训练上，一百多米的攀爬石阶近乎垂直，左腿无力的他只能靠右腿踩住下方的石凸，双臂几乎成为了唯一的爬升方式，这原本他只需要扇动一下翅膀就可以到达的高度，此时竟无比吃力。但他拒绝使用保险索，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有后路，就会退缩。结果就是在距离毕业还有二十多天的时候，他刚刚能够完成冲顶的项目，就又从石阶顶上失足滑下来了，所幸这次卡卡老师接住了他，没有受太大的伤，但肩胛骨险些裂开了，不得不休息。明天明天就是攀登的日子了。阿尼活动了几下手臂，已经感觉不到什么疼痛了，他对明天的冲顶充满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