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独子和韩玉琴是娃娃亲,往年倒可以借用一两天,但韩玉琴去县上的事儿还没和人家说,也不好意思去借。
二儿媳马氏看了一眼坐在炕沿儿的大儿媳苏氏道。
“爹娘,虽说地少了,可咱家人也少啊,大哥想是这些天农忙又不能回来了吧。”
接着又看了坐在凳子上的韩三生道。
“咱家老三体力一向不行,还不如俺家男人一半,玉琴去大户人家过好日子了,玉笛玉灵俩小女娃子,玉墨也不顶啥用,还不如我家玉德有力气,老四家更是一个出来做活的都没有,这算来算去啊,合着都是我们屋里的在干活儿呢。”
“是啊!”韩氏应了一声,问道,“那你想怎么着?”
马氏对上韩式的冷眼,往后缩了缩脖子,没敢说话。
“都去换衣服,干活。”
韩式说完,一屋人各自离去。
回屋,换上何氏给修补的旧衣,便跟着大人们朝田地走去。
韩玉灵看着去田地的队伍,问向韩玉笛:“不是说孩子们也都下地么?怎么只有咱们几个。”
韩玉笛撇撇嘴,回道:“大伯家的玉宏哥,玉娇姐是矜贵人,哪会干农活儿。”
一路走一路看着,这个村子约莫有一百多户人家,大多都是土坯房,还有几户是茅草房,像韩家这样砖石垒砌的院子寥寥几户。
看来韩家以前还真是县上的小富户,落魄后在村子里盖房置田。
“二姐,咱村为啥叫猪耳朵村?”韩玉灵问。
韩玉笛还真不知道原因,于是转问走在前面的韩三生。
“咱们这个村子啊,大多是由外来人迁居至此的,那时候闹荒,没啥吃的,当时的村长就说啊,以后咱们这里家家户户每年都能吃上个猪耳朵,那就好了。”韩三生讲道。
“那后来家家吃上猪耳朵了么?”韩玉灵笑问。
韩三生叹气道:“一头猪就两只耳朵,哪是那么容易吃上的,更何况咱们这全国后三县中最差的村子。”
韩玉灵怔住,“全国后三县中最差的村子”,这是什么意思?。
“要不是咱们村这么穷,四叔也不会去服兵役,四婶也不会守寡了。”韩玉笛忽地低落道。
在韩玉灵的追问下她才弄明白,原来这个国家每年都要根据粮食产量,税收等,评比出全国前三名和后三名的县城。
而自己就住在排名倒数的几个县城中最差的村子。
排名有赏有罚,国家规定的劳役和兵役,虽各地方都要按国法服役,但每年都会有不足的名额,而这不足的名额便从每年排名倒数的三座县城中抽选,以警示县中百姓。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换算成现代时间应该是走了四十分钟左右。
韩玉灵欲哭无泪,这还做农活?她走到这里就已经累得不行,哪里还有力气干活。
“干活吧,到天黑把这些地的土都松了。”
撂下话,韩老头率先拿着锄头开工。
家中劳动力不足,半大的女孩也要跟大人一样刨地,唯一的优待就是锄头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