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阭逸主动提出和亲,还表示不介意同时接受两位公主时,满朝文武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几乎是昨天阭逸还在满含深情的撒狗粮,向大家表达自己有多么的爱怡妦,她是他永生永世唯一的妻子,自己对她忠贞不二,至死不渝。此事已被整个皇城传为佳话,女子们都在羡慕怡妦的好福气。
如今变得太快让大家完全无法接受,连皇上都被他的突然转变吓了一大跳。
“阭逸,你说的是真的?”他想再确认一下。
“是。”他冷冷回答。
“如此甚好,传朕旨意,立即修书告知羌狄国国主这个好消息。”他这个九五至尊为这件事愁得寝食难安,还要天天吃狗粮,如今则如释重负,很怕又有什么变化,所以速战速决。
怡妦父亲得知此事,甚为意外,急忙去找怡妦:“妦儿,你和阭逸这是在闹什么?婚姻大事岂可儿戏!”
“他愿意娶谁就娶谁,不关我的事。”怡妦把头蒙在被子里。
“你这孩子,太不懂事,哎!”说完,摇着头无奈离开。怡妦的母亲更是哭得像泪人一样,给她讲了一堆三从四德的大道理,让她有点吃不消。
阭逸突然要娶别人,是她始料未及的,一时之间还无法理清头绪,因此几天里一直躺在床上思索,在外人眼里她像极了被抛弃的女人。
流言再次在皇城内传开,有些甚至极为不堪入耳,好在赵子维下旨禁言,才没有传到怡妦耳中。
“你想抛弃怡妦?”赵子维主动找到阭逸开门见山的问。
“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吗?”他轻松作答。
“你如此羞辱她,又抛弃她,可是欺我神族无人?”他紧握双拳,指节泛白。
“随便你怎么想。”阭逸懒得对他解释,转身离开,留下在身后咬牙切齿,怒视他的赵子维。
羌狄国信使已到皇城传报:两位公主不日便可抵达皇城。
虞美公主是来下嫁阭逸的,而虞爱明里是说来送妹妹,暗里却是冲着赵子维而来,她要弄明白他为什么拒绝自己,也决不允许他拒绝自己。
虞爱和虞美异族装扮下的绝世美貌一进皇城便引起骚动,百姓们议论纷纷,大致上是说难怪阭逸会改变初衷,这公主实在是太过妩媚妖娆,又有哪个男人能不动心?再见到前来迎接公主的阭逸,竟都在惊呼真是一对璧人,听得阭逸都有些尴尬。
怡妦起初几日并不觉得什么,但慢慢的总是觉得鼻子酸酸的,眼泪竟像流不完一样。绯潼来看她时,见到的就是她躺在床上满脸泪痕的样子。
“娘亲,这次你和爹爹到底谁休了谁呀?”在他眼里爹爹对娘亲一向是爱得极深,如今另娶她人他有点想不明白。
“我没休他,我只是还不愿意嫁给他。”怡妦仍在委屈流泪。
“那他就这样做也着实是太过分了!”绯潼从来都懒得理会他们夫妻打情骂俏的那些事,但这次看着娘亲已经哭得红肿的眼睛实在心疼的不得了。
“我原本以为有我永远在她身边保护她照顾她,她什么都不需要懂,不需要经历,可以永远都像一个孩子一样单纯幸福的生活,但是现在我发现我的爱给得太多太容易,她便不知道珍惜,更体会不到幸福。”
绯潼气冲冲寻来,阭逸如是说,仿佛也在说给自己听,其实每晚怡妦睡着后他都会去看她,看着她带着泪痕入睡的样子,每每忍住为她擦拭的冲动,他必须让她自己长大,学会爱,学会珍惜。
“你心里有数就好,不要太久,我怕她哭坏了眼睛。”绯潼说完明显感受到阭逸身子一震,知道他和自己一样心疼着娘亲,便稍稍心安地离开了。
事实上,真正受最大折磨的其实是阭逸自己,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怡妦满是泪痕的脸,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但为了他们以后的幸福仍是要咬牙坚持。
那虞爱公主每日都要去太子府上拜访,府上所有的男性除了太小太老的都爱上她了,只有赵子维每日只淡笑看着她,巧妙地躲避她偶尔靠过来的腰肢,说些冠冕堂皇的话。
如果说爱情与美貌有关,那么只能说太子的审美太刁钻,因为虞爱不但比怡妦美很多,而且更是妩媚得多,迷人得多,连太子府上的仆人们都开始为虞爱抱不平了。
“太子不喜欢我?”虞爱稍有怒意,但声音还是那样的悦耳动听。
“是本太子自知配不上虞爱公主的绝世姿容。”太子看起来很是真诚,只是这假话听起来想当真都很难。
“莫非太子已心有所属?”见他笑而不答,虞爱接着问:“能得太子如此青睐必是举世无双的美人。”
“她远远比不上公主。”赵子维想起怡妦的脸,笑容里都是温柔,看在虞爱眼中尤为刺目。
“哦?那必是有其过人之处。”虞爱继续追问。
“似乎也没有。”忽然想到怡妦在神界时几乎每次神族集会都来迟,还自以为是的掩住气息偷偷溜进来,以为大家没有发现她,最后每每被帝辰训斥得可怜兮兮的样子,竟莫名的笑了起来。
虞爱盯着他明显走神的俊脸,心里竟升起妒意。那赵子维竟想着别的女子而忽视了她的存在,让一向骄傲的她甚为恼怒,暗下决心对他志在必得。
阭逸和虞美公主大婚的日子已经订在一月之后,怡妦渐渐觉得心像被掏空一般,想要去找阭逸时才发现自己竟从未去过他的家,甚至这么多年连他住在哪里都未问过。
从几百年前第一次见他开始,记忆里永远是他来找自己的,需要他时永远会第一时间出现在身边,在怡妦看来是那样的理所当然,像永远围绕在周围的空气一样不需要理由。
好在阭逸的府邸在皇城人尽皆知,随便找人指路便寻到了,怡妦请门前的守卫进去向阭逸通传张家小姐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