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很快就到了,白若倾好不容易把那个保护欲过盛的大哥给哄回家,一个人划开网易云挂着耳机静静地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白若倾从平静也不由得变得有些焦躁,每天两班从温哥华飞来的飞机,刚刚已经到了一架,还有一架是晚上十一点,不会是那一架吧?!
她明明说过是下午的啊!
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震了起来,拎着耳机线拽出来。+33打头。
是巴黎的电话,白若倾有种不祥的预感。
“白若倾啊~我是你莫渊姐。”李莫渊是小花的姐姐,两人同在法国留学。
“哦,姐姐好。”
“小花转机的时候在机场又转昏头了,所以改签了。然后刚刚通电话,说是坐的晚上才能到那班飞机。”
“啥?!!!”白若倾吼了出来,机场过往的路人甲乙丙丁都看了过来。
“对不起啊~等她到了...你留一条命就可以了。”
“好...的...我尽量...”白若倾做了个深呼吸,努力使自己淡定下来。
“那姐姐不说咯。”
“嗯,莫渊姐再见。”白若倾狠狠按了挂的红色标志,仿佛这力气能透过屏幕传输到某个放自己鸽子的小花身上。触屏
奶奶的,小花你丫的死定了!!!然后忽然转身,准备撤离机场回去睡个美容觉再来。
“咚!”
“A-SHI~”白若倾揉了揉被撞得生疼的鼻子,本来就心情不好,才懒得看到底是什么人,嘴里咕哝了一句。“SORRY。”
因为被自己撞的那个倒霉鬼好象蛮高,白若倾也懒得抬头,就直接用英文说了句对不起,反正英文世界通用嘛。
“……”那位被自己撞的帅哥选择了沉默,白若倾继续心情不佳地低着头,心里不断地抱怨,“不就是撞了一下么,小心眼的男人。”
白若倾懒得理那个倒霉鬼,低着头准备离开,背包的侧边好象不小心挂了一下身边的男人,掉出个什么金属的物事来,可白若倾挂着耳机加之机场比较吵,也没有听到。
“叮!”什么金属落地时一声清脆的声音,男人一愣,俯身拾起那个物事,一愣,正想喊住刚才那个没有什么礼貌的女生,却犹豫了一下,压了压头上那顶好看的帽子,选择了沉默。
本来想回家去,但是因为刚刚被撞的一下自然就没有了心情。
时间一分一秒过得从来没有那么缓慢过,给鹿白衣丢了一个电话之后白若倾就只好一屁股坐在机场大厅里的凳子上补眠。
小花那死孩子微信怎么都不回复信息,估计正在飞。
其实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老是失眠的厉害,好不容易睡着了又会半夜突然醒过来,就再也睡不着了。
加之上午又做了个大扫除,全身骨头都象要散架了一样,耳机里重复着一些早已烂熟的歌,六个人的声音白若倾就算不用脑子去想都知道他们是谁了。
“唉…”白若倾掏出包包里的手机看了看时间,下午十七点三十二分,不禁翻了翻白眼,一整天没有吃过任何东西的肚子早就唱起了空城记。
“死小花,你到了我再找你算帐!!!”白若倾捂着已经饿得有些发疼的肚子坐在凳子上咬牙切齿。
男人手中的电话响了,就在他坐在VIP等候室里仔细端详手中的物事的时候。
“喂?”男人竟然说得是一口好听的朝鲜语。
“我到了。”电话那头的男声亦非常动听。
“嗯,在VIP出口等你。”男人的声音低沉中带着些磁性,听着十分悦耳,而且说得是软软的朝鲜语,听得身边一同等候的人也不禁微微侧目。
“被发现了?”
“没。”男人一边把玩着手中的那样精致的东西一边合上手机,顺着他的视线望去,VIP出口赫然站着一名打扮精致的男人,唇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
“阿煜。”从VIP走出来的男人亦微笑着招呼面前的男人,虽然戴着深黑色的墨镜,但无论也无法掩盖他帅气精致的五官。
“嗯。走吧。”男人一边习惯性的压了压自己的帽子,一边不露痕迹地把手中一直把玩的东西放进口袋,与刚从飞机上下来的男人一起走出VIP出口。
一切进行得那么自然,身边的人流来来往往,两个打扮精致的男人也消失在来往的人流当中,没有人察觉。
。。。
Z城的好处之一就是大街小巷的美味小吃了吧,所以,白若倾一个人在机场也不会找不到果腹的东西的。转来转去,看到了一个看起来不错的摊位,坐下吃饭。
下午出门前才洗的长发已经干了个完全,白若倾面前放着一碗香喷喷的麻辣烫,这才想起把有些碍事的长发给固定住,于是习惯性地伸手去摸放在包包侧面口袋的银钗,可是右手在口袋里摸了半天也没有摸到那个熟悉的冰凉的物事,白若倾心里一凉。
“连你也不要我了?”白若倾抱着软软包包有些黯然地自言自语。
那根不知道什么时候丢掉的银钗已经陪自己很多年了,从爱上他的时候开始。
可以说,那跟银钗就是为了他而专门去定制的,一直都带在自己的身边,钗身上甚至还刻下了自己的名字,它就象自己这一场似乎永远都看不到尽头的爱情的一个见证与寄托,可是,连它也离开了自己,那么,是不是上天注定了从爱上那个男人开始就是一场错误?
不知是因为心情还是身上的老毛病,胃里的疼痛又开始渐渐泛滥,白若倾一只手狠狠地按在了胃上,另一只熟练地翻出背包里的药片,和着面汤一口吞了下去。
此时,额上已经渗出点点冷汗,白若倾自嘲地一笑,自己这个样子还想离开家一个人出去乱跑?破身体成了这样怎么可能去那个期待已久的国度见他?
时间就在手机里的歌曲反复了不知多少遍的长度中终于过去,白若倾从最开始的平静到焦躁再到现在的麻木,对那个还在飞机上睡得不知死活的女人从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nnd,出门忘了看黄历了。”白若倾一边抱怨一边看着机场里已经不多的旅客,想到今天的倒霉事,心里不免有些泄气。“死小花我tmd一定要你连本代利地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