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订单,一行人收拾完制造的垃圾后,开车往回走。
难得野鸭没有放飞自我,其它几个人也陷入了沉默,我只得掏出手机,艰难的看看新闻。
如果说去的路上是一种煎熬的话,那回来的路上也绝对不是一种享受。
任谁被挤在中间,车厢里还飘荡着油烟味和香水味,都不会是一种好的体验。
从野鸭的车上下来,我提着烧烤架往客栈走,远远的就看到几个人站在客栈门口。
四个男人,两个女人,他们本来应该百无聊赖,当我出现的那一刹那,齐刷刷的望了过来。
我曾经被男人看过,也被女人看过。
我曾经被很多个男人看过,也被很多个女人看过。
但是,我都穿着衣服,没有特别的感觉。
可是他们的目光有些异样,和炽热不同,却恨不得透过我的衣服,这让我有些不自在。
女人倒也罢了,四个男人像西门庆第一次看到潘金莲那样的紧紧的盯着我,差点让我的步伐都有些不稳。
“来者不善啊。”球哥也感觉到了异样,在我耳边轻轻说道。
“岂止不善,我感觉他们恨不得要吃了我。”
“要不要我打个电话,叫几个帮手过来?”球哥说完,已经在往后撤了。
那你也不用离我那么远啊。
朗朗乾坤,青天白日的,现在还是法治社会,我就不信他们还敢真吃了我不成。
想到这里,我的心稍微安定了不少,转过身,拉着木鱼,朝球哥走去。
“几位少侠,可有吃过?”估摸着对面的人即使冲过来,自己也能撒开脚丫子跑,球哥镇定了不少,举了举手里打包回来的牛肉玉米,友善的问道。
对面的六人毫无反应,确切的说其中一个最凶的女孩子眉头皱了皱,似乎有些不满。
“我这里有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晾肉、香肠儿、什锦苏盘儿、熏鸡白肚儿、清蒸八宝猪、江米酿鸭子、罐儿野鸡、罐儿鹌鹑、卤什件儿、卤子鹅、山鸡、兔脯、菜蟒、银鱼、清蒸哈什蚂、烩鸭丝、烩鸭腰、烩鸭条、清拌鸭丝儿、黄心管儿、焖白鳝、焖黄鳝、豆豉鲇鱼、锅烧鲤鱼、烀烂甲鱼、抓炒鲤鱼、抓炒对虾、软炸里脊、软炸鸡、什锦套肠儿、卤煮寒鸦儿、麻酥油卷儿、熘鲜蘑、熘鱼脯、熘鱼肚、熘鱼片儿、醋熘肉片儿、烩三鲜儿、烩白蘑、烩鸽子蛋、炒银丝、烩鳗鱼、炒白虾、炒米饭、蛋炒饭”。
听了十多年的相声,球哥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来点?”
这次,我看到那个表情最凶的男人,脸都有点抽搐了。
“这样的场合,你确定逗比合适?”吴天拉了下球哥的衣服,认真的问道。
“有句古话说的好,好人不长命,逗比留千年。”球哥挺了挺胸,说的字正腔圆。
“几位好汉,”球哥一拱手,算是打过招呼。
你还别说,颇有几分绿林好汉的风采。
“还有两位姑娘呢。”吴天提醒道。
“几位。。。”球哥有点语塞。
“这特么的电视剧里没告诉我该怎么称呼啊。”
“两位好。。。”球哥拖着长长的尾音。
“娘?”有些不确定的语调。
对面有个姑娘似乎是受不了这种侮辱,作势冲出,被最凶的那个男人拉住了。
球哥时刻关注着对面的一举一动,那个姑娘刚刚有所动作,他就后退了几步,看到被拦住后,松了口气,又问道。
“确定不来点?”不等对面回答,球哥自顾自的从塑料袋里拿出一块牛肉,放到鼻子边闻了闻。
“你可是墨白?”对面最凶的男人觉得在这么下去,朝自己预想的方向越来越偏。
“正是在下,敢问壮士,壮。。。”本也想学习下球哥的,可是突然发现,电视剧里也没告诉我,遇到这种情况,应该怎么称呼那两位女生。
“娘?”一串长长的尾音后,我终于还是把这个字给逼了出来。
“你们要是再纠结在这个该死的称呼上,老娘就马上发飙了。”最凶的那个女生,终于是受不了我们,发了最后的通牒。
“看看你们,这么聊天谁受的了,就不能像正常人那样?”吴天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苦口婆心模样。
我和球哥对望一眼,谁都没说话。
那就开始你的表演吧。
“他二大爷,今天天气不错啊。”吴天一副自来熟的语气。
对面谁都没有说话。
“二大爷,今天在外面碰到狗蛋了,他对你的闺女还是一直忘不了,要我说啊,年轻人的事情,您就别瞎参合了,都到这么种年纪了,指不定哪天就走了,您说是吧。”
貌似这种拉家常式的聊天方式,他们也不喜欢啊。
对面还是谁都没有说话,但我能感觉到,有一种能量在积蓄。
“不是我说啊桂花,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别整天跟着这群男人混,最近村子一直都在传,你是不是不孕不育才不肯去谈的。”
跟着男人混和不孕不育怎么扯上联系了,您当真是逻辑鬼才啊。
对面依然没有谁说话,但是吴天刚刚眼神瞟过去的那个姑娘,脸都要绿了。
“还有铁锤啊。。。”吴天还想继续将家常式聊天发扬光大,球哥估摸着若是想要看到这种聊天方式开枝散叶的那一天,得赶紧让她闭嘴才行。
于是,他亲了上去。
只是浅尝则止的那种,效果还是相当不错的。
吴天沉浸在了小女人的幸福里。
我又学会了一招,让女人闭嘴的最好方式,就是亲上去。
“不玩了,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忍不住打人的。”最凶的那个最称之为“桂花”的那个姑娘像像泄了气的皮球,气呼呼的说道。
其它几个人闻言,脸上凶巴巴的表情马上换了,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们是来住宿的。”最凶的那个男人现在是笑的最和煦温暖的。
“我知道。”
“我们在网上看了评论,说你特别好玩,就想整你一下。”最凶的那个女生做了一个俏皮的表情。
“我知道。”
“谁知道你们不仅没有上当,还把我们整了一下。”那个被叫做“铁锤兄弟”的男孩懊恼道。
“我知道。”
“那还不开门,让我们进去?”几个人看我还是没有向前的想法,奇怪的看着我。
“把你们藏在背后的手拿出来,我再过来。”
直到他们把手里的喷雾剂都放在地上,我才放心的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