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守着的丫鬟只听到里面起了争执,动作极大,正要进去,可却又听不见了。
她们想了想便没有进去,待她们想起来要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空无一物了。
在发现翼王和钟锦意的时候,居然是在女支院里面,翼王殿下光溜溜的将钟锦意抱在怀中,恰好被去寻随风候世子的沈吟吟瞧见,她正不顾礼仪,一个个房间去寻王涛,却发现了这般秘密。
想要退去,然瞧见那女子面容,顿时大骇。
那是钟家的人,是姑母家的事情,她怎么能放任她被欺负而不管不顾。
沈吟吟忙让人去报官,随后将这里团团围住,然女支院里面,来往人杂,瞧见热闹自然蜂拥而上,就连女支院内部的女子,都要一览里面的风光啊。
如此这事情是瞒不住了,钟锦意和翼王殿下的丑事,终于一夕之间便传出去了。
钟锦绣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自家父亲已经将萧睿铜绑着进了皇宫内院,想来不久便会下圣旨,全了这门亲事。
然而随着亲事一直下达的,则是萧睿铜被剥夺继承翼王府权利,如今的他若是没有封号,便只是翼王的儿子。
萧睿铜想要申诉,然而不知从何处寻来一些罪证,都是言明寒山寺火灾之日,他也在寒山寺,且证据指征,他乃是放火之人,皇上震怒。
一来是他有前车之鉴,如今又...没有斩杀他,是皇上看在钟国公的面子上,毕竟他要与钟家小姐的成婚。
萧睿铜没有做过这种事,情急之下,便道:
“皇上,臣是冤枉的,这钟国公,他是公报私仇,我去钟府求娶钟家大小姐,被他拒绝,他硬塞给我一个钟家四小姐,我心中不愿,他便让那四小姐来勾引我,我不愿意娶,他便要报复我啊...”
“皇上,您想想啊,我大哥本来行将就木,我何必多此一举,皇上明鉴啊。是钟国公伪造的证据,要置我与死地啊。”
钟勇此事正在行政殿,看着萧睿铜紧张无措的模样,心中快慰,只可惜不能让他死...钟锦意,三房的名声,他们苦苦哀求自已的模样,罢了,留他一命又如何呢。
钟国公谦卑道:
“皇上,铜将军的话,臣不知是何意?”
他的谦卑,让萧睿铜不耻。
“钟国公,敢做不敢当吗?什么时候钟国公这般胆小怕事?”
钟国公轻声叹息一口气道:“皇上,此事绝对与臣无关。且翼王府的婚事,本就是与我钟家四小姐,何来牵扯我家锦绣?臣念在两家即将是亲戚的份上,不会计较,若是你在如此,臣定不会饶?”
然这等威胁可有可无,萧睿铜却不是能听懂的人,他继续为自已辩解道:
“哼,蔡妈妈去钟家,本就是要去求娶钟家大小姐,你敢说你不知吗?”
钟勇冷哼道:“一个奴婢拿着一张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协议,说我家锦绣与翼王定了婚事?真是可笑,我怎么就不知有此事呢?事后我才知晓,原来是先王妃给自家儿子定了我家侄女,如今翼王过世,难不成将我家侄女给她陪葬不成,所以家中便决定将此婚事给铜将军,铜将军不愿意,也不能如此欺辱我家侄女,直接退婚便是,您又是何必?如今众目睽睽,你对我家侄女行如此龌龊之事,难不成是要耍赖不成?说来此事也是我弟妹贪财了些,居然将自家女儿卖给了翼王...如今我已经教训她了,还望皇上看在臣精忠为国的份上,莫要让我侄女给翼王陪葬啊。”
皇上也觉得头疼,两位说的不清不楚,且这老王妃与钟家闹腾的事情,随着她死,便一笔勾销了,怎么又要拿出来翻?
翻就翻吧,萧睿铜果真是过分,让一个奴才去钟府讨人,一点规矩都不懂,真是将皇家的脸面丢尽了。
钟国公的女儿,是他能随意轻薄欺负的吗?即便是三房嫡女,她身后站着钟国公,也绝对不能如此便宜行事。
身为皇亲国戚,若是他真心喜欢那钟锦绣,若是他早一步求到他这里,他还能为他争取一下。
可是如今......他自掘坟墓。
“萧睿铜,你是嫌朕的处罚太轻了吗?”
“皇上,臣...是钟国公污蔑臣的啊?”
钟国公道:“皇上若是不信,可以去查那女支院,那可是翼王府的产业,铜将军怎么进去的,又是怎么侮辱人的,臣有没有污蔑,一查便知。”
此事做的绝无纰漏,有人假冒萧睿铜,将钟锦心抱进去,众人都瞧见了,老鸨更是亲自送他们进去的。
哼
萧睿铜,这便是你欺辱我女儿的下场。
萧睿铜无奈,皇上更是不耐,打发两人出去了。
萧睿铜吃了这么大的亏,如何甘愿,出了行政殿,便将钟国公拦着了。
钟国公瞧着他的目光透着刀力子,他真想亲自将他解决了,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皇上对自已宽容,但绝对不能容忍自已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
所以他必须忍住。
但是自已不能做的事情,旁人一定能的。
两人正对峙,沈明泽便过来了,看着萧睿铜吃瘪的模样,他心中快慰。
“这不是翼王吗?不对,不该称呼翼王了,那该如何称呼呢?”
钟勇瞧着沈明泽看笑话的模样,暗暗瞪了他一眼,道:“以后称呼铜将军即可。”
“是是是,国公爷说的是。”
钟勇瞧着他谄媚的模样,便是瞧不上,但是想到他维护了锦绣的名誉,又救了锦绣,总归是没有甩脸子。
“你姨母说做了菜,让你有空会去一趟。”
“好啊好啊,我今日就有空。”
“嗯,走吧。”
沈明泽在钟勇身后,偶尔回头看向萧睿铜那张凄楚无比的脸,轻轻扯动嘴角,无比嘲讽。
气的萧睿铜差点上前揍他,此刻闫凌在不远处瞧着,轻声叹息一声,萧睿铜不是沈明泽的对手啊。
“姐夫,我送你回府吧。”
“闫凌,给我想办法除掉他?”
闫凌四周望了一眼,忙小声提醒道:
“喂,这里是宫里,你不想活了吗?”
说完忙拉着他就走,直到两人回了翼王府,闫凌才道:“你说你没事得罪钟国公做什么?”
“你想娶她家姑娘,走明路啊,你让一个奴才去闹腾,人家愿意将女儿嫁给你才怪。”
“怎么嘴巴硬气了?别忘了,你在闫家,是谁给你撑腰的?”
闫凌立马软了脾气,道:“我知道,我这不是担忧你吗?罢了,说了你也不懂,现在立马将老王妃的人都打发掉吧。”
“什么意思?”
“他们在害你,这次事件若非他们给你出谋划策,让去钟府闹腾,你怎么会被剥夺了封号?”
提及这个萧睿铜心中更意难平啊。
“皇上怎么能剥夺我封号,我可是翼王府的唯一继承人了,他怎么能啊。”
闫凌摇了摇头道:“这些事你先别想了,在家安静一阵子吧,毕竟皇上也是让你闭门思过的。”
“闫凌,你想死吗?”
闫凌知晓他不擅长如此,便自作主张了。
“萧睿铜,若是不想死,就听我的。”
闫凌这次展现出不一般的魄力,他先是将翼王府老王妃留下的人,全部打发了,随后又寻来一些新人进来。
萧睿铜想要反驳,然不知怎么弄的,他居然抓了蔡妈妈,那蔡妈妈招供,是她刻意为之,意在要他萧睿铜毁掉。
萧睿铜气的一刀捅死了她。
然而钟府,三房如今闹腾的更厉害了。
翼王被剥削了爵位,钟锦灵被欺负,如今的三房乱了,三夫人捶胸顿足,不知此事怎么就变成了如今模样。
钟锦意昏昏沉沉的,醒来之后她已经在家了,她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只记得自已昏迷之前,萧睿铜要杀她啊。
如今听母亲说翼王被削爵位,而她与翼王的婚事,却在这个时候定了下来。
以前的盼望,如今却落了空。
“他如何被削了爵位呢?”
“听你伯父说,皇上查到寒山寺那场火,说是翼王放的。”
“母亲,是吗?”
三夫人不知晓啊,这怎么什么都跟寒山寺有关啊。
自已这一辈子,就做了这一点坏事啊。
怎么都落到女儿身上了啊。
“锦意啊,是母亲对不起你,是母亲对不起你啊。”
钟锦意摇了摇头,道:“不是你,是他们,是他们早就料定了,萧睿铜会被削爵,这场婚事,本就是他们策划的,如今又毁了女儿的清白,这是有人专门设计好的啊。”
然而‘设计者’钟锦绣,此刻正在东院,修剪花枝,远远的听见沈明泽过来了,钟锦绣倒是没有放下手中的剪刀,而是等着,不久,沈明泽便自顾自的进来了。
“表妹,你可感觉好了?”
钟锦绣道:“自然,多谢表哥了。”
沈明泽笑了笑,便是应该的。
钟锦绣道:“这次萧睿铜被削爵,也谢谢表哥。”
沈明泽道:“表妹如何知晓,是我所为?”
因为我只是顺水推舟的将钟锦意与翼王放在一个房间而已,至于别的,她没做,也做不来。
若不是表哥,又能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