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对手不清楚,但是出了城,被夜风一吹,他既然感觉到有些冷,公主身上的蓑衣斗笠好像还挺挡风,有心想要回来,又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大老爷们了。
“我们现在去那?”小鱼问。
对啊,应该去哪里?躲起来吗?不行啊,躲起来伍苟怎么带姐姐来跟自己交换人质呢?这么一想,自己搞什么灯下黑好像是自作聪明。
小白带着小鱼在一个背风的山坳躲着。两人并排而坐,耳旁是夜风刮过树叶的声音,其中夹杂着虫鸣声。夜空是璀璨的星河,没有工业污染,星空也更加的美丽。如果两人不是绑匪和人质的关系,或许会更加浪漫些。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听清。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独和叹息。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记起曾与我同行,消失在风里的身影。我祈祷拥有一颗透明的心灵和会流泪的眼睛,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哦越过谎言去拥抱你,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哦哦哦,夜空中最亮的星……”
小白轻轻的哼唱,作为一个飘荡的灵魂,没有人能够理解他的孤独,在这个残忍的世界里,唯一能够照亮他的只有姐姐。如果没有白歌的存在,他知道自己早已堕入深渊。
也许在出生那一刻就活活饿死,也许被软暴力折磨得疯狂,也许会被野狼啃食干净。
他说他选择沉默的对抗一切苦难,但事实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他没有那么坚韧的心灵去面对风雨。
一直支持他活下来的只有白歌。
歌曲唱罢,两人陷入了深深的沉默,过了许久,小鱼才问道:“这是哪里的歌谣?”
“一个你到达不了,我也回不去的地方。”
“.…..”小鱼听不懂小白说的是什么意思,“夜空中最亮的星?”
“我姐。”小白自豪道。
“很好听,”小鱼道,“能再唱一遍吗?”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听清……”
朝阳升起,一对年轻男女依靠着入睡,小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入睡的,但是公主是在他的歌声中入睡的。
小白睁开眼发现公主靠着他的肩膀,抬头往山坡下望去,那是一片片稻田,有农夫在田野中劳作,只见其挥手招来积雨云,雨水从天而降滋润着庄稼。
用魔法耕种,这种事情不管什么时候见到都感到稀奇。
肩膀上有动静,小白转头见公主醒了,小白问:“昨天说的,还算数吗?”对自己来说,这个世界什么最重要呢?不是争霸天下,不是破碎虚空,也不是毁城报仇。最重要的始终是姐姐,让姐姐开心快乐比什么都重要。
“当然。”小鱼笑了,这是她被绑架以来第一次笑,不知道为何,就是感觉很开心。
小白解开小鱼手上的绳子:“你走吧。”
“就不怕我言而无信?”小鱼问。
“我相信你。”
小白接着道:“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不会让我失望的。”这是小白第一次尝试相信姐姐以外的人。放过公主代表他连最后的一张底牌也放弃了,但是想到接下来跟姐姐可能需要过颠沛流离的生活,他愿意尝试。
“要不这样吧,”小鱼道,“让人回去报信,我们在这里等。”
绑匪想着放人,人质却不想走,世界好奇怪。
“也好。”
两人找了劳作的农夫回秋田堡去报信,然后就在原地等待。
“昨晚的歌很好听,”小鱼问,“能教我吗?”
“没问题。”
田野上,一个少年和一个少女哼唱着关于最亮那颗星的歌谣。他们原本一个是绑匪,一个是人质,现在却像一对普通的好友。
“我很开心,”小鱼道,“你知道吗?都说我贵为公主,但其实我只不过是一名私生女。我像一条孤独的鱼,无法融入任何的鱼群,只能一直游弋,直到水枯竭。”
“.…..”小白不明白公主的烦恼,如同不了解世界首富的烦恼一样。
“你不会因为我是公主而敬重,也不会我是私生女而心生鄙夷,这让我感觉很轻松。”
“也许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小白道。
“什么是朋友?”小鱼不明白。
“这个……”小白不知道怎么去解释如此简单的词语,“大概意思就是,不在乎年龄、性别、地位、信仰,符合双方心理认知的人。”
小鱼问:“你的意思是说同伴?”
“差不多吧,”小白道,“我一直很好奇,你之前打败神庭两百人的东西是什么。”
“那是御统术,”小鱼道,“是我们王族的血脉神术,可以将统御的所有人凝聚使用,统御的人越多力量越大,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称为屠神术。”
“我就说怎么这么厉害,”小白道,“原来连神都能杀啊。”
小鱼道:“御统术理论上可以统御无数的人,只要人数足够多就可以屠神,但是统御的数量跟人的精神力相关,世界上没有谁的精神力能够统御无数的人。”
小白想到姐姐的天妒病,号称有无尽的精神力,问:“既然这么厉害,你怎么……”
“我并没有觉醒血脉,那日你见到的是卷轴,我也只有这一张。”小鱼道。
“什么?”小白懊恼道,“原来是一次性东西啊,我的天,早知道我也就不用冒险了,神庭好说也还有一百多人,只要再忽悠一下还是能卷土重来的。”
小鱼笑道:“现在也不错。”
马蹄声响起,一队人马奔驰而来。
小鱼道:“该道别的时候了,很高兴能够和你成为朋友。”
小白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乔小鱼。”
“乔?不是应该姓骄百吗?”
“我是私生女嘛。”小鱼自嘲道。
“小鱼,很高兴认识你,”小白伸出右手,“我是猎小白。”看小鱼不懂,就抓住她的手握在一起,“这样表示友好。”
“哦,很高兴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