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威切赶到拍卖场，拍卖场建筑外的金标依旧光彩，在重力球的光照下闪闪发光。
他已经通知了安保人员，很快就会有铁蹄保安来封锁场地，看到还没出什么事，巴威切长舒一口气，想起市场发生的偷窃事件，心中的火气立刻又窜了起来。
气势汹汹径直闯入大门，门口保安在看到巴威切胸口挂着的证件后也不敢上前做什么。
跑进内场，拍卖会早已结束，观众却没有离开，全都在座位上老老实实坐着。
与自己怀表核对了一下，确实早就结束了十四分钟，按照以往这个时候场内应该只剩下环卫机器人了才对，巴威切觉得奇怪，打算在去找人前先上去询问一下。
在阶梯前抬脚，眼角扫到了一堆碎片碎片，这时他看到了被粉碎的清洁机器人。
原本圆盘的身体缺少了近乎一半的零件，缺口看起来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大口咬掉了一样。
浑身冒冷汗的巴威切近乎小跑的快步走上观众席。
那么多人都在这，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吧？
第一排第一位躺着的是一名戴帽子的先生，长长的帽檐几乎遮住了整张脸，立着领子低头似是在睡觉，巴威切调匀呼吸上前礼貌询问：
“打扰一下，我是这次拍卖会的负责人巴威切，按这时间点，拍卖会已经结束了，请问你们为什么都在这里没出去呢？”
“啊，也不是嫌弃诸位，而是你们一直待着会影响之后的清洁工作，可以配合一下吗？”
对方仍旧不说话，难道是睡着了？
巴威切开始觉得不太对，但又不想太失礼，对着他身旁坐着的镶金带银的女士打了个招呼。
但结果都是一样，包括视野内的其他人，他们都低垂着头，对巴威切充耳不闻。
吞了口口水，巴威切小心地伸手去摘男子的帽子，在即将触碰到帽檐时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握住。
巴威切一惊，手想抽回却被死死钳制在半空。
“你想干什么？”
一声稚嫩的询问传入巴威切耳中。
这个男子抓着帽檐把帽子戴正，硬是让巴威切感到毛骨悚然。
安在这副健壮身体上的居然是一张扭曲病态的孩童的脸！
开什么玩笑！
“次拉——”
他身旁的女士胸口竖着破出一条裂口，迸裂的胸带与细碎的血肉一通喷发，数个小脑袋从里面钻出，它们的嘴里在争抢着肺脏器官。
“我们等你……好久了！”
眼前恐怖娃娃寄生尸体的画面占据了巴威切眼球里的画面。
……
再度爬上餐厅厨余垃圾排放口，奥摩露出一点头小心观望了一番，满地的尸体全都消失了！
血泊上充斥着许多密集而小巧的脚印延伸至门口，而当奥摩要去开门时，却发现握把上有血手印。
而且……把手也坏了……
奥摩明确记得之前是没有的！而且门还被他反锁了！室内也被他刻意打翻了调料不让人在外面闻出血腥味。
怀揣着不安，推开门，果然餐厅桌椅一片狼藉。
一张短腿的桌子斜翻着挡在厨房门口，桌子边缘还有着明显的抓痕，椅子都被蛮力推开倒在两边开出一条大路直通大门。
地板上血液流入了木缝中，融入红色的地板，点点木头碎块点缀在这片血色地毯上，就连天花板也是血色绽放。
关上门一看，门外的握把也有骇人的血手印。
踏过被混着血液踩扁的食物与摔的粉碎的餐具，大门也没能幸免，玻璃的碎片散落在餐厅里外。
奥摩蹲下身捡起一块玻璃片。
唔……从形状来看，是从外面向里击破的……会是谁干的呢？
抬起头，检视残余的开裂玻璃，把一个施力点锁定在了一个高度。
双手比划着头顶一块区域，自己模拟着撞击的方式。
“如果攻进来的是个人的话，那么一般生物出手进攻的聚焦点是与视线平齐的……”
那么……从玻璃破碎的情况来看，他╱她╱它的身高绝不会低于两米二。
继续想餐厅里逗留盘查，在角落里又发现了一个凹坑。
这是受到物体按压形成的……
面具扫描，两眼发出蓝光扫过凹坑后收起。
“不是武器造成的，是被踩出来的。”
面具里眼触屏幕里出现扫描后建立的模型。
一个全长不足十公分的脚掌，根本不可能会是一个两米多高的大块头留下的。
“等等！”
在被那个恐怖男孩抢走枪时，他用那么小的脚搅弄垃圾的！
在奥摩的精神领域中，一幕幕画面已经开始上演——
一个身高魁梧的小孩脸怪人撞破大门闯入餐厅，心狠手辣的撕碎离他最近的几名受惊食客。
动脉破裂，大股鲜血飞溅至天花板，血腥的场面引爆所有人的恐惧，他们不顾一切地从座椅上立起，尽可能的向能够远离侵入者的方向逃跑。
所有房间里只有厨房没有添加钥匙，在他们寄希望于厨房意图逃离魔爪时，他抓起了一张桌子砸过去拦住了退路，溅起大量碎屑。
在那些人惊慌失措的眼神中大步流星推开所有障碍，将他们杀戮殆尽。
——
推演结束，奥摩去餐厅一侧小道打开其它门，不管是办公室还是安置食材的仓库，除了一串血迹什么都没有。
“这些人死了应该有尸体……出现这样的事情，安保小组去哪了？”
作为市场的负责人，巴威切绝不是那种神经大条的人，在最开始死去厨师他就肯定呼叫了安保特勤小组才对。为什么……
手指摁在面具上。
“古仑，听得到我吗？我是奥摩。”
“……”
“……”
没有回应。
奥摩立刻冲出餐厅闯入与之相邻的茶馆。
这一带所有的店面都是采用单向透视墙壁，从外面是看不到里面情况的。
撞进大门，里面情景与那个餐厅如出一辙。
“难道说……”
奥摩不死心的把一条路上的店门一扇扇打开，接连开了七家皆是如此。
气急之下奥摩发射腕炮，一指粗的光柱射出，炸掉了一家杂货店的巨大招牌，招牌龟裂从空中落下，产生巨大噪音。
可就算是这样，还是未能激起整层建筑任何东西的反应。
奥摩这才知道，何为万人空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