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岁月蹉跎,一不留神,李亦痕已在天云山上已过两年,现在再看李亦痕的模样能清楚的发现这孩子无论是神色还身材都有了明显的变化,只是唯一没有变化的还是那副榆木的脑袋,每天只肯捡树枝不肯伐树劈柴。
现在的李亦痕身体已经不再是刚刚登入天云山那般柔柔弱弱的样子了,身上的几处明显已经有了结实的肌肉,六杠的水不用半天功夫便可挑满。
今天李亦痕刚从后山回来,便看见师父站在大厅中间,好像是在等待着自己。
“过来”张不凡对李亦痕还是之前那个不闻不问的态度。
李亦痕站在张不凡的面前,此时这位剑阁的二脉长老,才发现自己的小徒弟身高只比自己矮上半头了。
“坐下”虽然李亦痕不清楚自己的师父要对自己做些什么,可是师父的话他向来不敢违背。
李亦痕盘起双膝坐在地上,张不凡双指并拢,身体撒发着肉眼可见的淡淡青光,明显能够看出这青光全部都集中在张不凡伸出的双指之上,张不凡不由分说的用力的将双指顶在李亦痕的脑门上。
李亦痕只觉得浑身燥热,痛苦万分,但他始终没有叫出声来,这一年来虽然自己的师父对自己谈不上关心,但是也没有必要加害自己,这点李亦痕心里是清楚地,他只是不明白,师父这是在对自己做什么。
突然李亦痕觉得四肢的血液开始逐渐逆流,交汇在自己的丹田之中,这痛苦就像是一群骏马踩在自己身上的感觉一样。
“师父....”李亦痕有些坚持不住了,痛苦的说道
“喝”
随着最后一丝青光入体,李亦痕如同断线的风筝,直直的飞了出去,倒在了院子中央。
倒地的李亦痕艰难的爬了起来,奇怪的是身上感觉不到任何一丝痛苦的感觉,眼前的视野甚至更加明亮,双耳听到的声音更加清楚。身上暖洋洋的,他能感受到身体出现的变化,这变化好像脱胎换骨一般
“还不谢谢师父”师娘站在李亦痕的身旁双眼含笑的提醒道
“谢?谢.什....么?”
“哎!”张不凡听到这话摇了摇头又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你呀.....”师娘也没和自己解释什么,跟在师父的背后
院子里只剩下不解的李亦痕左右环顾,心里更是纳闷。
“小师弟,你的狗又拉在门口了”二师兄周新仁的声音传了过来,
两年的时间里,当初那两只奶声奶气的小土狗,现在已有半人之高,拉出的粪便也格外的刺鼻
李亦痕听到后急忙跑了过去.....
赵江河一眼就看出了李亦痕的变化,拱手恭喜道:“恭喜你啊小师弟”
在李亦痕眼里今天所有的人非常奇怪,说着一些自己听不懂的话。
“大师兄,你...你恭喜我作什么”
赵江河笑道:“刚刚师父是不是给你传功了?”
李亦痕回想起刚刚的事情,才恍然大悟,原来刚刚师父的举止是在给自己传功,
“师父用内力重铸了你身体的脉络,自今日起你便可以学习剑阁的心法了”赵江河顺手拿出了一把木剑继续说道:“剑阁三年的弟子才有资格去云谷寻得自己的兵刃,这一年你先用木剑代替吧”
听到赵师兄的讲述,李亦痕才明白过来,原来之前的跳水劈柴,都是为了今天做准备。
赵江河带着李亦痕来到了后山款款说道:“剑阁的剑法共分四层,首先我先教你最基础的【剑阁十三式】你要看清楚,这十三式剑法是剑阁最基础也是最重要的,算是世间万般剑式的始祖,你要用心理会”说完提起手中木剑,运气而出。
木剑在赵江河的手里出神入化,每招每式都发出刺耳的破空之声,李亦痕目光紧盯着师兄手中的木剑,努力的记着每一招每一式,这十三式剑法可谓是攻防兼备密不透风,就算是日后遇见高手,这十三式剑法也能拖住对方一二,这剑式杀意十足却没有取人性命的歹毒之意,地上的落叶随着剑气骤然升空,最后一刺直接将需要几人环抱的巨树直接斩断,李亦痕看到应声而断的大树又叹了一口气。
赵江河收住剑气,将木剑递给自己的小师弟“看清楚了没?”
李亦痕回想了一遍刚刚的招式认真说道:“七..七八分吧”
赵江河笑道:“这十三式剑法非一朝一夕能够练成的,日后要勤加练习呀”
“知道了师兄”
赵江河回去的路上频繁摇头,自认为自己的资质算是众师兄弟众悟性比较差的了,没想到自己的五师弟连自己还不如,他已经将这十三式的剑法刻意的放缓速度,没想到自己的师弟只记住了七八分而已。“看来小师弟以后的日子更不好过了”赵江河喃喃道。
赵江河不知道的是,李亦痕口中的七八分指的是剑意而非招式。
李亦痕双目紧闭回忆着刚刚师兄挥剑身法,双目一怔,手中木剑如影随形,好像这把木剑就是李亦痕身体的一部分,最后一式落下的时候,李亦痕虽然收了几份剑意,可那块无辜的石头还是被劈成了两半,若是赵江河看到这一幕估计怕是要一头撞死在墙了。
李亦痕看着被自己劈开的石头,心中不是滋味,他倒不是心疼这块石头,而是对学剑的生涯产生了怀疑,如此威力的剑招,若是用在人的身上就算不死估计也不会好那到去,
李亦痕急忙摇头手中的木剑像是烫手的芋头被他撇到了一边。
下午张诗蕊陪着李亦痕来到后山练习,她一眼就看到了被劈成两块的石头,李亦痕刚要解释,张诗蕊喃喃自语道:“没想到赵师兄的功力又增进了不少,原来他装傻充愣是憋着五脉会武的时候一展雄风”张诗蕊做梦也想不到,这手笔其实出自比自己还小两岁的师弟手中。
这个世界最难以逾越的便是天赋这道鸿沟。
张诗蕊难得有指导别人的机会,手中玩着小石子,看着自己面前练习剑法的师弟,
“你这里不对,哎呀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用剑不可使用蛮力”
“师姐,我....”
“算了算了,休息一会吧”
李亦痕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又抖了抖湿透的衣服,心里想道,原来装傻是这么累
“师姐,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像宋大哥和师父那样,御剑飞行呀”
自从来到了剑阁,李亦痕的心都被留在那件残破寺庙的纸条牵扯着,李均风的奶奶说过,自己的父亲会回来的。
张诗蕊双手托腮,神情煞是可爱“御剑飞行需要你有自己的武器时候才可以,”
“师姐你有自己武器了吗?”
张诗蕊失望的摇了摇头,很快失望之色就被期待的眼神代替“不过快了,一年之后咱俩就可以与新入门的弟子去往云谷”
“云谷?”李亦痕自从来到剑阁,很少听到有人提起这个名字
云谷位于天云山下,终年被雾气缠绕,也是天下人认为灵气聚集的地方。
剑阁的铸剑师始终相信着“心不正剑则邪”,反过来也是一样。
剑本身就是武器,凡是武器皆有戾气,这戾气长时间与人共处,人迟早会被戾气所控,到时候就不是人持剑,而是剑持人了。
为了对苍生负责,铸剑师们便定下了这样的规矩。只有入阁三年的弟子才有资格到云谷中靠着自身的机缘,寻找趁手的兵刃。他们妄想用着云谷的灵气来减少剑本身所自带的戾念。
殊不知,自古怨、憎、悔、贪、戾、痴皆出自人心。
听到这些,在李亦痕的心里对剑阁的好奇又增添了一分,
“师姐,大师兄说剑法分为四层,你知道是那四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