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第二天胡翠花一挥袖子,那身极华美的黑袍就变成了一身灰扑扑的粗布衫裙,又把头发弄乱了些,找根草枝别上,就跟着长贵下了山,山上的一应事务都交给了她的二妹胡月娥。这胡月娥也是一头马上就要化形的玄狐,一身术法神通不弱于翠花。
那胡翠花讲到此处又咬牙道:“谁想到那冷长虫竟然不知怎么知道了我藏身于此,派那朱虹来此抓我。我知道那家伙早就垂涎于我,想与我结为道侣,可是我呸,狐族于蛇族本就是天敌,怎么能做道侣!”
“对,胡姐姐,你一定不能鸟那个姓冷的,要是他再敢来,我帮你削了他的狗头。”
这话竟然是从那个破筐中传来,却见小黑蛇竟然从筐中游出,一闪身上了炕。
狗子见到这活宝居然醒了过来,不由抚额道:“你不是睡觉么,快去睡吧,别在这瞎搅和。”
那小黑蛇却不乐意了,她委屈的道:“主子,我是不是没伺候好你啊,你怎么把我扔这破筐里了?好歹给我找个盒子啊,我说怎么睡的我浑身不舒服。”
胡翠花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人一蛇,那小蛇看来也是个妖,可是浑身竟然一丝妖气都没有,胡翠花仔细察看,却也没见到它体内有内丹,这简直是不可思议,便疑惑的看向狗子,狗子有点不好意思,一把抓起小蛇的身子,又把它丢回破筐,这才讪笑着道:“你别管它,它脑子不清楚。”
见胡翠花还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狗子便无奈的解释了小黑蛇的来历,这小家伙貌似是不想睡了,又从破筐中爬出,闪电般窜上了炕,竟然缠在了狗子的手腕上。狗子无奈,也只得由它了,结果狗子这边讲,它那边还给做补充,往往听的胡翠花忍俊不禁。
狗子也是无奈了,拍了拍它的蛇头道:“你还睡不睡了,不睡就回囊中来。”
那小蛇却道:“我喜欢胡姐姐,我要跟胡姐姐睡!”
狗子眼一瞪斥道:“胡闹,你胡姐姐有家,还有个姐夫,你去了姐夫见了你不得拿锹把你撮出去啊?”
胡翠花笑呵呵的伸手把小蛇抓过来道:“你叫什么名啊?姐姐家还真去不得,家中有个孩子,你不怕遭童子劫么?”
小蛇吐了吐舌头道:“我倒忘了这个事了,姐姐,我叫芬芳,你说这名好不好听?”
胡翠花却奇怪道:“你怎么起了这么个名字?谁给你取的?”
那小蛇却道:“不瞒姐姐,我以前山中修炼,也没什么名字的,但我在被骗前,曾有一次化成一只小蛇潜在一个书生的书箱中,跟着他去尘世中走过一趟,那时我听那书生总说芬芳姑娘多好多美,又说她要在什么时候梳笼,又说她多迷人,定要去捧她的场,我心下就想,这芬芳姑娘定然是极好的,所以便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芬芳。”
那小蛇说完,屋中两个人却都笑了,狗子是无奈,胡翠花却是大笑,只不过怕人知道,她不敢声音太响,那小蛇看着屋中两人甚是奇怪,便问:“你们笑什么?”
却见狗子一把将它拎过来道:“说你脑子有问题,你还不承认,那芬芳想必是个妓女的名字,你取了这么个名字,我一直觉得怪怪的,原来是这个原因。”
谁料小蛇听说妓女,却气道:“原来竟然是妓女,不行,主人,我要改名,你给我改名。”
狗子想了想便道:“要不叫你小黑吧。小黑不喜欢叫大黑也成。”
结果那小黑蛇更恼了,大叫道:“你别唬我不知道,大黑分明是狗的名字。我不要当狗。”
胡翠花笑的够了,才温柔道:“好了好了,要不姐姐给你起个名吧,叫黑珍,你喜欢不,黑色的珍宝。”
小黑蛇却扁扁嘴道:“黑针?我不喜欢给人下黑针,要不我叫黑手得了,我喜欢给人下黑手。”
狗子无奈的道:“停,你以后就叫黑珍,别扯了,这个不喜欢,我就叫你大黑。”
小黑蛇见主子如此说,也不敢再说啥了,可它却打死也不愿回那破筐了,非赖着要跟狗子睡,结果就变成了狗子睡觉的时候它盘在狗子被窝里,半夜热了又跑出来盘到狗子的枕边。
胡翠花见此又站起身道:“那冷情公子既然在打我的主意,必定不是这一次,还望道友助我,保这一方百姓平安,他那手下的徒子徒孙可都不是什么善类。”
狗子一凛道:“既然在此处居住,某定义不容辞。”
胡翠花见狗子答的痛快,便洒然一笑,冲狗子一拜后,转身化成一道光从窗口飞出。
狗子见翠花飞走,不禁也是一声长叹,这女子慧根极深,以后成就怕是不小哇。那小黑蛇却叹息道:“胡姐姐好潇洒,以后我也要像胡姐姐那样。”
狗子轻拍了它的头一下道:“你改改这有点缺心眼的性子就能像你胡姐姐那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