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倒是谈不上,只是觉得这些女子穿着过于清凉了,不知她们冷不冷?”
钟锦绣暗暗蹙眉:这关怀的有些过分了。
魏寅看笑话不嫌事大道:“沈大人如此怜香惜玉,不如将自已外衫脱掉,送给他们如何?”
皇上看笑话似的看着他。
“这个朕同意。”
吴妃看笑话似得看着下面,随后添油加醋道:“皇上,臣妾瞧着沈大人怕不只是想要给台上的美人儿送衣衫呢。”
“哦?”
“臣妾猜测沈大人怕是瞧上了美人儿,要领回家呢。”
沈莱娣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钟锦绣,见她神态正常,对此闹剧并不放在心上,便没有做声。
她不做声但是皇上却希望听见她的声音。
“皇后觉得,这些人中,谁最适合沈大人?”
沈莱娣摇了摇头道:“臣妾可猜不出,不过臣妾却知晓,明泽他不敢领姑娘回家。”
沈莱娣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微微望向钟锦绣,如此众人的目光又看向了钟锦绣。
钟锦绣伸手轻轻抚摸了腹部,众人了悟:原来人家现在有支撑呢。
“沈大人不会怕媳妇吧。”
沈明泽轻笑,道:“怕不怕的先另说,只是本官外衫只有一个,就是不知谁有这等缘分?”
真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钟锦绣暗暗瞪了他一眼,目光看向台上女子因为他一句话,早已经暗自雀跃的冲他抛媚眼。
众位贵妇们看着钟锦绣的目光,有些幸灾乐祸又有些怜爱。
钟锦绣只盯着桌子上的酒壶,她慢悠悠的给自已斟一杯,端起来,看着沈明泽,暗含威胁。
沈明泽突然间间喊了一声道:
“夫人,你不能饮酒。”
钟锦绣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并不做声。
然这一声轻唤,却引起在座人的瞩目,众人纷纷又看向钟锦绣,以及她手边的动作。
阴氏瞧见她手中的酒杯,忙夺过来。
沈明泽又问道:“夫人可觉得冷?”
钟锦绣不得不开口道:“大殿之内,不可失礼。”
“是是是,夫人说的是。”
沈明泽最后还是命人将外衫递给了钟锦绣,这一番恩爱耍下来,看得人眼热的很,倒是魏寅,后脊背汗湿一片。
敢在皇上跟前秀恩爱,他沈明泽还是第一人啊。
然阴氏此刻却在低声数落钟锦绣。
“不过是一个宫女而已,你何须吃醋,这般不贤惠,真真是让人看笑话。”阴氏觉得钟锦绣不给自家儿子面子。
“你也别想着用孩子拿捏着明泽,他如今再朝为官,事事都要以他为主才是。”
钟锦绣只听着却沉默不语。
此刻,一旁有位夫人来凑趣,与阴氏说了两句,才止了话头。
钟锦绣认识那夫人,吴妃的继母,吴夫人。
“沈大人情深义重,正如当年沈侯爷一般,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侯夫人好福气。”
人人都喜欢听好听的话,这一来二往的两人便聊上了。
钟锦绣多看了吴夫人两眼,总觉得她的目光隐晦,又看了看高台上坐在皇上下首注视着皇上的吴妃,总觉得自已多想了。
一旁的雅郡主瞧见他们这一家子,目光含着不屑。
宴席结束,众位都散了。
然钟锦绣随着沈明泽坐上马车,沈明泽便一把搂着钟锦绣,钟锦绣作势从他怀中挣扎出来,沈明泽不放手,道:“开个玩笑而已,生什么气?”
钟锦绣微微撇嘴道:“你希望我生气还是希望我不生气呢?”
沈明泽突然间轻笑,抱着钟锦绣的手臂,微微用力,然想起她如今怀着孩子,又松开了。
“夫人越来越调皮了,刚才可是夫人让我多留意台上的女人的,本来以为是什么天香国色,却不知连表妹头发丝都比不上,还看什么?”
这奉承话说的,钟锦绣实在是拉不下脸,笑着道:“我让你看台上,是因为所有人都在看你,想着你别这么‘异样’,谁让你这般突出的。”
“也不看是谁要威胁我来着。”
钟锦绣目光微闪,道:“哪有。”
她才不承认。
沈明泽低头抚摸着她隆起的腹部,道:“听说今日母亲又说教五姐了?”
“说教倒是不成,只是提及五姐腹中的孩子...怕是给五姐莫大的压力。”
“哦,这么多人都盯着五姐的肚子,她确实该生一个皇子才能安生一些。”
生孩子这事靠的是缘分。
她问:
“如果皇后这胎是公主,她还想与我们家定亲该如何?”
沈明泽笑着问道:“你觉得如何?”
钟锦绣微微摇了摇头道:“这怕是不好,第一次赐婚,是恩赐,第二次赐婚便是笑话了,我觉得五姐如今钻了牛角尖。”
沈明泽微微颔首道:“嗯,我会处理的。”
既然她提及,想来五姐心中必定有这个打算,只是五姐怎么就这么肯定这一胎是女儿呢?
背后必然有人给五姐嚼舌根。
可是五姐是一个偏听偏信的人吗?
在他的印象中,五姐是个豁达随性的人,绝对不会因为别人嚼舌根便自艾自怜的。
五姐定然是有什么计划吧。
隔日年初一,满朝歇息,沈之文领着人去承恩公府上给老爷子请安,老爷子对二房一家不大友善,沈之文也觉得没趣,只待了一会便走了。
沈从文想要将留下沈明泽问一些事,但是老爷子这般,他也不好留人。
待翻过年在说。
年初十开始,便开始上朝了。
下了朝,他受五姐传召入了后宫,这正合了他的意。
见了五姐,瞧见她正惬意的赏花,周边并无多余的人侍候,沈明泽上前道:“给皇后姐姐请安。”
沈莱娣见他,微微一笑道:“装腔作势,过来瞧瞧我这花儿种的如何?”
“还有心境养花,看来你心情极好,不像外界传的那般,自怨自艾。”
“外界这般传我的吗?看来我的演技不错,连你都相信了。”
沈明泽一副我就知晓是这样子的表情道:
“你想做什么?可需要我帮忙?”
“我想保住孩子而已,这宫里面,所有人都盯着我的肚子,且言语攻击我,我唯有如她们所愿才能安然生下孩子。”
沈明泽深思道:“是谁?”
“你别管了,都是些小事,我能处理的,最近家里面如何?”
“都挺好的。”
“好就可以,你回去跟你媳妇说一声,让她别胡思乱想了。”
沈莱娣瞧着有人靠近便道:“你且回去吧。”
沈明泽道:“行,日后有什么话尽管告诉我,我在前朝会帮你处理掉的。”
沈莱娣知晓自家弟弟有这个本事,但若是帮忙的事情多了,显得自已没用。
“对了,有空让沈缘多多进宫,让他们多多相处。”
沈明泽知晓五姐的意思,道:“嗯,在大些吧,现在还是小屁孩一个,培养感情也不是在这个时候。”
沈明泽回去,没有急着回家,而是着人打听了一些事。
原来是最近皇上宠爱吴妃,皇后又有孕,让吴妃协助管理宫物,因为这管理后宫之责,如此矛盾便种下了,这吴妃利用皇后怀孕,处处宣扬皇后娘娘生不出儿子的谣言,借此打压皇后。皇后则将计就计,日日寡欢,既麻痹了外人,引起皇上注意,何乐而不为啊。
这才是他五姐啊。
只是这吴家?
是时候该敲打敲打了。
朝堂之上,沈明泽弹劾吴家一些不痛不痒的事,也算是警告了吴家。
吴家接收到警告,隔日便派人进宫寻了吴南国,让她不要针对皇后,要与皇后和睦相处。
吴南国不愿意,她如今正得盛宠,绝对是有实力能与之争一争的。
她怎么能在这时候放弃?
“母亲,你回去吧,你们怕沈家我却不怕,沈家如今什么样,你们不也听说了吗?支离破碎,难以成事。若是女儿这个时候不争,什么时候才有机会?难不成要等到沈家二房成了气候不成。”
吴继夫人想想也对,沈家如今龌龊事不断,沈家大房又无子嗣,又分了家,想来大房二房之间有所龌龊,必然不用和谐。
“要不我去大房探探底?”
吴妃很会做人,不论是对吴家还是对继夫人娘家,都一一照应,获得继夫人的好感,这位继夫人也想为她筹谋。
“嗯,这京城贵族哪一家没有腌脏事,他寻我们家,难不成爹和叔父他们只能干等着吗?我就不信沈家能干净如斯...”
“你说的对,我这就回去给你爹讲。”
吴继夫人回去,将此事与自家相公说了,吴家大爷哼了一声:妇人之仁。
“老爷,难不成这沈家就一点都不能动吗?”
吴家大爷想了想便道:“沈家大房有个女儿听说跟人私奔了,此事若是传扬出去,必定能让沈家吃一壶的。”
“这女子最忌不贞谣言,沈从文教女无方,此事若是被挑起必定引起满朝抵制沈家。”
“如此甚好。”
吴家这边想好了对策,连夜写了折子要参沈从文一本,说沈从文教女无方,不配进入内阁。
是人都能看懂,吴家今日则是公报私仇。
只因昨日沈家吊打吴家。
沈从文最近忙于自家‘儿子’的事情,丁点都没有心思管自家女儿。
再说沈吟堂都是雅郡主在教养,他平常虽然不大关怀,但是也知晓,她家女儿是去江南游玩,怎么就与人私奔了?
“吴大人,你满口喷粪,我们家吟堂是去外面游学,绝非你所说的与人私奔。你无凭无据的,何故污蔑我家女儿?哦,我知晓了,难不成是公报私仇?”
“什么游学?沈大人,您真会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