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冷气急了。
相对于慕容御私下的简婚,慕容慎的行为,已经严重的踩到了他的底线。
而且他怎么都不会想到,慕容慎居然会去落霞山庄。
因为这里着实隐蔽。
左不靠廖城,右不近安城。
此地也没什么重镇要塞。
又是建在并没有什么人烟所以在的山坳里。
就算是赶路路过,也不会直接去那里。
因为按着常理来说,谁看到这样一座破旧的山庄,都不会认为里头有人。
而且若是去了山庄,就会错过直接去往廖城的山路。
所以慕容冷当时想来想去,还是把人塞到了那里,同时派了几个人说是照顾,实则监视。
可是现在,慕容慎不止去的,甚至还在跟欣恬套近乎。
人,他是不在乎。
但落是让慕容慎抓到了他的把柄,卷土重来……不,他绝不允许。
“暗三通知下去,尽快转移欣恬,切不能让慕容慎再多接触。”慕容冷沉眸冷言道,说完又想了想,补充道,“实再不行,便杀了。”
暗三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是,主子。”
随后一个轻闪,消失在原处。
等他离开之后,慕容冷稍稍想了想,便把吴公公叫了进来,“小吴子,摆驾大理寺。”
小吴子一听,马上高喝,让人准备御撵,着人准备,不多时便跟皇帝同去了大理寺。
“主子,您真的不管了?”郑强眉头紧皱,眼里满是怒意。
那个慕容冷就是一个白眼狼,利用完了他们之后,就这样一脚踹了。
他们现在没有反抗,那是因为右平没有开口,可不是他们不敢。
只是他心里是真的沉不下这口气。
“急什么,这江山啊怎么说都是他们姓慕容的,他们自己要折腾,就让他们自个儿去折腾,我们操的这是哪门子心呐。”
右平闻言,竟是毫不在意的轻浅一笑,沉眸看着皇帝的御撵消失在敬德门,这才又笑了起来,“说起来,咱家今儿个还没给先帝上过香呢,得赶紧着。”
话落,他转身便走。
郑强气的一拳头重重的砸在廊柱上,狠狠的瞪了眼御消失的方向,恨恨的道,“主子不管是他心善,你若再不知好歹,早晚要了你的命。”
扔下这句话,他的心里才觉舒服了些,转身快步追上了右平的步子。
完全不知道已经在生死一线的慕容冷,已经由小吴子扶着下了御撵。
大理寺卿顾遇带着一干人等早前便得了消息,已经在这门口等了半会儿。
远远的看到皇帝的御撵过来时,已经快步迎了过去。
“臣顾遇恭迎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一边高呼万岁,一边跪了下来,态度十分的端正。
咔,御撵就停在了顾遇的跟前,只听见哒哒哒数声,一双黄色绣着龙纹祥云的高筒靴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爱卿平身。”慕容冷带着漠淡的声音在他的头顶响起,带着一丝危险的味道。
顾遇忙谢恩,起身,稍整理了下自己的衣物,这才又稍挺了些腰板,只是与慕容冷还是矮上那么一截。
“前头带路,朕只是得空过来瞧瞧那些要犯的。”
慕容冷看了眼门户大开的大理寺大门,淡淡的道了句,其中要犯两字咬的最重。
“请陛下随臣来,已经安排妥当。”
顾遇本就不直的腰又弯了下,右手一引,便朝着天牢的方向走了过去。
“嗯。”
慕容冷端着架子,身后跟着小吴子等人,就这样跟着顾遇浩浩荡荡的朝天牢而去。
一路之上,相顾无言。
站在天牢门口时,已经开始往里走的顾遇被慕容冷叫住。
他转身又回到慕容冷的跟前,态度恭敬。
慕容冷朝冰冷的牢房瞧了瞧,只觉得里头湿气重,味腥且臭,这还没进,就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脚有点粘腻感了。
想了想便止了步,侧头强装着淡然道,“那些个犯人可还安份?”
陛下这是何意?
顾遇一时有些猜不透,也觉得陛下如此,有些奇怪。
想了想,他还是道,“回陛下,他们很是安分,只是期盼着陛下能早日给他们一个结果。”
他这么说的原因,自然是觉得自己应该是要稍提一下,关在天牢里的那些大人的。
好让陛下想起来这些人还没有被审问过,然后大发慈悲的尽快处理这些人的事宜。
毕竟总是这样只关着,不问也不管的,总也不是办法。
“嗯,这便好。”
慕容冷做好了心理准备,这才让顾遇继续带路,引着自己进去了。
他的身后除了小吴子,其他人都被留在天牢外头。
天牢很大。
共分为五个部分,在天牢的五个方向。
这五个部分是由皇亲国戚臣来区分的。
此次他们的目地的就是专门用来关大臣的北部监狱。
所以就显的特别远。
好在慕容冷当皇帝也没多久。
此前又是在江湖上混过的。
所以倒也没有叫累过。
看着慕容冷依旧冷淡的脸庞,这让顾遇心里不大不小的松了口气。
还好,这陛下也不是个娇气的。
天牢内。
已经被关了近二个月的大臣们,已经完全没有了脾气。
他们一个个的缩在自己小小的一方天地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在这里,他们再不针对,也不再算计。
除了被关着无聊之外,倒是分外的和谐。
“我说老金啊,这些年是哥哥我不对,不应该对了那么个王八蛋王爷,一直针对你,在这里我跟你道歉。”
高青秀一边拍着金源的肩膀,一边大有感慨的道,“我啊,是真的看透了,在朝为官啊,就应该像是你这样,不管什么皇什么子的,这才是正道,免得什么名什么利的都没沾到,反而惹了一身的腥。”
“高兄你说笑了,如今你我还不都是一样,要我说当年我还不如好好的在家种种地喂喂猪,过过太平的日子,过了今天没明天的日子。”
金源摇了摇头,想起家里的老妻老母,心里不禁一酸,流下两行苦涩之泪。
许是他说中了大家的心事,一时间众人竟都沉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