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丧彪那委屈的表情,我估摸着再继续下去,说不定真的会在它的心理留下什么阴影。
从碗里拿上两个已经剥好的虾子走过去,摸摸几乎已经趴在地上的狗头,轻轻的说道:“想在这家里呆下去,以后别整那些没用的。”
丧彪似懂非懂的看着我,它的脸上有疑惑,因为我的脸上是最和煦的微笑,摸它的狗头的动作轻柔且缓慢。
可是话语里,似乎有冬天的寒气直逼它的脑门。
丧彪站起来望了我一眼,又望了木鱼一眼,然后只见它的肚子一阵抽搐,在我们目瞪口呆下,它居然将刚刚囫囵吞下的四季豆吐了出来。
对,你没有看错,这要死不死的狗,居然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狗屁技能,将四季豆完好无损的吐了出来。
然后它叼着一只龙虾,屁颠屁颠的跑开了,在我们俩还沉浸在震惊中时,它又迈着小碎步,将另外一只龙虾叼走了。
在我们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这死狗居然再次回来,将我最开始丢在地下的龙虾,也叼走了。
临走时,我分明看到它扭着屁股,一步三回头,颇有一种你特么给老子等着的气势。
要不是人类的文明禁锢了我的双手,我估摸着今晚还能再增加一道菜。
烤乳狗。
木鱼坐在椅子上哈哈大笑,浑然不在意我的黑脸。
“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一个贼眉鼠眼的脑袋探了出来。
不用回头,我就知道是谁了。
“趁着理智还在的功夫,我劝你赶紧回去。”我转过头,对着野鸭森然说道。
“气大伤身,年纪轻轻的不要这么大的火气。”野鸭跺着小碎步,眼睛在我身上和桌子上来回逡巡。
一晃眼的功夫,他就将那盘糖醋排骨卷走,逃也似的奔了出去。
来的突然,去的也快,像六月的暴雨一样。
“现在的年轻人,一点礼貌都没有,居然连个招呼都不打。”球哥贱兮兮的走了过来,手里还提着一个袋子,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我的心稍有缓和,总归有一个还算有点良心,蹭饭还顺带着一点礼物。
“你现在气血上涌,再吃龙虾可是大忌。”球哥的好心安慰还在耳边,人却已经跑到了大门边。
顺带着,他的手里还端着老子好不容易剥好的半碗虾。
最可气的,他居然将那个鼓鼓囊囊的袋子也一起拿走了。
“不追?”木鱼居然险之又险的在球哥动手前,夹起了一只龙虾。
“容我想想。”将木鱼筷子上的龙虾抢过来,我一边嚼着,一边从桌子底下拿出一瓶红酒,给她倒了一杯。
顺带着,我也倒了一杯。
油焖大虾还剩半碗,足够我们俩慢慢吃了。
酒足饭饱,我心里计议已定。
临了,木鱼接了一个电话,脸色有些不好,看她也不想多说的样子,我也就没有多问。
今晚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的看着《冈仁波齐》,脑海里还在推演接下来的计划,直至觉得万无一失。
丧彪已经消灭了那三只虾子,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趴在我的腿上,眼睛时不时的瞟向餐桌。
夜晚十一点,居然来了两位个客人,让我的心情瞬间好了大半。
一男一女,尽管男孩使劲的给我使眼色,我也在旁边尽力的游说,奈何女孩始终矜持,坚决要求开两间房。
这年头,虽然客人至上,但是谁都不会和钱过不去,我只能忍痛给他们开了两间大床房,眼含热泪的接过男孩递过来的房费。
望着两个人的背影,突然感觉有些熟悉,当年,这种场景似乎也在我的身上上演。
男孩几次想要去拉女孩的手,都被女孩轻轻的躲开,而男孩也不气馁,应该是明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便也就不在强求。
我笑了笑,安心坐在客厅,安静的看起了《冈仁波齐》。
这是一部关于信仰的电影,也许也就只有在那最靠近天堂的地方,才会有他们生存的土壤。
两位客人在房间里收拾好行李,便又下来,打听了下这里酒吧的规矩,便去风花雪月了。
在等他们的间隙,有些百无聊赖,电影的画面时不时的在脑海里飘过,内心里有些蠢蠢欲动。
十二点,估摸着那两个贱小子已经躺在床上了,虽然一定还没有睡着,但也不至于影响计划的实行。
我带着丧彪出门,直奔野鸭的客栈。
他们没有关门的习惯,今天夜黑风高。
安顿好丧彪,我又有些百无聊赖,坐到客厅,随便的把弄着遥控器,希望能找到一部喜欢的电影。
奈何七上八下的翻了个遍,也没有一部能入法眼的名字。
一个小时后,丧彪趾高气昂的回来了,粉嫩的小舌头伸在外面。
显然这一趟,它没有偷懒。
我赶紧走到厨房,将一只剥好的虾子递到它的嘴巴上,它也不客气,一口叼住,屁颠屁颠的走了。
不一会,他舔着嘴唇,仍然有一丝意犹未尽的感觉,眼巴巴的看着我。
暗道一声阿弥陀佛,这可不是我的罪过,怪只怪丧彪。
我起身出门,丧彪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义无反顾,一往无前,我突然有种逼良为娼,劝狗向恶的愧疚。
现在是半夜一点,还是夜黑风高。
球哥房间的灯已经灭了,我和丧彪相视一笑。
虽然夜黑风高,我却觉得浑身舒坦,将剥好的两只龙虾放在客厅的茶几上,也许是那两杯红酒的作用,我居然躺在床上没一会,就呼呼的睡了过去。
两位客人还没有回来,不过门都给他们留着,倒也不用担心他们露宿街头,就是不知道他们俩的距离,今晚能不能更进一步。
曾经我也有那么一个女孩,也和今晚一样,只是往事,像是细沙,有些支离破碎。
也不知是年龄的关系,还是时间的作用,才让他们从指间滑走。
晚上做了个梦,那只狮子,再次闯了进来,凶猛的咆哮,温柔的舔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