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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学生时代的艰难跋涉

文静中带着些许腼腆的子叶,绝顶聪明,是每个班主任老师的得意门生,老师经常让她给学生们批改作业,小学一年级时,她并不用功学习,特别爱玩,她玩的时候和平时文静的她判若两人,那时的乡下孩子什么玩具也没有的,她能和男孩子一样踢马掌钉,打尜,扇纸卡,书每学完一页她就撕下来叠成纸卡,玩得那个认真,非得得胜才肯罢休。书学完最后一课也就是最后一个纸卡,然而她的成绩一直在班里是第一名,她有着过目不忘的超常的记忆力!并且有着一目十行的阅读天赋!然而,命运的一次小小的安排,却影响了她的一生!

子叶在上小学二年级时,一次,姑奶带着她的女儿秋影来乡下的奶奶家省亲,秋影比子叶小一岁呢,子叶得叫她小姑姑,奶奶全家上下都像奴仆一样听从小姑姑的使唤,小姑姑说怎么样就得怎么样,只要奶奶家菜园里有的菜说吃什么奶奶就得立刻给她做,说玩什么大家都得依着她,她玩累了,要和子叶比赛读书,四姑姑上学时学习比较好,在上中学,所以她比较热衷于我们的读书比赛,四姑姑指定了一篇课文,小姑姑读的又慢又有错字而子叶读的又流利又有语气感情!小姑姑说:“这轮不算这篇课文你学过,重来。”于是四姑姑找了一篇书的后几页的绝对没有学过的课文,让她们两个重新比赛,于是子叶就不敢一目十行的了,就把目光限定在正在读的那一行,免得小姑姑再说她学过了那篇课文!这样她们连续比赛了好几篇课文,子叶都是这样限制自己的阅读能力!就这样,她的阅读习惯就为了当时证明自己读的课文是没有学过的而扼杀了自己一目十行的阅读能力!而把这个一目一行的习惯保留了,并且改不掉了,上了高中学了文科需要大量记忆知识的子叶才知道那一目十行的能力有多重要!以至于被保留的一目一行的习惯影响了她的学习成绩,乃至高考分数,乃至她的命运!

小学毕业后,升入初中,子叶要到二十里路以外的乡里的中学去上学,那时乡间的小路都是土路,子叶要骑着自行车走七八里土路,再走三四里砂石路,然后走十多里公路!才能到学校。那时并不太重视教育,村子里的孩子都纷纷辍学了,只剩下子叶一个人在坚持上学了!最糟糕的是下雨天,乡间的土路被雨水湿透,不要说骑着自行车了,就是推着自行车都推不动,简直就是拖着自行车往前拽,拖几步,就要不断地用树枝刮掉车轱辘上面的泥巴,不然自行车轮子是不转的,走几步,鞋子也会被泥巴粘满,还会不时地被泥巴拔掉,偶尔站不稳脚丫就被陷入泥巴里,根本没时间顾得上脏与不脏了,也没功夫擦一擦脚,甚至连可以用来擦的东西都没有,那个时代的乡下孩子哪有手绢和手纸啊!赶紧穿进鞋子里,衣服、脸上、头发上偶尔也会不小心被自行车轮子卷起的泥巴给弄脏!这些晦气的感受都会被恐惧冲淡!天上乌云滚滚,轰隆的雷声让人不寒而栗,两边望不见人的庄家被风吹得沙沙地响更让人毛骨悚然!子叶无助地望着长长的寸步难行的土路,满脸的汗水和着恐惧的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坚强的孩子用牙咬住下嘴唇,连拖带拽的把自行车弄出土路,终于上了砂石路,不顾疲劳,不顾自己是什么狼狈相,使出浑身力气瞪着自行车向学校飞奔,生怕迟到!到了学校浑身已被汗水湿透!每一天都有一个信念在支撑,考上大学,走出农村!后来爸爸知道了,只要是雨天路不好走,爸爸不管自己多忙多累,都要扛着自行车把子叶送到砂石路上,爸爸扛着自行车在前面走,子叶小跑一样跟在后面,心里是那么温暖有爸爸在觉得那么安全!到了砂石路,从爸爸手里接过自行车,望着爸爸满脸的汗水,望着爸爸小跑一样返回原路的背影!子叶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爸爸每天早晨三四点钟天刚蒙蒙亮就下地干农活了,然后回家吃早饭,吃完早饭还要骑着自行车赶时间走三十多里路去县里的粮库做搬运工!为了供子叶和弟弟上学,每天都要将几十个二百来斤的粮食袋子从三层楼高的跳板装到货车上,很晚回家,无论冬夏,到家时爸爸的衣服都是湿透的!有时冬天衣服被冻在了身上,要在屋里暖一下才能脱下来!有一次,爸爸干完活已是晚上九点多,冬天冷的呼出的热气很快就会成为挂在帽子上的霜,爸爸骑着自行车快要出城离家还有二十多里路的时候,自行车的车胎没有气了,爸爸发现车胎没气下车推着走的时候,修理部早就打烊了,那个年代的小城市本来也没有几家修理部。姑姑家正好住在附近,那时,自行车是城市每个家庭的主要交通工具,所以家家都有打气筒,他完全可以去姑姑家给车胎补气后骑回家,或者补完气即使再漏掉骑不到家也不至于一直走着挨累!可是,父亲宁可推着自行车走了二十多里路,冻得跟雪人似的走回家,也不肯在那个时间去打扰姑姑一家!这就是父亲的品格!子叶看着每天用汗水在为自己的儿女创造学习条件的父亲!在内心里对自己说,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必须要坚持不懈地学习,将来一定要出人头地,要回报爸爸的爱!这也是子叶无可动摇的学习动力,每时每刻她都不允许自己懒惰!爸爸的背影时刻在鞭策着她。记得那时的日常用电都是按需供应的,家家户户都要经常点煤油灯的,条件好一些的人家点蜡烛,每天放学后,子叶除了完成作业还要学习好长时间,一次停电了,子叶点着蜡烛学到很晚,竟然拿着笔睡着了,蜡烛燃尽,把用来支撑蜡烛的收音机给烧坏了!子叶哭了,她心疼浪费了的蜡烛和烧坏的收音机!那时整个村子有收音机的人家也就五六户吧,父母也心疼坏了,可是丝毫没有责备她!这个村子里,在父母面前,她得到的是别的孩子无法得到的爱和鼓励!这让子叶更倍加珍惜自己的学习条件!时时刻刻不懈地努力着!那时,刚刚有英语课程,没有任何学习辅导资料,子叶就自制了小手册,把白纸裁成手掌大小,订成小本子,在上面写上英语单词,在上学的路上或者课间在操场上,响起了哪一个单词记得不扎实的,就拿出来看一眼,这样,充分利用闲散时间,大大提高了学习效率!子叶的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远在大庆的姑姑家给子叶家拿来一台他们淘汰的14英寸黑白电视机,那可是村里的新鲜事物了,整个村子的人都争先恐后地来看,就差没把子叶家几十平米的小土屋挤倒了!从电视里子叶看到,那些走出大山的孩子都是拼命努力学习,考上大学,才有所作为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的!所以子叶十分刻苦,加上她聪明的智商,成绩在整个乡里一直名列前茅!是老师的得意门生!常常遭男生的欺负,因为她漂亮文静,这就又增加了女生对她的嫉妒!,那时人的思想还比较封建呢,男女授受不亲呢,学校里也是一样,男生和女生都互相不说话,界限非常清,要是有哪个男生和女生说话了,就会认为是不正常的,就会被歪曲成行为不轨,认为在搞对象,早恋,农村的封建意识深深地影响了这一代人的思想观念!子叶的聪明和漂亮自然成了大家忌妒的因素,她简直是完美的,嫉妒她的同学找不到可攻击的缺点,就用莫须有的罪名攻击她,她们看见她就喊一个男生的名字,子叶开始还莫名其妙,后来才知道这是她们对她的攻击,当那些坏学生看着她低着头匆匆往前走,不敢朝两边看,便得意的哄堂大笑!达到了她们发泄嫉妒心理的目的!子叶就那样默默地承受着,盼望着考出去离开这是非之地!面对嫉妒她的同学的刁难,她既不会反驳,又不知该怎样面对,总之,无论怎样都不能懈怠了学习!就在这样惶恐不安的学习氛围里,子叶度过了初中的学习生活,成绩一直遥遥领先!中考时,一道15分的英语选择题答案鬼使神差的支配着子叶的大脑!不然怎么会有后来的命运呢?这道选择题15个小题,一题一分,共15分,要求填答案序号,对于子叶来说,题的内容简直不能再简单了,简直是举手之劳,可是这个时候,鬼使神差一样,子叶的心里竟然在这样作怪;填答案吧,老师们都知道我学习好都知道我英语常常满分的,都知道这样的题我一定会的,,结果成绩出来之后,子叶的英语成绩竟然是85分,这道题因为没有按要求答题,没有得分。当时的农村中学的考试规则是初试通过的考生可以报考中师,参加复试,考取后学业四年,毕业后直接当老师,初考没有通过的考生可以报考县里的重点高中,县里的重点高中面向农村中学招两个班,每个乡只能考取一两个名额,子叶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县里的重点高中,她的分数远远超过了中师的录取分数,就那个选择题的一念之差,非要别出心裁,不按要求去答题,结果错失了中师的报考资格,整个人生的轨迹都改变了!不然,如果考取了中师,就可以拿到国家的助学金,就可以从此少给父母增加生活的负担了!但是如果子叶考取了中师,人生轨迹就是别样的了!

记得那一代孩子还有个努力的目标就是为了公房和公粮而奋斗!但是恰就在子叶大学毕业那一年,国家没有了公房和公粮的政策!物价开始渐渐地上涨了!

拿到县里重点高中----第一中学的录取通知书,子叶百感交集!上面写着:XX同学,你被绥北市第一中学录取了,请在X月X日前来报到,带330元钱办理住宿手续,子叶不知该怎么办了,因为爸爸跟着亲属们去外地的工地干活了,当时的通讯还比较闭塞,没有电话,无法联系!母亲体弱多病,家里一分钱也没有,去县里的重点高中上学需要住校的,交食宿费的钱可怎么办啊?整个村子也没有谁家会有什么余钱的!怎么办啊?只能到城里去找堂叔了。那时的交通不方便,村子里有自行车的人家并不是太多的,爸爸以前带着子叶来过几次堂叔家,子叶记着大致的路线,于是骑着自行车,凭着记忆找到了堂叔家,跟堂叔说:“叔,我考上了县里的重点高中,需要住校,得交食宿费的。我爸不在家,他去外地干活去了。”叔叔说:“多少钱,叔给你拿吧,你爸回来再给我。”子叶用嘴咬了咬嘴唇,说:“叔,谢谢您,不用了,你帮我找点活干就行了。叔叔想了想,说:“好吧!”于是把子叶领到了他的单位,这个小城的第一粮库,当时,正是第一粮库向俄罗斯出口粮食,粮库雇佣了大量的雇工挑玉米粒,一个粒一个粒地挑,工资每天两元钱。子叶坐下来,和那些被雇佣的叔叔阿姨,一起顶着炎炎烈日,耐心地挑着,一个动作,不停地重复着,太枯燥了,太乏味了,但是子叶认真地工作着,她要攒够学费去城里的重点高中上学,她可以不怕苦不怕累,但是子叶焦急坏了,因为这个活干下来两个月的话才能挣120元钱啊,子叶的暑假只有两个月啊!怎么办啊?这个活不能干了。于是找到叔叔,‘叔,这个活我不能干了,帮我找个能多挣点钱的活吧!累点也行的。因为我必须得攒够食宿的费用啊!’叔叔用赞许的目光看了看子叶,然后把她领到了一个朋友那里,一个个体针织厂,那时,个体户还很少呢,整个小城也没有几家个体户!叔叔跟他的朋友说明了来意,女老板一脸傲慢的表情,拿着一叠针织品朝子叶走过来,告诉子叶,这是儿童内衣和成人短裤,批发价八角钱一条,零售每条两元。怎样销售凭自己的感悟!有你叔叔面子,卖完货给我钱就行,也就是说可以赊账给你货。“谢谢阿姨!”子叶无限感激的鞠了一躬!小心地把这些会让她上学有学费的货装进帆布书包,和叔叔离开了针织厂,子叶的手搭在帆布书包上,心里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滋味,有叔叔对她的支持与鼓励,有女老板的信任,有如何销售这些货的心理压力!那时的她毕竟只是个十六岁的孩子啊!所有的心理活动都只化作了一个,那就是:怎样把货销售出去,赚出学费钱。城内销售是很难的,只有到当时交通还算闭塞的各个村子吧!因为那时村民进一趟城并不容易,很多人家一年也进不了几次城,所以在各个村一定会有销路的!子叶自己定了这样的销售价格和销售方法:一条两元钱,一起买两条三元钱。子叶骑着自行车从叔叔家回到了自己家,子叶走的是大路,但是路上见不到人影时也有点害怕呢,心想,卖货时要来往于村子与村子之间的小路上,当时正是盛夏,所有的庄稼都长得一人多高了,如果遇到了坏人或者发生了什么事,连个人影都见不到,心里真有些毛骨悚然。那时没有移动电话,整个村子连部固定电话都没有,不,整个乡里也没有一部,城里还没有普及固定电话呢,只有处级领导家才有!子叶的小脑袋瓜在飞速的转,既得把货卖出去赚钱,又得平平安安,于是到家后子叶就去找了表哥表嫂,跟他们讲,我有个赚钱的小生意,我在城里叔叔的朋友的针织厂可以进货,咱们拿到各个村子去卖,零售价远远低于商店里的价格,那样我们还很赚钱呢。而且还方便了村民。咱们一起卖货赚钱吧!表哥表嫂家里非常穷,一听欣然同意。子叶高兴极了,这是她为了学费而勇敢的迈出的第一步,也是她人生的一次最好的历练!

顶着炎炎烈日来到了第一个村子,表嫂吆喝着:卖短裤了,两元一个,三元两个。一会围上来一帮人,因为那时村子里家家户户都开着门窗,听到这么便宜的货!又是送到家门口的,都纷纷过来围观,有的在看商品质量,有的在问价格进而讨价还价,表哥表嫂没上过几天学,所以语言表达还是有些笨拙的。卖的很慢,围在子叶周围的顾客都买了货,也许是因为她的解说,也许是因为看她这么小又漂亮可爱!所以买了她的单,这时子叶心想,表哥表嫂虽然穷,但并不急于用钱,而我着急要攒够学费的,而且我是因为需要他们做个伴而已,应该按劳分酬才公平,并且他们是借着我带给他们的货才有这个赚钱的机会的!不然他们是一分钱也没有的!于是子叶建议路上一起走,到了各个村子后分头去卖,然后在村口集合再到下一个村子,按劳分配,表哥表嫂也同意,尽管挣的钱没有子叶多,但是他们已经很知足了,因为一天挣的钱赶上当时他们家一年的收入了!那时村子里的很多富人家一年下来都没有几块钱的余钱!就这样,子叶在开学前攒够了学费,还给弟弟买了糖,那时村子里的孩子只有在过春节时才可以吃到糖的!有的人家过春节时也买不起糖!

一九八六年八月末的一天,子叶来到绥北市第一中学报到了,一个简单的行李卷夹在自行车的后座上,瘦弱的肩上斜跨着一个崭新的帆布书包。她顶着烈日骑着自行车走了二十多里的路,一路上还要不断地打听学校的大致方位,终于满脸汗水的在学校规定的时间内来报到了!老师惊讶的看着她问:“你的家长呢?”子叶腼腆的说:“爸爸去外地干活了,妈妈生病在家。”再看看其它同学,几乎都是家长簇拥着,家长有给拿着行李的有给拎着好吃的的,有的在帮着孩子办理住宿手续,总之所有同学都在等着父母给安排好一切,子叶心里有一点点羡慕,但是马上就被可以入学这个重点高中的喜悦和骄傲代替了所有的情绪,子叶自己完成了别的同学需要父母完成的一切琐事。整理好自己简单的物品,坐在床上看书,用眼睛的余光打量着这些室友,有两个是哈市的,有一个铁力的,其余都是本县各乡镇的。不一会儿,有个高高个子十分苗条的女生出现了,她叫黎丽,家住铁力,不是考进来的,而是托关系转进来的。她十分与众不同,两条细长的腿,齐耳短发,穿最薄的平底鞋,因为她说她自己个子太高了,不好看,走路非常轻,俨然一个窈窕淑女,子叶一下子就非常喜欢她,因为她身上有着农村孩子所不具备的气质!子叶平时很愿意接近她,经常和她一起去食堂打饭,打水,尽同学情谊帮她做一些生活中的小事,黎丽也对子叶很好,渐渐地两个人成了好朋友,经常在一起,后来子叶慢慢的发现,两个人刚刚还肩并肩一起走在校园的甬路上,到了教室的走廊上,黎丽就要故意跟子叶拉开点距离,或者假装咳嗽停下来,或者系一系鞋带,在子叶已经迈步进教室的时候以为黎丽在自己身后,却不知道黎丽已经故意回避开,以前有几次,子叶要进教室时发现黎丽咳嗽,就停下来等她,以为她没事了向教室迈步已不能退出时,而发现黎丽又假装系鞋带,这样几次,子叶明白了黎丽是故意回避开和她一起进教室的。这个感觉在一次和她的聊天时得到了证实,她说,子叶你的脸可真好看,像红苹果一样鲜活,而我的脸就不行,肤色黄,一点不水灵!原来如此!渐渐的,子叶发现,很多女生都不愿意和她一起走,而她并没有任何怪癖的性格!她心里很难受,那时她真希望自己长的丑一些!免得大家要这样避开和她在一起出入!而那时同学们又很在意一起出入有伙伴!子叶非常真诚的希望自己能有个好朋友,每天一起学习一起回寝室,离家在外,希望能有个姐妹一样的同学每天一起作伴,子叶愿意和她情同姐妹。班级有个三井镇考来的女生王丽,子叶喜欢她的文静、善良、朴实,她学习也很努力,子叶和她成了好朋友,每天形影不离,互相鼓励努力学习,无话不说。学生时代女孩子的心事是轻易不会对任何人说的,包括父母,王丽把她的心事告诉了子叶,她喜欢班级里一个非常优秀的男生,书生气十足,像女孩子一样稳重,五官长的也好看,眉目和脸型都像女孩子一样俊俏,而没有男孩子的霸气,她是班级里学习成绩第一名的学生。王丽有了青春的萌动,暗恋上了他,并把他当做自己学习的动力,她对子也说,我不是因为他学习好才喜欢他,就是喜欢他的人,而且王丽也认为这个男生也对她有同感,因为她说他对她说话的表情和对别的女生都不一样,并且让子叶观察证实,王丽和子叶一样都是自尊心很强的女孩子,她希望子叶不要认为她是因为他学习好才会喜欢他,也就是说,她并不是因为虚荣,而是实实在在的喜欢上了那个男生。子叶为自己的女友高兴,可是一次错误的玩笑却伤了王丽的心,她们这两个好朋友分手了。原因是这样的,一次在教学楼的走廊里,子叶和王丽正说笑追逐,在楼梯上快跑,子叶一着急说出了一句错话:“哈哈,你追不上我的,你是凌霄花!”王丽的表情顿时凝固了一样,低下了头,难过的跑下了楼梯。子叶懵了,不知她怎么会这样,怎么好好地就生气了呢?子叶忽然想起了凌霄花是贬义词,它是舒婷的抒情诗《我如果爱你》里的一句:“我如果爱你,绝不做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子叶好恨自己,当时根本没想它是不是贬义词,只记得有这么个词汇,为了嬉戏就脱口而出了,为了显摆一下自己的知识丰富,想都没想就胡乱比喻了,伤了女友的心,子叶傻傻地站在了走廊里,竟然没有去追女友,也没有解释自己一时情急说错了,因为她觉得王丽离开时的表情太难过了,好像解释也没有用的,心想她一定会原谅她的,因为她们是好朋友,她怎么会讽刺她,爱护还来不及呢,觉得王丽一定会想通的,一定会理解是她因为着急说错了的!可是王丽再也没有和子叶在一起,子叶开始后悔当时和她解释一下是自己说错了就好了,痛苦自己说错话无意间伤了好朋友,一直好长时间子叶都难过的无法安心学习!一直几十年后,子叶都后悔当时没有和王丽解释!后来听说这个男生在班级里有了女朋友,王丽痛苦的不行了,连学习都没有力气了!精神受到极大地打击,后来她考上了一所普通的大学!

来到城里最好的高中上学,子叶只希望自己能安心学习,考上好的大学,回报爸爸的爱!可是为什么偏偏环境就要为难她呢?高一的第一学期末,同寝的一个叫红梅的同学,和子叶住对床,她偷了临床同学的一百块钱,弄得寝室的同学都很不自在,大家都在解释不是自己偷的,不知是什么原因上天安排这个红梅与子叶有孽缘,她用了各种聪明想方设法栽赃给子叶,让子叶有嘴说不清,越解释越黑,让大家觉得这件事就是子叶干的!委屈与屈辱打击着子叶少女的心灵!那时不懂报案,不懂找警察查清事实真相,蒙受的奇耻大辱让子叶无法静下心来学习了,有的聪明的同学分析出是红梅做的,就安慰子叶说不要难过了,有的嫉妒子叶的同学便趁此添枝加叶故意打击她,红梅还哭的伤心不行的样子,要子叶陪她去附近的亲属家,善良的子叶就傻傻地陪她去了,正好子叶的亲属家也在红梅的亲属家附近,子叶正好想见到亲人,让受伤的心灵暂时的安歇一下!可是单纯的子叶哪里会想到,这是红梅为了栽赃于她的又一计,她对同学们说,子叶把偷来的钱放在她的亲属家了!天哪!子叶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之后,子叶就成了一次“小偷”!每天顶着沉重的精神压力,学习成绩可想而知,那时的孩子怎么就那么自闭,什么事都不和父母说,天大的委屈都藏在心里!因为既使和父母说了,父母又能怎么样,只能增加他们的担忧!无济于事,反倒弄得沸沸扬扬,相信这句真理:心底无私天地宽!所以那时的孩子习惯于什么事都自己在心里撑着!单纯善良的子叶太在乎别人怎么看她了!尽管她时刻在用爸爸的背影激励自己努力学习,可是淡淡的忧郁让她的学习受到了严重的影响,那时的学生和班主任老师之间也很少有沟通,她当时并不懂得是因为同学的嫉妒而如此让她们故意疏远她,伤害她,经常在心里问自己:这是为什么?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自卑心理让她每天都很不安,莫名的忧伤笼罩着她,但她依然鼓励自己,要坚强,要强迫自己努力学习,要考上大学,走出农村,回报爸爸!子叶就这样在期盼中度过了三年的住校学习生活。这期间,有一个学习成绩优异的男生莫名其妙的喜欢子叶,疯了一样的追逐她,当子叶发现他的目光异样时,每天要绞尽脑汁避开和他在校园的甬路和食堂碰面的时间,下课时不敢一个人离开教室,以至于后来回家躲了好几天,这个男生竟然追到家里,父母大惑不解,表情惶恐不安,子叶啼笑皆非,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似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感觉,生平第一次,她是如此讨厌一个人!后来,这个男生追班里的另一个漂亮女生去了……

爷爷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子叶叫他们二爷和姑奶,二爷在城里的粮库工作,姑奶在城里的公安局工作!有这样的家庭背景,在村子里乃至整个公社都是相当荣耀的了!弟弟在十三岁那年,姑奶把他的户口迁到了城里,因为只有城市户口的孩子可以上技工学校,毕业后可以有工作,可以吃供应粮!整个村子的人都羡慕极了!弟弟特别懂事,。

子叶读高中时,弟弟在技工学校上学。他为了姐姐省吃俭用,常常步行几十里路去学校给姐姐送去伙食费。他所在的学校大多是城里的孩子,衣食条件都比较优越,而弟弟就三两件衣服,他把家里的钱省下来供应姐姐,为了让姐姐安心读书,好考上大学!弟弟技工学校毕业那一年,十九岁,长得又瘦又小,他是个要强的孩子,在家待业时去工地里打工,扛木头,肩膀都被磨掉了皮,渗出血丝来……子叶心疼弟弟,心里暗暗对自己说:将来一定要挣好多钱,不让弟弟吃这样的苦,遭这样的罪!

高三的最后一个学期末的一天,子叶所住的寝室被盗了,她平时喜欢床上整洁,一个自己省吃俭用节省的钱买的皮箱里,装着饭票,复习提纲,一年四季的衣服等等,那时的子叶一年四季的衣服加在一起也没有几件还都是姑姑给的,也就是说装着子叶全部的皮箱被盗了,子叶像被当头打了一棒!最主要的是复习提纲啊!子叶的脑袋里忽然间一片空白,差点晕过去,别的不说,复习提纲全在里面啊!此时的子叶就像要上战场的士兵丢了战斗的武器一样,因为再有半学期就高考了!简直釜底抽薪一样啊!子叶去找校长,找寝室管理员,找班主任老师,他们都是一样的无可奈何的态度!子叶想哭却哭不出来,问题不仅没有得到解决,还浪费了好多时间听师长们的坐而论道!不知不觉子叶的嗓子哑了说不出话了!一直到高考结束,嗓子还是发不出声音!就这样落下了咽喉炎的病根!高考的成绩可想而知!

一九八九年七月,决定每一个考生命运的高考结束了!子叶考的一塌糊涂,只有语文成绩很高,但是古文部分几乎没得多少分,子叶不喜欢学古文,也学不会。她认为学古文就是多余的事情。拿到高考的分数,子叶欲哭无泪,她没有勇气告诉爸爸,只是默默地计划着下一步,她想重读,再到补习班补习一年,一定要考上个好的大学,高考结束的那个暑假,子叶几乎天天梦见考试的情景!她一定要好好把握再补习的机会,一定要给父母最好的答卷!懂事的子叶本想早一天结束校园的生活,早点参加工作,让爸爸早点从苦累中解脱出来,可是她没有做到,又要补习一年,心里难受极了,但是爸爸的心愿是让她考上大学,出人头地,所以她不能放弃学习,一定要再补习一年,一定实现爸爸的心愿!正准备补习的子叶,收到姑姑传来的消息,说姑爷姑奶手里有个定向招生的名额,是一个在行政公署工作的朋友给她的,问姑爷姑奶是否有亲属想去的,是照顾各乡镇长的子女的,入学后学习两年,毕业后政府直接给安置到各乡镇中小学工作,但是毕业后要参加干部转干培训考试,姑爷姑奶和当时主管教育的市长是朋友,姑奶是准备把这个名额给二叔家的二妹的,可是二叔二婶不同意二妹去,因为要交三千多块钱的学费的,三千块钱在那个年代的农村那可是巨额数字,村子里几乎没有谁家有存款的!有的人家还达不到温饱呢!二叔家有六个孩子,都是女孩,二叔重男轻女,一直想要男孩,所以生了六个女娃,终于没再继续要下一胎,因为已经养不起了!所以二叔放弃了这个机会,姑奶问爸爸是否同意我去,爸爸没有主意,妈妈坚决的支持我去,说别补习了,还得耽误一年参加工作,去这个学校毕业后就直接参加工作了!当老师挺好的!子叶想了想也是,还是早一年参加工作最好了,可以早一点为家里减轻经济负担,不一定考上名校就一定有发展,关键看自己是否继续努力!所以可以先上这个学校,上了这个学校最起码工作有保证了,毕业后就可以有工作了,然后自己可以在这个学校里自学再参加高考,这样在没有精神压力的情况下学习备考就轻松多了。于是爸爸告诉姑奶,感谢姑奶照顾我们,家里愿意给我要这个定向招生的名额。定下来了去这个学校,子叶依然把高中的教材全都归纳好,准备在这个学校依然像在高中一样再拼一次高考!这样理想与现实两不耽误!子叶把自己该做的准备都做好了,等着上学了,村子里的大人与孩子们都羡慕子叶,可是学费呢,爸爸哪里会有那么多钱呢?把整个村子家家户户的钱加起来都不会有的,可是子叶知道这不用她着急犯愁的,有爸爸在,憨厚老实的爸爸是会得到亲属们的支持的,她只管努力学习,毕业后回报父母和亲属们!但是子叶还是试探地问爸爸,爸爸我的学费你会发愁吗?如果你发愁的话,我就不去这个学校了,因为如果再补习一年,考上一个非定向招生的大学,是不用交学费的。爸爸说,没事,上这个学校你毕业后就可以有工作了,学费亲属们会帮咱们的!爸爸告诉她,到时去姑姑家找姑父就行了,子叶不敢多问,怕爸爸会心里难受,子叶只希望自己快点毕业挣钱,不再让爸爸为钱的事发愁了!

九月一日,开学那一天,子叶背着书包,带着行李,来到了姑姑家,当时姑姑家还租住在别人家的房子里,子叶心里特别难受,默默地对自己说,努力学习,掌握过人的本领,将来一定要出人头地,要挣很多钱,回报姑姑姑父的厚爱!姑姑忙着给子叶做吃的,姑父用一个钱包把钱装好,带着子叶来这个成人教育学院报到了,子叶被分到了一零七寝室,一共有八个同学,每两个同学住一个上下铺,子叶的上铺是一个高高个子长的还算漂亮的女生,叫曹岩。报到完毕,姑父告诉子叶,只要子叶正常的学习,就等于毕业后可以有一份好的工作了!很多来报到的同学脸上都是挂着开心的笑容的。因为毕业后就有工作了,有了工作就有了铁饭碗,那时人们都热衷于铁饭碗,可是子叶并不那么满足于现状,她给自己定了更高的目标!

成教院的学习生活开始了,子叶入学后,她抓紧每一分钟的时间,一边学习这里规定的课程外,一边复习高中课程,全力备考!其他的同学都是悠闲地在学必修课程,再就是逛街,看电影,出去玩!有的根本一点也不用学习,跟老师处好关系给及格分数混到毕业就万岁了!那时子叶都不懂可以这样混,也不会和老师处关系,与众不同的她一入学就引起了很多同学的关注,她温柔文静,举止端庄,说话的速度总是不急不缓,静静地观察着对方的表情,言行举止以不让对方尴尬为自己处事的准则!她的美令很多女生嫉妒,同时也令很多男生倾慕!开学没几天,有的男生就有意无意的接近子叶,子叶不知道怎么回绝他们,既要坚决,又要委婉不伤了同学情意,这个尺度对子叶来说很难把握,她没有处理这些问题的经验,也没有人教她怎么说和做。单纯善良的子叶得罪了一个追求她的虚荣心特别强的男生,这个男生高高的个子,五官还算端正,听别的同学说他认为他自己很帅,所以他非常自信的和另一个男生一起来找子叶,向子叶表白他的心意!说他喜欢子叶,子叶毫不犹豫地回绝了他,当着另一个男生的面,这个男生觉得太伤自尊了,自此,挖空心思与子叶过不去。一次晚自习,他买了好多葵花籽,分给子叶周围的同学,故意唯独不给子叶,还故意大声的说话引起别人注意到这一点。这让有些嫉妒子叶的女生终于可以幸灾乐祸了!故意哄笑着!子叶很尴尬,毕竟那时是个学生,没有任何社会经验,不懂得自我认知,不会调节情绪,善良的她更不会以牙还牙,好像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一样不自在!那个男生经常会制造一些此类情景让子叶难堪,还百般刁难一些暗恋子叶的男生,这是毕业多年后,被他刁难的同学告诉子叶的。

祸不单行,一天午饭后,子叶正躺在床上看书,一个远房亲戚家的表姐小华敲门走了进来!子叶很惊讶!小时候在姥姥家经常和她在一起玩,可是已经好多年不见了,听说她早已经上班了,而且是她父亲托关系给她安排的非常好的一个国企!她来看我吗?不会呀!子叶在纳闷着,但还是礼貌的招呼表姐,问她:“姐,你怎么来了?你怎么知道我来这上学了?”表姐笑了,叫着子叶的乳名,说:“不知道你来这上学了呢,我来找我男朋友的!”“谁呀?”子叶想,她的男朋友不会是她的同学吧?怎么这么巧!小华看着子叶一脸的疑惑和纯真,笑了,她说:“我男朋友叫关智!是你们这个学校的教授!”“哦,是这样!”寝室的其他同学都在看着子叶与表姐亲热的谈着话,不时的投来一瞥!子叶哪里知道,表姐与她的男朋友感情出现了问题,她是来找他算账的。可是表姐并没有和子叶说实情,也许是因为觉得她还小,不懂吧!表姐和她攀谈了一会,离开了。连续几天表姐都过来,子叶都礼貌的招呼她,这样,同寝的同学都知道子叶的表姐了,并且认为她们关系很好!蒙在鼓里的子叶哪里知道,表姐正好以看子叶为借口,可以正常的出入这个寝室。她听说关智的新女朋友是他的高中同学,入学了这个学校,打听到了她住在这个寝室,叫曹岩。她是来找曹岩的!表姐是一个得理不饶人又及其泼辣的女人,几天后,她带了几个小混混来找关智理论,让他赔偿她的精神损失费,说她用工资供养他读完了大学,他大学毕业后就抛弃了她。他们争执起来,后来她动手打了关智!他们彻底的分了手。就这样,子叶竟无辜的成了关智和曹岩的眼中钉,曹岩听寝室的同学说子叶跟表姐聊的很亲热,所以说是她把表姐招来的!扬言要是表姐再来这里闹,就拿子叶出气!其实他们心里很明白,表姐来这里找他们跟子叶一点关系也没有,即使子叶没有在这里上学,表姐一样是来找他们理论的!但是他们就要这样拿子叶挡挡箭牌!因为他们无法阻止表姐跟他们撒泼!子叶害怕急了,也感到莫名其妙的羞涩和委屈!但是她默默地忍受着!虽然他们的事跟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是子叶不希望看到他们争斗!她找到了表姐,求她以后不要闹了!她说,‘姐姐,虽然我暂时还不懂得什么叫感情,但是过去了的就让它成为过去吧!就算看在我的份上!不要再闹了,再闹就会牵连我,我还要好好修完学业呢!’姐姐看着无辜单纯的子叶,无奈的答应了她,再也没有去闹。可是子叶从此就无辜的成了曹岩的仇人。再加上那个追求子叶被拒的男生的百般滋事,本来她的漂亮就令很多女生嫉妒,这样她的这些倒霉事就自然成了落井下石的料了!所以可想而知,在那样一个学习环境下,子叶无法安心学习,但是她依然努力克服一切外界干扰,复习高考题,报考了哈尔滨师范大学,但是名落孙山。拿到高考分数时,子叶使劲忍着眼泪,告诉自己,没关系,毕业后参加工作努力就是了,一定做一名优秀教师,让自己桃李满天下!那时有一句流行的座右铭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子叶用这个座右铭安慰自己!

大学的每个寒暑假,子叶都勤工俭学,打零工,体验了劳动的辛苦!也感受着生活的忙碌和快乐!更深的体会了父母的艰辛!也用每天的疲劳鞭策着自己!一定努力实现自己的梦想!将来一定要努力工作,好好照顾父母和弟弟!她和所有的女孩子一样,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春节前的一个寒假,子叶去了大庆的姑姑家,她想感受一下大城市的生活,大庆当时被誉为第二深圳,富有且城市整洁繁华!也因为好多年没有见到姑姑了,很想念她。在姑姑家做客的这几天,姑姑的朋友好几个人都纷纷给子叶介绍对象,男方家条件好,子叶也想找个条件好的男朋友,可以让父母减轻生活的负担!可是子叶对男方都没有中意,不了了之了!从姑姑家回来,需要坐火车,在车站的候车室,排着长队,拥挤的人群中,一个高大个子的军人不知不觉的为子叶挡住了拥挤她的人群,子叶拎着很多东西,都是姑姑拿给爸爸的,在子叶被拥挤的快要站立不稳的时候,一下子发现了他,是他的高高的个子不自觉地帮了子叶的忙!像一堵墙挡住了拥挤的人群!他手里什么也没拿,伸手来接过子叶手里沉重的东西,子叶认识他的军装,知道他不会是坏人,友好地向他笑了笑,说了声谢谢,她确实有些拎不动了!上了火车,找座位时竟然发现两个人的座位号是挨着的。真是太巧了,坐下后,聊天中子叶才知道他是某军校的学生,叫宋兵,这时子叶才仔细打量他,高高瘦瘦的个子,因为他太瘦了,所以他的个子显得格外高,他非常的成熟稳重,言语间子叶断定他是个有素质的人,但是对他没有那种一见钟情的感觉!只是旅途偶遇而已。火车到站了,他帮着子叶把东西拎下来,宋兵要去他的哥哥家,他的哥哥家和子叶家正是相反的方向,子叶准备坐一个二元钱的小人力三轮拉脚车回家,宋兵说跟她坐一个三轮车,让车夫送完子叶再送他。子叶说这多绕远啊,你再雇一个人力三轮多节省时间啊,再说车夫送完我再送你,你要多挨冻那么长时间啊。宋兵说没事,坚持和子叶坐一个人力三轮,送完子叶他再折回。子叶没有想太多,就没有反对他的坚持!其实宋兵喜欢上了子叶,子叶毫无察觉,他只是想多和子叶待一会,想留下联系方式,因为在火车上他只顾和子叶谈他的学习了,忘记了向子叶要联系方式。大约半小时的路程,冻得子叶快坚持不住了,幸好马上到家了,他们友好的说了再见,这次的萍水相逢当时在子叶心里没有任何异样的情怀!

一九九一年四月,毕业前的最后一个学期,一天,子叶去在行署人事部门工作的二姨夫那里借书看,她想找那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二姨夫是母亲的表妹夫,曾经在电视台工作过,做过编辑,所以有很多好书。那时的农村孩子都是借书看的,大多数城里孩子也几乎没有什么藏书的,子叶非常敬重姨夫,姨夫也很愿意把他的书借给子叶看,他知道子叶是个善良、懂事、有志向的好孩子!子叶找到了那本书,向姨夫道了谢,正要离开,姨夫问子叶毕业后有何打算,子叶真的很茫然,说自己不知道何去何从呢,因为必须面对现实!按照入学规定,每一个考生毕业后都要回到自己所在的乡镇中学任教的!子叶真的不愿意回到自己家所在的乡镇,不愿意拾起中学时代那些不愉快的记忆!可是她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能留在城里的中小学工作,想留在城里,是要有熟人的,家里还得有条件找门路的,可是这两样子叶家都没有,所以子叶只能听从命运的安排!姨夫看出了子叶的淡淡忧愁,对她说,子叶,我们主任说他有个外甥,人很好,也是刚刚技工学校毕业,就要参加工作了,主任帮着安排,说让我帮着介绍个对象呢,不知道你们是否合适,要不哪天你们见一面?你们要是能成的话主任就一起给你们安排在城里工作了!子叶并没有在意这一点,但是姨夫的热心子叶是要感谢的,既然姨夫说了,子叶答应和他们主任的外甥见一面。姨夫在人事部门工作,但是他只是个科员,他没有权利帮着毕业后的子叶安排在城里的中学!二姨夫的好心子叶深表感谢,知道他也是为自己的父母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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