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凌霄跑得很急,再加上心情急迫,说话断断续续的。
人命关天的事,沈敬之一点都没有耽误,和莫凌霄去了医院。
安如初随后赶到。
手术室的门口,柳笙趴在柳母怀里,表情呆滞,没有哭。但是安如初知道,这种状态下,人也是非常难过的。
缓缓走过去,蹲下,握住柳笙的手,“沈敬之他医术很好的,会没事的。”
一句安慰的话,让柳笙的眼泪源源不断地留了出来。
不是撕心裂肺,只是安静地流泪,小声地抽噎着。看着她这个样子,安如初都感觉鼻子有些发酸。
一行人在手术室外等了好几个小时,沈敬之终于走了出来,大家都围了过去,问怎么样了。
沈敬之摘下来口罩,“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患者的身体情况,珍惜现在的时间吧。”
本来柳笙挺高兴的,可是听见了沈敬之后面的话全身都没有了力气,整个人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莫凌霄连忙接住她,把人能抱了起来。
沈敬之连忙找了一个空床,让莫凌霄把人放到病床上,检查一番后说道:“没事,悲伤过度晕过去了,一会儿就醒了,这几天好好陪陪她吧。”
说完,沈敬之走了出去。安如初看了眼病床上的柳笙,拍了拍莫凌霄的肩膀也走了出去。
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竟然已经凌晨三点了,帮沈敬之脱下白大褂,“累吗?”
沈敬之拉着安如初的手坐在沙发上,“有点,我现在不能开车,给助理打电话了,他一会儿就来。”
长时间高度集中注意力,沈敬之很是疲惫,靠在了安如初的肩膀上。
安如初没有躲,她还想还是头一次见沈敬之这么脆弱的样子。
安如初没有低头,所以没有看见沈敬之微微扬起的嘴角。
大概过了几分钟,沈敬之感觉安如初肯定也累了,连忙站了起来,“我们回去吧。”
听着活力满满的声音,安如初有些震惊,这个人是铁打的吗?休息这么几分钟就好了?
二人下楼的时候,助理已经在楼下等了。
“沈总,你说的事我都办好了。”
“嗯。”
听着二人的对话,安如初很是困惑,“你们两个打什么哑谜呢?”
沈敬之笑笑,揉了揉安如初的手腕,“莫凌霄请我帮他一个忙。”
“你帮了?”
沈敬之摇头,“还在考虑中,先调查一些事。”
安如初也不再多问了,再问下去很可能也是听不懂了。
回到家安如初点头就睡,沈敬之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见身边的人呼吸平稳以后就轻手轻脚地去了书房,开始看助理整理的资料。
第二天安如初睡到了中午,心里一惊,跑下楼见沈敬之还在家。
“都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叫我?”
沈敬之回头看过去,见安如初还光着脚,皱了皱眉,把手中的咖啡放在桌子上,走到安如初面前把人抱了起来。
“怎么不穿鞋就下来了?”
“着急,老师都走了吧?”
沈敬之把她抱进浴室,然后把自己的拖鞋先给她穿着,光着脚上楼把她的拖鞋拿了下来。
“我和老师请过假了,你昨天睡得太晚了,今天就算早起上课效率肯定也不高。”
安如初认同地点点头,既然请假了没有让老师白跑一趟就还好。
吃完了午餐,沈敬之就穿上了西装,安如初看了他一眼,“你要去公司呀?”
沈敬之点头,“在家好好休息,今天不用去公司给我送饭了。”
沈敬之离开以后,安如初又打了一个哈欠。酸奶奶声奶气地叫着走了过来,在安如初脚边打滚。
小家伙虽然好久没有见安如初了,但是一点也不认生,把安如初萌的一脸血。
一把把酸奶抱起来,搂着毛茸茸的小猫上床睡觉去了。
晚上沈敬之回家的时候,安如初正在练习眼神,沈敬之便没有打扰她。
正准备去洗澡的时候,突然眯了眯眼睛,从被子上拿下来了一根白色的猫毛。
沈敬之无奈地笑笑,明知道他有洁癖,也不喜欢猫,还把猫抱到床上睡。
走出卧室,“帮我换个床单。”
保姆连忙走上楼,床单换到一半的时候,安如初走进了卧室,看见保姆换床单的动作喉咙一紧。
怎么还大晚上换床单,往日都是每天早上换的,难道是因为发现自己今天抱着酸奶睡觉了?
“怎么突然要换床单了?”安如初装作什么也没做说道。
沈敬之看着她忐忑的小眼神,无奈地笑了,“没事,我刚才水洒上面了。”
听见这个答案,安如初放了心。
如果被沈敬之发现她抱着猫在床上睡了一觉,肯定会大发雷霆,安如初紧张地想着。
沈敬之看了下时间,连忙催安如初去睡觉,“再不睡觉,明天就起不来了,我可是不会叫你的。”
安如初一听,立马闭眼睛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见沈敬之还在,问道:“柳笙的父亲怎么样了?”
“现在还清醒,但是很快失去了意识,然后去世。”
虽然是和自己毫不相关的人,安如初听了也有些难过。沈敬之揉了揉她的发顶,“你知道的,他病到这种程度,很痛苦的。真的走了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安如初点头,柳父患的病发起病来很痛苦,不是什么人能忍受的。
“你今天去医院吗?”
沈敬之点头,“上午去医院,下午去公司。”
等周六不用上课,我也想去,看看柳笙。
沈敬之点头说好,就出门了。老师很快来了,安如初便没有时间想柳笙的事了,安心地跟着老师学习。
沈敬之到了医院以后,去看了柳父的状态。
柳父已经苏醒,看着状态还不错,笑呵呵的,但是屋里的人谁都知道,他现在已经油尽灯枯了。
“今天感觉怎么样?”
“不错,感觉我还能再活十年,看着我女儿出嫁。”
沈敬之点头,柳父的病情让他每时每刻都在受折磨,现在还能有这么乐观的心态真是不容易。
叮嘱了几句以后,沈敬之就回了办公室。
柳父的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是笑着的,柳父在心里叹口气,面上却还是笑得,“乖女儿,你和你妈妈出去逛逛好不好?你不是最讨厌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了吗?”
柳笙哭得眼睛都肿了,摇摇头,“我不走,我就待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