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一跃而起,施展《无相诀》易容成一个憨厚中年人,脚踩灵器飞到天道盟训练营的幽深地下。
这段时间练习【蝉蜕功】,莫凡又褪下四张灵皮,可以用来伪装诱敌。
莫凡明白壮汉们为何都会押自己,因为自己修为最低,其他人都是筑基期,只有莫凡是炼气期,自然被别人当作菜鸡。
莫凡心中万分不解,冷面公子和大汉的修为远高于自己。
明显大家不在一个水平,为何会是一个导师?
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这个宝塔处处透着古怪,明明镇压了无数恐怖的妖魔。
导师曾高殿竟然说没什么稀奇,这才是最大的问题,他一定在隐藏什么。
莫凡驱散了满脑子的杂念,突然发现七个壮汉和痨病鬼蜂拥而来。
他们对莫凡动手动脚,有抱腿的、抓胳膊的、按肩膀的、搂腰的、揪耳朵的、捏鼻子的。
总之莫凡此时满身都是大汉,这些大汉生怕他飞了一般,死死将他控制在原地。
“踩我!”
痨病鬼死死盯着莫凡,语出惊人。
“我为何要踩你?”
莫凡满脸的诧异,这爷爷被自己踩成抖M了吗?
“别问那么多,让你踩你就踩!用力地踩我!”痨病鬼红着双目大吼。
“还不快点踩他!往死了踩!”大汉高声呵斥莫凡。
莫凡额头滴下冷汗,他瞬间清楚怎么一回事了。
这痨病鬼要通过踩他来判断莫凡是否是易容的那个小子。
“还不动手!”大汉在暴怒的边缘。
一门包赢的菜鸡买卖,怎么到了莫凡这里就成了必输了,他们必须找出来这个原因。
“放开我,我先喝口水,不然没力气……”莫凡编了个借口。
莫凡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小酒壶,转身背对人群喝酒。
这里是他泡的药酒,确切地说是毒酒。
此毒名为爆怒散,喝下之后,会激发人体潜力,令灵力增大三成,持续半炷香。
莫凡又往嘴里塞了一颗丹药。
二品大力丸,可增加五成灵力和气血之力。
可惜只能持续十几个呼吸,但是也足够了。
莫凡左手微动,贴在内衣的强灵符发动,凭空提升了二成灵力。
莫凡还想再加持点属性,不过想想还是算了,万一踩死这痨病鬼只怕不好收场。
“我要踩啦,可是你要求我的!踩坏了不负责。”莫凡双目隐隐发红。
“快点,你一个炼气小子还能踩晕老夫不成!”痨病鬼十分自信。
莫凡心中可不是这么想的,这一个月来,痨病鬼无数次被自己踩晕。
最主要原因是痨病鬼情绪激动,激动之下灵力不受控制。
如果痨病鬼心情平静,自己可不是那么容易得手的。
“我真动手啦,踩坏你别怪我!”莫凡发出最后的警告。
“快点,快点!别磨磨蹭蹭的,用你的十成力气……”痨病鬼喋喋不休。
突然,莫凡双目精光一闪。
最佳时机,正是痨病鬼说话大意的时机!
趁他病要他命!痨病鬼瞪大双眼,心中一慌,灵力瞬间溃散。
莫凡猛然出脚,力大如山崩,呼啸着冲着痨病鬼的面门而去,一脚如同金刚跺地。
鞋底狠狠落在痨病鬼的脸上,肉眼可见他的脸部肌肉在剧烈颤抖变形。
口水鲜血四溅,甚至有颗虫蛀的老牙飞了出来。
坚硬的石板地面也碎石飞扬,凹陷成一个大坑,痨病鬼头重脚轻载在坑里。
“难道力量大了?”莫凡异常尴尬。
莫凡缓缓收脚,痨病鬼不省人事。
“咦?怎么晕了,跟刚才说的不一样啊!”壮汉们呆住了。
“他不是说只要这一脚下去,他就能知道是不是那菜鸡么?”
“是啊,我也是听过他这么说的。”
“那他怎么晕了!”
“快!把他扇醒!”
七个壮汉,围着痨病鬼一顿摇晃,又是吹气,又是打耳光子。
奈何痨病鬼魂飞天外,只能迷迷糊糊吐出咿呀的声音来。
莫凡长长呼出一口气,好险!
幸好加持了不少东西,否则这一脚肯定不能奏效,一旦莫凡当场暴露,必定被壮汉们撕成碎片。
曾高殿又是最后一秒抵达,茫然的目光落在莫凡身上,不慌不慢地打开了宝塔通道。
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莫凡皱着眉头走进了通道。
凉亭一侧,优美背影静静伫立。
莫凡眉头舒展了几分,只要看到玲珑儿就能驱散心头那些阴霾。
“姐姐,我来了!”莫凡兴高采烈。
“过来坐吧。”玲珑儿转过身,露出温柔的笑容。
“今天不训练吗?”莫凡有些诧异。
这段时日,玲珑儿一直督促自己修行,从未间断。
“今天不杀怪了,我们聊聊吧。”玲珑儿拍了拍身边的凳子。
玲珑儿将莫凡的手按在自己的手心,柔声道: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你先别着急,听我慢慢说。我上次受伤,恢复了记忆。”
玲珑儿用秋水般的眸子看着莫凡。
“一些我想忘记的记忆……”
莫凡眉头紧皱,他虽然有满腹疑问,但是并不想出口打断。
玲珑儿露出陷入回忆的神情,口中娓娓道来。
“我原本不住在这里,而是住在很高的地方。”
莫凡心中一惊,很高的地方?有多高?
这宝塔每上一层,几乎就是炼气期三阶的水平。
高层估计跨度更大,难道姐姐曾经是元婴以上的修为。
还是远超过元婴,同神仙比肩?
玲珑儿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令莫凡浑身起了鸡皮疙。
玲珑儿看到莫凡表情变化,似乎都在意料之中,她并不在意,而是继续讲述。
“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情,有一天,一群年轻的修士闯入塔内,肆意吸收塔内灵力修炼。
我发现了这群闯入者,不费吹灰之力之力杀掉了几乎所有人,只剩下一个年轻的修士。”
莫凡额角流下冷汗,原来当年玲珑儿杀伐果断,远不是如今这般温柔可亲。
玲珑儿伸出冰冷的手擦拭掉他额角的汗珠,继续讲述。
“那修士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我不要杀他,他说他有位可怜的妻子,腹中胎儿只有六个月。
他是被人逼迫进到塔内,他并不想与塔内的生灵为敌,他也没有杀一个塔内的生灵。”
“我对他进行了搜魂,确认他说的都是实情,我放过了他。
后来,每过一段时间,就会进来一批修士,这些修士一进塔就开始杀戮。
戾气也随着双方的死战而增长,塔内的生灵逐渐变得狂暴嗜血。
塔外的修士也更加憎恨塔内的人,将他们视为妖魔。
战争进行了无尽岁月,后来,我又碰到了当年饶他一命的修士。
他已老态龙钟,寿元将尽,他一生遵守承诺,从未对塔内生灵出手。
他带进塔的人都极为和善,从不大肆杀戮,只是依靠宝塔的灵力提升进阶。
甚至还愿意为塔内的生灵治病疗伤,双方一度相安无事。”
有一天,他带进一名婴儿,那婴儿甚是可爱,是他的数百代重孙,他想请我为婴儿取名。
念及多年的友情和善意,我同意了,我抱着那名可爱的婴儿。
然而下一刻,婴儿突然间爆炸,一股恐怖的血脉之力扰乱了我的灵力。
他也乘机出手将我打成重伤,抢走了我的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