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烽火,乡音归何处?
南北战争已经进行快三个月了,由于民族之间发展的矛盾因素,北方匈奴决定大举进攻中原,企图一匡天下。
燕北守将蒙括带领大军抵御入侵,多次将敌军打退。
正值双方僵持不下,互不相让时机。各方决定休养生息,以北长城五百里的土地为界。但朝廷中的主战派毫不相让,怂恿皇帝派兵继续开战。
这时年迈的邱将军,邱平劝谏皇帝不要开战,因此遭到小人挑唆。被压入大牢听候发落。
原因就是邱平损害了贵族的利益,而且主战派中有人想趁战争之机,消耗国力,伺机谋反。
薛修贤作为邱平的常驻幕僚,自然不会放弃他,想方设法救他,但势单力薄,无计可施。
“算了,我已无愧于国,无愧于王矣……”
“只是……”邱平哽咽起来。
邱老千岁已经年近七十余岁,一生征战沙场无数,如今却沦落到为“国”而死!
泪水顺着他苍颜的白发留下,颓然乎如此。
见此景,薛修贤也不禁潸然泪下,满目苍凉。
“中原战事老夫已帮不上忙,只是,老夫认为双方还有缓和的余地,这里有我亲笔写下的停战书并通关批文,你把他交给远方的蒙将军,我们二人早已商量好了,北方匈奴使者均修书给老夫,你一起交给他。”
“皇帝不允,你我二人如何调动千军万马?”
“放心,皇帝是我们的人,他本人是同意停战的,真正的对手是当朝丞相——魏无勋,他大力结交权贵,把持朝政,朝廷已经一片黑暗了,皇帝不得已才对我动手!”
“可恶,一定要打倒他们,那我……”
“快离开吧,时间长了,他们会起疑心的!”
说罢,狱卒就来赶走薛修贤。
明日清晨,邱平已遭刺杀。
薛修贤无奈,为了两地的和平,孤身前往寒地。
这天,薛修贤早早地收拾了行装,带了些盘缠,就准备离开洛阳了,此行约有……里,历时……月。
官兵已经追杀而至,薛修贤只能拼命逃亡。
市井,茶馆旁台阶,一男子无聊地坐在上面,双臂自然下垂,上面刺满了凤凰图案。身旁倚放着用布包裹的长物,目测应该是棍类武器。骄阳急不可耐地挥洒在他那桀骜不驯的脸庞,微微抬起的手将那黑色斗笠摁下。
市井,集市的尽头出现一名男子,身穿白衣。手中怀抱着批文,紧张地赶着路,卷轴不时掉落下来,只能一手托这剩余的卷轴,一手将其捡起,继续赶路。
“别让他给我跑了,快给我追!”前面骑马的头目说道。
白衣男子转入一个小巷,兵马从旁经过,并未发现掩面的他。
男子正欲转出小巷,突然,身后出现黑子男子抓住他的肩膀,一个过肩摔将他掀翻在地,挥起拳头正欲打下……
“嗯?脸颊上没有刺青。”男子收回拳头。
“怎么回事啊?”薛修贤睁开眼睛问道。
“你不是他!”
“什么不是他?”
“虽然我不确定你是谁,但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刚刚已经死了,你只不过灵魂摆渡到了他的身体中……”
“what?”
“啊?我…特是什么意思?”
“这个……卧槽,不是在做梦吧”
薛修贤呱唧一声给了自己一拳,好疼啊!嘛的神马情况?
“这是哪啊?我是谁啊?”
“对呀,你是谁啊?”
“对呀,我…特么到底是谁啊?”
这……就说来话长了
“对了,你是谁啊?”薛修贤问道。
男子摸了摸头,一脸无奈地撅了一下嘴,眼神飘向远处。深邃的眼神中蕴含着说不尽的沧桑。
“算了,你不想说,我也不打算逼你了!”
“但是,我不得不跟你说,本来宿主的八字和使命是相符的,现在你来了,一切全乱了”。男子边说边用手比划着。
“什嘛?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啊!”
这具身体的主人原名薛修贤,字子郅。原是老将邱平帐下的幕僚,当夜邱老将军托命于此人,携带和战批文前往燕北,这是秘密任务。
“早就听说邱将军有爱民之心,一心想终止战乱,为南北双方停息而共存,那么,他一定会留有后手。”
薛修贤此时依旧不知所以然。
男子一把拿过批文,直接塞给薛修贤,只见一个卷轴上赫然写着:魏镇北将军蒙括启。
曰:朕深知卿等对敌有功,但亦需知民之疾苦,现北戎中不乏有识之士,也秘密暗通使者与我朝联系,今朕特派遣邱平将军帐下幕僚薛子郅携带停战文书至燕北,务必派人接应此事不得泄密,切记切记!
薛修贤看完此笺,立刻陷入沉思,旁边的男子迷惑不解,不停地询问。
“唉,你不必知道得详细,总之是两个国家的生死存亡的事。”
“这么严重?”
“嗯”
“对了,你到底叫什么名字”。昌雪风看了看眼前大约七尺左右男子。
“我……其实,并不知道我自己是谁……我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
“不是吧?小黑?”
“小黑?我叫小黑是么”
“不不不,是你长的比较黑”
昌雪风看了看眼前痞子气息的男子,心想:你这种人怎么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混?这么拽?但是看这架势武功应该不低吧?
“男子解释道,我虽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但也不想再了解自己的过去,现在只想在这乱世中苟活而已”
“大丈夫当即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怎么就这点出息?”
“不过今天也算有趣,认识了你这样的人,该回衙门了……”
“什么?你是……做什么的?”
“小小的捕快,刚干了不长时间,老爹看不惯我的作风,我就出来混口饭吃……”
“那你们捕快是不是专打坏人啊?”
“都什么年代了?不给钱谁干活啊?”
“唉,我下手总是没轻没重,所以总被衙门的老爷扣赏银”男子无奈的说道。
“这样吧!你以后跟我干,我身边正好缺个打手,你来保护我,我决定了,以此人的名义保护两地百姓的未来!”
“你喝多了吧你?你?可笑!你能阻止什么?”
“你刚刚也都看到了,皇帝的亲笔文书,这还是管用的吧,如果此事成了,你就不用天天啃馒头了啊……”
男子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苹果,说道“这样啊。”
“等着!”
说罢男子掏出一块令牌,上面印着“捕”的金色字样。转身来到县衙门口。
只见衙门里闪出两排小校,中间走出一个官老爷。
两边的小校各执捕棍,蜂拥而出,将修贤和凤凰男团团包围起来。
“去你他娘的!劳资不干了!”男子说罢将令牌扔进大厅。
小校正欲将男子拿下,县令一声令下,众人不敢轻举妄动。
只见凤凰男拍了拍修贤的肩膀,意思让他先退下。
只见县令一声令下,“给我拿下!”
众小校一齐向前,对着凤凰男就是一顿攻击。
凤凰男不慌不忙,侧身闪过攻击,一掌拍飞小校,飞起另一只脚踹飞另一个小校,肘击、飞腿将小校的层层进攻打退。
场上的动作仿佛只在一瞬间完成,快到一旁的修贤根本来不及反应。
不过一会儿,小校全都被凤凰男打晕在地,台阶上的县令大惊失色,“快!八方捕快何在?”
所谓八方捕快,是县令自己招募的一群死士,都是勇猛过人的糙汉。主要负责衙门的保安和贴身保镖的作用。平时也很少出面。此时出现,说明县令已经亮出了自己的底牌。
门庭里簇拥着几名大汉。各持枪棒,杀将出来。
凤凰男笑着说道:“一起上吧!我赶时间!”
八名大汉痴痴一笑,大吼向前。
第一个大汉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拳,这一拳可非同小可,直接把凤凰男打退了数步。
凤凰男一连躲避了数招,心想:“这厮空有一身蛮力,不会武功,待我使出武艺,方可胜他!”
说罢便松开双臂,打了个阵势,双脚周转出太极八卦步,双手如行云流水般起承转合,十分流畅!柔中带刚,刚中带柔。
大汉见势上前就是一闷拳,被凤凰男一把抓住手腕,腰腹发力,一个擒龙步,将大汉腾空抓起,随即向后倒退一步,将大汉整个摔在地上。
众人一瞧,看呆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队伍中另一名大汉,见同伴被打倒在地,飞身上前,一通拳击,凤凰男舞动双拳尽数挡下,飞起一脚,正中大汉下巴,只见将人踢飞在天,凤凰男纵身一跃,抓住衣领,一个过肩摔,“噗通!”一声,大汉重重的摔倒在地。
好一个“四两拨千斤!”
县令一看此人非等闲之辈,一下子没了主意,自己最厉害的手下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被打倒了两个。
这时凤凰男走上前,跟县令说了几句话,旁边的手下吓得动也不敢动。
旁边的副官说道:“老爷,这月,赏钱就结了吧……”
“照应全部给他,让他快走吧,省得老是给我添麻烦……”
“多谢多谢……”凤凰男打了个拱,接过赏银离开了。
男子抛着装着赏银的袋子走向雪风,“解决了!上路吧!”
“以后我就叫你,小黑(风)吧!”
“随你的便……等我去打壶酒”
黑风提这酒壶找了客栈,招呼着打满了酒,挂在腰间。
“老板,最近还有没有货了?”
老板一脸狐疑地探了探头,你说的可是……。
“少装蒜!”
“这,唉……知道你本事大,可这季的悬赏犯各各都是一顶一的高手,如果失手,那小店可要遭殃啊……”
“你就放一万个心吧,这世上比我能打的人还没出生呢!老伙计了,就这么多!”
老板低头划过那些银子,左顾右盼地使了使眼色,一个伙计将黑风送出客栈,转身又招呼着新的客人。
昌雪风和黑风两个人别了县令府,趁着城门未关,二人迅速的离开了洛阳城,一路北上。
由于补给问题,昌雪风认为至洛阳往北,再无关隘,倒是东北方向的荥阳,过济南,再入赵地才是道理。
洛阳到燕地起码有一千多里地,从洛阳到下一关隘荥阳约二十里,如果快些不出半个时辰即可赶到。
赶路途中,不断又逃荒的百姓从北往南走,适逢战乱,北方的不稳定因素更加加剧了百姓的压力,由于皇都洛阳在南,暂时远离北方战乱,所以也是最佳的移民之所。
“没想到战争让这么多的老百姓流离失所,这场战争的潜在威力真的十分巨大,一但彻底开战,必将生灵涂炭”昌雪风对着一旁的黑风说道。
黑风则不屑一顾的把头转向一边,仿佛在嘲讽昌雪风的慈懦。
“你怎么话这么少?你的父母没有告诉你,不回答别人是没有礼貌的嘛?”
“我从小就没见过我的父母,我怎么知道这些。”黑风不耐烦地说道。
昌雪风一见黑风满脸煞气的脸,就把到嘴边的牢骚又咽了下去,“都是自己惹的祸,若不是看在你武功高强,打死也不找你这种亡命之徒做伴。”
“放心吧,我不会吃了你的!”黑风说道。
昌雪风知道,虽然黑风气势给人的压力十分的大,但他却并不是什么不得亲近的角色,只是他还没想好怎么和别人相处而已。或许是一个人孤独惯了,不能习惯有另一个人的生活。
二人行至傍晚,总算赶在城门关闭前赶到荥阳城,如若不然,他俩就要在野外乡村过夜了。
荥阳城内,昌雪风明显感觉人气不如洛阳城旺了,但还是能看到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马上要闭市了,大商人们也赚够早市的商货,纷纷出城。
“找家客栈先住下吧。”昌雪风对闷不做声黑风说道。
二人就这样先找了家客栈住下,第二天明晨再赶路。
可是不管哪家客栈,都满客了。这就十分的奇怪,诺大的荥阳城怎么也没一家有空的店。
二人不解便向店家询问,原来明天是荥阳城太守蔡知府的女儿蔡小姐出嫁,来道喜的人络绎不绝,府上住不下,连客栈也都住满了。
“怎么可能,就算是客人,也未必能塞满整个荥阳城的客栈,你不要欺负我们是外地人,就刁难我们!”许久不发声的黑风终于发话了。
店主一边赔礼道歉一边解释确实如此,自己也很为难,如果二人不嫌弃,还有一间柴房可供歇住,价格减半。
这店主还是很客气的说着,便令小二收拾被物,指引二人前往柴房。
待二人准备住下,又对二人说,不妨明日可去看一看出嫁的现场,一定不会后悔的,必定的风风光光的,场面不会太难看!
昌雪风又饶有兴趣的问道,“不知这东床佳婿是何人啊?”
店主笑眯眯地说道,“此人了不得了,乃是前科的武举人,而且也是出于大官之家,绝对门当户对!”
昌雪风笑着看了看门旁的黑风,黑风表示自己无所谓,现在要出去透透气。
再说老板这边,老板姓王,约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长相虽然不算太出众,到也算是一表人才,身高七尺左右,身材十分端正,一点也没有中年人发福的迹象,倒是有些油面小生的气息。
老板平时在店里时常穿着白色的长袍,这与洛阳城内的一些‘地主’富态模样的店主真有些格格不入,仿佛就像一个举人秀才在开店。
虽然如此,老板却一点也不做作,十分的幽默,丝毫没有一点年龄上的跨度,交谈起来就像是和一个同龄人一样。
“呦?你朋友呢?”老板询问道。
“不知道,应该出去‘放风’了吧?”昌雪风回答道。
单讲黑风这边,从福家客栈一路上街,沿街而行。这家店的地理位置也不算太正,距离闹市还有几百步远,不管如何,这时街上早已没有行人了。
若是平时,这条街上一定很热闹,可能因为月亮的衬托,街道石板上倒映出银白色的光,照亮行人的道路。两侧的商贩早就闭户了,奇怪的是王老板家的客栈却还营业。真是买卖做的了极致!
黑风正在诧异间,发现远处出现一个不知名的黑影,只是那一只黑影死气沉沉地瘫倒在那里,走近一看,这!这!这!是一个被杀掉的人,脸已经血肉模糊,看不清他的面容。
“居然会种事!”黑风愤怒的说道。
远处出现一只快速移动的黑影,黑风快速地追了上去,只是那个黑影穿街走巷,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
没有办法,黑风只能原路返回,可是刚走半途,就被闯出的官兵团团围住,没等黑风说话,一个头目站出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