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嫂子,仓库怎么了?”如欢扶好了凤浅儿,上前检查仓库的门,发现门锁虽然不是他上锁时的样子,但是确实是锁着的,他也没有看见别的人出现在仓库旁边,“但,这里好像没有其他人。”
“是个女的!”浅儿坚定地对寂如欢说,“我不可能看错,不信你们进去看看!”
“是应该进去看看!”寂老夫人拄着拐杖,披着小袄,蒲苇亲自扶着过来,“真是晦气,今天才一接手寂家的事务就出事,还不快回你房间里看看丢没丢东西,护院也是,都干什么去了?若是账目东西少了一样,我都要你们好看!”
老夫人自然是气愤得很,赶快吩咐人去守住各个主子的房间,看见可疑的人一律拿下,带过去给她。并且亲自和如欢清点库存,没人在意浅儿说的话,没人在意黑衣人逃去了何处,他们都忙碌着查有什么东西丢了。
浅儿独步走回房间,一切亦如原样,那个黑衣女人肯定不会料到目录在她这里。她也一直思考,到底是谁,到底为什么?寂家也能出入自由,论轻功更是比自己好很多。起码就刚才逃跑那一下子,如欢都没捉住她的影踪,来去如风。
而这也并不是关键,她既然是来找目录的,必然是身负任务而来,起码是有人指示,目的是寂家的某一样东西,不然光是仓库里的东西随便拿几样也够她活些日子。况且寂家并非欺善怕恶之族,也不曾搜刮民脂民膏,说是义侠她不相信。看来只有等如风回来了,一切但凭如风做主。
月儿未圆,便如同心上面缺了一块儿,如此的不完整,不是一片云一群星就能掩盖住的。尤其是,爱,当思念、距离、承诺、压力,相互碰撞,爱的火花,说不定什么时候便会让人引火自焚,凤浅儿想不到那一层,她简单,这样的简单可以比常人多一重等待。等得来寂如风固然是好,等不来,便是万种心酸上心头了。她怎么会这样想呢?如风又不是一去不回了!她有的是机会。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如风风尘仆仆出现在凤浅儿面前时,脸上还带着些憔悴,他娶妻后便是家里真正的继承人,父亲母亲安排了一大堆生意等着他处理,得不出以前的自由空档来,对浅儿的关心与照顾则是一丁点儿的改变也没有。
回来先去给寂老夫人请了一个安,紧接着过来浅儿这里。他是深深爱凤浅儿,纵使是他并不太会以言语过多说明思念,一个拥抱也就够了。千言万语都汇入了拥抱里面,这之间有一种信任,一种爱,各自明了,默契得心照不宣。
“夫君辛苦,回来赶紧歇歇,我这就让蒲苇,桂竹过来收拾,伺候你休息。”是有些委屈,但见了寂如风,那些委屈又算得了什么,特别是一天不见他疲累了好多的脸上依旧为浅儿挂着微笑的事情,她不好意思再多说。
“等等。”浅儿就要走时候,被如风用力锁在怀中,热语甜言,轻声耳畔,“没什么要说的么?如风得妻如此,此生无憾了吧?”
“怎么?”她也稀奇,后想到了如欢,便不觉得十分稀奇了。
“可不就是如欢,你这个当嫂子的挨着委屈,他这个当弟弟的倒比你性子急,我一从外面回来他就先截下我说了那么一大段。你说的是真的?那黑衣人是个女子?”
浅儿点点头,如风相信她,不然恐怕就换做其他安慰的话语一类了:“是,她想偷东西,但不知道,不知道我发觉了,她找账册,找名目,是有备而来,不是简单地盗窃。如风,有人要害寂家!”
有人要害寂家,这话她只肯让寂如风先知道,不管她的猜测正确与否,如风都会毫无保留地相信她。他是她的夫君啊!一生一世的枕边人,这辈子的信任,凤浅儿都是为了他的家族好,所以把所有的偏见都放下了。
如风确实不负众望,他思考了一下,缓了缓才说:“说是要巴结寂家的人不少,为什么会有人要加害我们呢?寂家靠着金氏的关系,从来都是同行里面数一数二的,没有人敢争辩,若是害,恐怕不是自己人就是……皇上……”
“不可能!”
凤浅儿当然不可能,如风也是,皇上潜心帮助,甚至是不惜牺牲自己心爱女子来保全的幸福,根本没有必要亲手摧毁它。
“确实不可能,我相信皇上一定会给你最好的,不会派人来寂家翻箱倒柜。况且你说是个女子?”
“恩,没错,身形小巧,似乎比我修习的轻功还要厉害些,眼睛里的媚意十足,我看起来却又有可怕的光景。这……”
寂如风把眼睛闭上,皱着眉头,他其实并不想说,此刻则不得不说:“听说,最近江湖上出现了一个妙牵娘子,连皇宫都进出自由,何况是咱们家了。她要找的东西,并非是她想要的,反而是她只是想挑战难度……那么这次,她的目标应该是寂家的珍藏宝物 血菩提。”
血菩提,有了玉如意才有血菩提,寂家存了上百年的珍宝,说是一个被寂府救济的游行僧留下的。血菩提圆润非常,光泽晶莹剔透,柔中带丝内力含蓄,外面坚硬不易损坏变形。更为神奇的是,每逢十五圆月,它都会暗暗发出红光。是寂家的吉祥兆头,若是血菩提被偷,寂家一定会人心涣散,况且凭着血菩提各大银号商品才对寂家的信誉有所信任,若然血菩提骤然丢失,消息一旦传出去,状况有多糟就可想而知。
“妙牵娘子吗?那咱们是不是应该找一个人,说不定他们插手,一定会事半功倍呢。”
两个人相视一笑,原来是想到了武林盟主欧阳盈嘉,最近他应该也在为妙牵娘子的事情,但是他的轻功实属一般,但要是比速度,谁快得过白静呢?与鸟齐飞,御风而眠的人,正是昔日白莲教主白静,那个带着面具的怪男人。
天鸿院外,如风和浅儿同乘一匹马,来迎接的还是萧若轩:“哟,让咱们瞅瞅,一对璧人,萧某看院子未能准时参加两位的婚礼已经是亏欠了,不如,赏脸过来喝杯茶吧……”
两日人微笑,随着萧若轩地带领,未进书院,而是走去旁边一片树林,林间有木屋一座。远处看着隐秘的很深,若不是灯光,恐怕没人会发现这个树屋。
“若轩确定如风要找的人在这里?”
“瞒得咱们好苦啊公主殿下,不过依我对如风的了解,除了找他们两个,也就是只有我了,既然不是我,那我又怎么会猜错呢?”
浅儿笑着跑去木屋,另外两个人只是缓缓地跟在她的身后。
“这儿不是有一个轻功了得,还有惊世绝技的人吗?他怎么不出现啊,一点不好玩。”
欧阳盈嘉一身黑色衣衫,一改往日风采,有些淡淡地哀愁:“已经嫁人了,还是爱玩爱闹,敢怒敢言的凤浅儿,全天下找不出这样的女子来了,说吧,找欧阳我有什么事情,新婚燕尔,大老远两个一起来?”
浅儿速度地在他周围舞蹈,一时在左一时在右,欧阳看得眼晕,如风却笑起来了:“以前还真不知道浅儿的武功这么棒,动作快得连我也追不上。”
“追不上呢?是自己本事的问题吧?”那声音是……他,也是黑色衣衫,他慢慢地从木屋走出来,好像根本不费力就能捕捉到浅儿的行踪,“雕虫小技,也要和我比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