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319500000039

第39章 宠阉竖屈死萧望之惑谗言再贬周少傅

却说黄龙元年冬月,宣帝寝疾,医治罔效。到了残冬时候,已至弥留。诏命侍中乐陵侯史高为大司马,兼车骑将军,太子太傅萧望之,为前将军,少傅周堪,为光禄大夫,受遗辅政。未几驾崩,享年四十有三。总计宣帝在位二十五年,改元七次,史称他综核名实,信赏必罚,功光祖宗,业垂后嗣,足为中兴令主。惟贵外戚,杀名臣,用宦官,酿成子孙亡国的大害,也未免利不胜弊呢!(总束数语,也不可少。)太子即日嗣位,是为元帝。尊王皇后为皇太后。越年改易正朔,号为初元元年,奉葬先帝梓宫,尊为杜陵,庙号中宗,上谥法曰孝宣皇帝。立妃王氏为皇后,封后父禁为阳平侯。禁即前绣衣御史王贺子,贺尝谓救活千人,子孙必兴,(见前。)果然出了一个孙女,正位中宫,得使王氏一门因此隆盛。(王氏兴,刘氏奈何?)

惟说起这位王皇后的履历,却也比众不同。后名政君,乃是王禁次女,兄弟有八,姊妹有四。母李氏,生政君时,曾梦月入怀,及政君十余龄,婉娈淑顺,颇得女道。惟父禁不修边幅,好酒渔色,娶妾甚多。李氏为禁正室,除生女政君外,尚有二男,一名凤,排行最长,一名崇,排行第四。此外有谭曼商立根及逢时,共计六子,皆系庶出。李氏性多妒忌,屡与王禁反目。禁竟将李氏离婚。李氏改嫁河内人苟宾为妻。禁因政君渐长,许字人家,未婚夫一聘即死。至赵王欲娶政君为姬,才经纳币,又复病亡。禁大为诧异。特邀相士南宫大有,审视政君。大有谓此女必贵,幸勿轻视。(好似王奉先女。真是一对天生婆媳。)禁乃教女读书鼓琴,政君却也灵敏,一学便能。年至十八,奉了父命,入侍后宫。

会值太子良娣司马氏,得病垂危,太子最爱良娣。百计求治,终无效验,良娣且语太子道:“妾死非由天命,想是姬妾等阴怀妒忌,咒我至死!”说着,泪下如雨。(恐是推己及人。)太子也哽咽不止。未几良娣即殁,太子且悲且愤,迁怒姬妾,不许相见。宣帝因太子年已逾冠,尚未得子,此次为了良娣一人,谢绝姬妾,如何得有子嗣?乃嘱王皇后选择宫女数人,俟太子入朝皇后,随意赐给,王皇后当然照办。一俟太子入见,便将选就五人,使他旁立,暗令女宫问明太子何人合意。太子只忆良娣,不愿他选,勉强瞧了一眼,随口答应道:“这五人中却有一人可取。”女官问是何人,太子又默然不答。可巧有一绛衣女郎,立近太子身旁,女官便以为太子看中此人,当即向皇后禀明,王皇后就使侍中杜辅,掖庭令浊贤,送绛衣女入太子宫。究竟此女为谁?原来就是王政君。政君既入东宫,好多日不见召幸,至太子悲怀稍减,偶至内殿,适与政君相遇,见他态度幽娴,修合度,也不禁惹起情魔。是晚即召令侍寝。两人年貌相当,联床同梦,自有一番枕席风光。说也奇怪,太子前时,本有姬妾十余人,七八年不生一子,偏是政君得幸,一索生男。甘露三年秋季,太子宫内甲观画堂,有呱呱声传彻户外,即由宫人报知宣帝。宣帝大喜,取名为骜。才经弥月,便令乳媪抱入相见。抚摩儿顶,号为太孙。嗣是常置诸左右,不使少离。无如翁孙缘浅,仅阅两载,宣帝就崩。太子仰承父意,一经即位,就拟立骜为太子。只因子以母贵,乃先将王政君立为皇后。立后逾年,方命骜为太子,骜年尚不过四岁哩。(西汉之亡,实自此始。)

且说元帝既立,分遣诸王就国。淮阳王钦,楚王嚣,东平王宇,始自长安启行,各莅封土。还有宣帝少子竟,尚未长成,但封为清河王,仍留都中。大司马史高,职居首辅,毫无才略。所有郡国大事,全凭萧望之、周堪二人取决。二人又系元帝师傅,元帝亦格外宠信,倚畀独隆。望之又荐入刘更生为给事中,使与侍中金敞,左右拾遗。敞即金日侄安上子,正直敢谏,有伯父风。更生为前宗正刘德子,(即楚元王交玄孙。)敏赡能文,曾为谏大夫,两人献可替否,多所裨益。惟史高以外戚辅政,起初还自知材短,甘心退让。后来有位无权,国柄在萧、周二人掌握,又得金、刘赞助萧、周,益觉得彼盛我孤,相形见绌,因此渐渐生嫌,别求党援。可巧宫中有两个宦官,出纳帝命,一是中书令弘恭,一是仆射石显。(二竖为病,必中膏肓。)自从霍氏族诛,宣帝恐政出权门,特召两阉侍直,使掌奏牍出入。两阉小忠小信,固结主心,遂得逐加超擢。(小人蛊君,大都如此。)尚幸宣帝英明,虽然任用两阉,究竟不使****。到了元帝嗣阼,英明不及乃父,仍令两阉蟠踞宫廷,怎能不为所欺?两阉知元帝易与,便想结纳外援,盗弄政柄。适值史高有心结合,乐得通同一气,表里为奸。石显尤为刁狡,时至史第往来,密参谋议,史高惟言是从,遂与萧望之、周堪等,时有龃龉,望之等察知情隐,亟向元帝进言,请罢中书宦官,上法古时不近刑人的遗训,元帝留中不报,弘恭、石显,因此生心,即与史高计划,拟将刘更生先行调出。巧值宗正缺人,便由史高入奏,请将更生调署。元帝晓得甚么隐情,当即照准。望之暗暗着急,忙搜罗几个名儒茂材,举为谏官。

适有会稽人郑朋,意图干进,想去巴结望之,乘间上书,告发史高遣人四出,征索贿赂,且述及许史两家子弟种种放纵情形。宣帝得书,颁示周堪,堪即谓郑朋谠直,令他待诏金马门。朋既得寸进,再致书萧望之,推为周召管晏,自愿投效,望之便延令入见,朋满口贡谀,说得天花乱坠,冀博望之欢心,望之也为欢颜。待至朋已别去,却由望之转了一念,恐朋口是心非,不得不派人侦察,未几即得回报,果然劣迹多端。于是与朋谢绝,并且通知周堪,不宜荐引此人,堪自然悔悟。只是这揣摩求合的郑朋,日望升官发财,那知待了多日,毫无影响。再向萧、周二府请谒,俱被拒斥。朋大为失望,索性变计,转投许史门下。许史两家,方恨朋切骨,怎肯相容,朋即捏词相诳道:“前由周堪、刘更生教我为此,今始知大误,情愿效力赎愆。”许史信以为真,引为爪牙。侍中许章,就将朋登入荐牍,得蒙元帝召入。朋初见元帝,当然不能多言,须臾即出。他偏向许史子弟扬言道:“我已面劾前将军,小过有五,大罪有一,不知圣上肯听从我言否?”许史子弟,格外心欢。还有一个待诏华龙,也是为周堪所斥,钻入许史门径,与郑朋合流同污,辗转攀援,复得结交弘恭、石显。恭与显遂嗾使二人,劾奏萧望之、周堪、刘更生,说他排挤许史,有意构陷。趁着望之休沐时候,方才呈入。

元帝看罢,即发交恭、显查问。恭、显奉命查讯望之,望之勃然道:“外戚在位,骄奢不法,臣欲匡正国家,不敢阿容,此外并无歹意。”恭显当即复报,并言望之等私结朋党,互为称举,毁离贵戚,专擅权势,为臣不忠,请召致廷尉云云。元帝答了一个“可”字,恭显立即传旨,饬拿萧望之、周堪、刘更生下狱。三人拘系经旬,元帝尚未察觉。会有事欲询周堪、刘更生,乃使内侍往召,内侍答称二人下狱,元帝大惊道:“何人敢使二人拘系狱中?”弘恭、石显在侧,慌忙跪答道:“前日曾蒙陛下准奏,方敢遵行。”元帝作色道:“汝等但言召致廷尉,并未说及下狱,怎得妄拘?”(元帝年将及壮,尚未知召致廷尉语意,庸愚可知。)恭、显乃叩首谢过。元帝又说道:“速令出狱视事便了!”恭、显同声应命,起身趋出,匆匆至大司马府中,见了史高,密议多时,定出一个方法,由史高承认下去。翌晨即入见元帝道:“陛下即位未久,德化未闻,便将师傅下狱考验。若非有罪可言,仍使出狱供职,显见得举动粗率,反滋众议。臣意还是将他免官,才不至出尔反尔呢!”元帝听了,他觉得高言有理,竟诏免萧望之、周堪、刘更生,但使出狱,免为庶人。郑朋因此受赏,擢任黄门郎。

才过一月,陇西地震,堕坏城郭庐舍,伤人无数,连太上皇庙亦被震坍。(太上皇庙,即太公庙。)已而太史又奏称客星出现,侵入昴宿及养舌星,元帝未免惊惶。再阅数旬,复闻有地震警报,乃自悔前时黜逐师傅,触怒上苍。因特赐望之爵关内侯,食邑六百户,朔望朝请,位次将军。又召周堪、刘更生入朝,拟拜为谏大夫。弘恭、石显,见三人复得起用,很是着忙,急向元帝面奏,谓不宜再起周、刘,自彰过失,元帝默然不答。恭显越觉着急,又说是欲用周、刘,也只可任为中郎,不应升为谏大夫。元帝又为所蒙,但使周堪、刘更生为中郎,(忽明忽昧,却是庸主情态。)嗣又记起萧望之博通经术,可使为相。有时与左右谈及意见,适为弘恭、石显所闻,惶急的了不得。就是许、史二家,得知这般消息,也觉日夕不安,内外生谋,恨不得致死望之。望之已孤危得很,谁料到事机不顺,有一人欲助望之,弄巧成拙,反致两下遭殃。这人非别,就是刘更生。

更生本与望之友善,只恐望之被小人所嫉,把他构陷,常思上书陈明,因恐同党嫌疑,特托外亲代上封事。内称地震星变,都为弘恭、石显等所致,今宜黜去恭、显,进用萧望之等,方可返灾为祥。这书呈入,即被弘恭、石显闻知,两人互相猜测,料是更生所为。便面奏元帝,请将上书人究治。元帝忽又依议竟令推究上书人。上书人不堪威吓,供出刘更生主使是实,刘更生复致坐罪,免为庶人。(谋之不臧,更生亦难辞咎。)萧望之闻更生得祸,只恐自己株连,特令子萧上书,诉说前次无辜遭黜,应求伸雪。(多去寻祸。)元帝令群臣会议,群臣阿附权势,复称望之不知自省,反教子上书讼冤,失大臣体,应照不敬论罪,捕他下狱。元帝见群臣不直望之,也疑望之有罪,沉吟良久道:“太傅性刚,怎肯就吏?”弘恭、石显在旁应声道:“人命至重!望之所坐,不过语言薄罪,何必自戕。”元帝乃准照复奏,令谒者往召望之。石显借端作威,出发执金吾车骑,往围望之府第,望之陡遭此变,便思自尽。独望之妻从旁劝阻,谓不如静待后命,适门下生朱云入省,望之即令他一决。云系鲁人,夙负气节,竟直答望之,不如自裁。望之仰天长叹道:“我尝备位宰相,年过六十,还要再入牢狱,有何面目?原不如速死罪!”便呼朱云速取鸩来,云即将鸩酒取进,由望之一口喝尽,毒发即亡。(望之原是枉死,但亦有取死之咎。)

谒者返报元帝,元帝正要进膳,听得望之死耗,辍食流涕道:“我原知望之不肯就狱,今果如此!杀我贤傅,可惜可恨!”说到此处,又召入恭、显两人,责他迫死望之。两人佯作惊慌,免冠叩头。累得元帝又发慈悲,不忍加罪,但将两人喝退。传诏令望之子嗣爵关内侯,每值岁时,遣使致祭望之茔墓。一面擢用周堪为光禄勋,并使堪弟子张猛为给事中。

弘恭、石显,又欲谋害周堪师弟,一时无从下手,恭即病死。石显代恭为中书令,擅权如故,他闻望之死后,舆论不平,却想出一条计策,结交一位经术名家,自盖前愆。原来元帝即位,尝征召王吉、贡禹二人。二人应召入都,吉不幸道死。禹诣阙进见,得拜谏大夫,寻迁光禄大夫。(吉、禹二人免归,见八十五回。)朝臣因他明经洁行,交相敬礼。显更知禹束身自爱,与望之情性不同,乐得前去通意,亲自往拜。禹不便峻拒,只好虚与周旋。偏显格外巴结,屡在元帝面前称扬禹美。会值御史大夫陈万年出缺,即荐禹继任。禹得列公卿,也不免感念显惠,所以前后上书,但劝元帝省官减役,慎教明刑。至若宦官外戚的关系,绝口不谈。且年已八十有余,做了几个月御史大夫,便即病殁,别用长信少府薛广德继任。

时光易逝,已是初元五年的残冬,越年改元永光,元帝出郊泰。礼毕未归,拟暂留射猎,广德进谏道:“关东连岁遇灾,人民困苦,流离四方。陛下乃居听丝竹,出娱游畋,臣意以为不可!况士卒暴露,从官劳倦,还请陛下即日返宫,思与民同忧乐,天下幸甚!”元帝总算听从,立命回跸。是年秋天,元帝又往祭宗庙,向便门出发,欲乘楼船。广德忙拦住乘舆,免冠跪叩道:“陛下宜过桥,不宜乘船!”元帝命左右传谕道:“大夫可戴冠。”广德道:“陛下若不听臣,臣当自刎,把颈血染污车轮,陛下恐难入庙了。”元帝莫名其妙,面有愠色。旁有光禄大夫张猛,亟上前解说道:“臣闻主圣臣直,乘船危,就桥安,圣主不乘危,御史大夫言可从。”元帝方才省悟,顾语左右道:“晓人应该如此。”遂令广德起来,命驾过桥,往返皆安,广德直声,著闻朝廷。(可惜是注意小节。)

偏自元帝嗣阼,水旱连年,言官多归咎大臣,车骑将军史高,丞相于定国,与薛广德同时辞职。元帝各赐车马金帛,准令还家,三人并得寿终。(史高亦甘引退,还算不是奸邪。)元帝因三人退职,召用韦玄成为御史大夫,未几即擢为丞相,袭父爵为扶阳侯。玄成父子,俱以儒生拜相,闾里称荣。他本是鲁国邹人,邹鲁有歌谣云:“遗子黄金满,不如一经。”玄成为相,守正持重,不及乃父,惟文采比父为胜,且遇事逊让,不与权幸争权,所以进任宰辅,安固不摇。御史大夫一缺,即授了右扶风郑弘,弘亦和平静默,与人无忤。独光禄勋周堪,及弟子张猛,刚正不阿,常为石显所忌。刘更生时已失官,又恐堪等遭害,隐忍不住,复缮成奏草一篇,呈入阙廷,奏牍约有数千言,历举经传中灾异变迁,作为儆戒,大旨是要元帝黜邪崇正,趋吉避凶。(出口兴戎,何如不言!)石显见了此书,明知是指斥自己,越想越恨。转思刘更生毫无权位,不必怕他,现在且将周堪师弟除去,再作计较。于是约同许史子弟,待衅即动。会值夏令天寒,日青无光,显与许史子弟,内外进谗,并言周堪、张猛,擅权用事,致遭天变。元帝方信任周堪,不肯听信。谁知满朝公卿,又接连呈入奏章,争劾堪、猛二人,弄得元帝心中失主,将信将疑。(始终为庸柔所误。)

长安令杨兴,具有小材,得蒙宠幸,有时入见元帝,尝称堪忠直可用。元帝以为兴必助堪,乃召兴入问道:“朝臣多说光禄勋过失,究属何因?”兴生性刁猾,听了此问,还道元帝已欲黜堪,即应声道:“光禄勋周堪,不但朝廷难容,就使退居乡里,亦未必见容众口。臣见前次朝臣劾奏周堪,谓与刘更生等谋毁骨肉,罪应加诛。臣以为陛下前日,育德青宫,堪曾做过少傅,故独谓不宜诛堪,为国家养恩,并非真推重堪德呢!”(利口喋喋。)元帝喟然道:“汝说亦是。但彼无大罪,如何加诛,今果应作何处置?”兴答说道:“臣意可赐爵关内侯,食邑三百户,勿使预政,是陛下得恩全师傅,望慰朝廷。一举两得,无如此计。”元帝略略点头,待兴辞退。暗想兴亦斥堪,莫非堪真溺职不成。正在怀疑得很,忽又由城门校尉诸葛丰拜本进来,也是纠劾周堪、张猛,内说二人贞信不立,无以服人。元帝不禁懊恨起来,竟亲写诏书,传谕御史道:

城门校尉丰,前与光禄勋堪、光禄大夫猛在朝之时,数称言堪、猛之美,今反纠劾堪、猛,实自相矛盾。丰前为司隶校尉,不顺四时修法度,专作苛暴以获虚威。朕不忍下吏,以为城门校尉。乃内不省诸己,而反怨堪、猛以求报举,告按无证之辞,暴扬难言之罪,毁誉恣意,不顾前言,不信之大也。朕怜丰耆老,不忍加刑,其免为庶人!

看官阅此诏书,应疑诸葛丰所为,也与杨兴相似。其实丰却另有原因,激成过举。元帝初年,丰由侍御史进任司隶校尉,秉性刚严,不避豪贵,且遵照汉朝故例,得持节捕逐奸邪,纠举不法。长安吏民,见他有威可畏,编成短歌道:“间何阔,逢诸葛。”时有侍中许章,自恃外戚,结党横行,有门下客为丰所获,案情牵连许章身上,丰遂欲奏参许章。凑巧途中与许章相遇,便欲捕章下狱,举节与语道:“可即停车!”章坐在车中,心虚情急,忙叫车夫速至宫门,车夫自然加鞭急趋,丰追赶不及,被章驰入宫门,进见元帝,只说丰擅欲捕臣。元帝正欲召丰问明,适值丰封章上奏,历数章罪,元帝总觉丰专擅无礼,不直丰言,命收回丰所持节,降丰为城门校尉。丰很是气愤,满望周堪、张猛,替他伸冤,好几日不见音信。再贻书二人,自陈冤抑,又不见答。于是恨上加恨,还道周堪、张猛,也是投井下石,因此平时常称誉堪猛,至此反列入弹章。(实是老悖。)一朝小忿,自误误人,元帝既削夺丰官,索性将周堪、张猛,也左迁出去,堪为河东太守,猛为槐里令。小子有诗叹道:

浊世难容直道行,明夷端的利艰贞。

小卿(周堪字。)也号通经士,进退彷徨太自轻。

堪猛既贬,石显权焰益张,免不得党同伐异,戮及无辜。欲知显陷害何人,俟至下回说明。

萧望之、周堪、刘更生三人,皆以经术著名,而于生平涵养之功,实无一得。望之失之傲,堪失之贪,更生则失之躁者也。丙吉为一时贤相,年高望重,望之且侮慢之,何有于史高,然其取死之咎,即在于此。周堪于望之死后,即宜引退,乃犹恋栈不去,并荐弟子张猛为给事中,植援固宠之讥,百口奚辞。刘更生则好为危论,非徒无益而又害之。夫不可与言而与之言,是谓失言,智者不为也。更生学有余而识不足,殆亦意气用事之累欤?若元帝之优柔寡断,徒受制于宦官外戚而已。虎父生犬子,吾于汉宣元亦云。

同类推荐
  • 被掩埋的巨人(双语版石黑一雄作品)

    被掩埋的巨人(双语版石黑一雄作品)

    公元六世纪的英格兰,本土不列颠人与撒克逊入侵者之间的战争似乎已走到了终点——和平降临了这片土地,两个族群比邻而居,相安无事地共同生活了数十年。但与此同时,一片奇怪的“遗忘之雾”充盈着英格兰的山谷,吞噬着村民们的记忆,使他们的生活好似一场毫无意义的白日梦。一对年迈的不列颠夫妇想要赶在记忆完全丧失前找到此刻依稀停留在脑海中的儿子,于是匆匆踏上了一段艰辛的旅程。他们渴望让迷雾散去,渴望重拾两人相伴一生的恩爱回忆——但这片静谧的雾霭掩盖的却是一个黑暗血腥的过去,那是一个在数十年前被不列颠人的亚瑟王用违背理想的手段掩埋的巨人。一个神秘的撒克逊武士肩负使命来到这片看似平和的山谷,他那谦逊的外表背后隐藏着怎样秘而不宣的动机?他的使命带给这个国度将是宽恕的橄榄枝还是复仇的剑与火?而亚瑟王最后的骑士高文则决心用生命守护国王的遗产,因为守护它就意味着守护最后的和平。记忆与宽恕,复仇与和平,四人的命运不可避免地交织在了一处,而结局只有一个。
  • 山海藏经

    山海藏经

    山海生万物,有灵则为妖,有情则为人。这是一部致敬中国古代经典名著《山海经》的奇幻小说,一个关于冒险、救赎与爱的故事。先秦时期,天下大乱,哀鸿遍野,生灵涂炭。一部藏于《山海经》中的秘密地图,揭开关于天下苍生的惊天真相……隐秘在山海经背后的惊天阴谋与杀局,复活的鲛人、玄蛇、河伯、旱魃、应龙……此去经年,你是我生生不灭的残梦,轮回百世的因果。为你,我化作世间一缕泡影,落英遍野,寒霜满蹊。半生注定,半世流离。余生,与我,哪一个是你割舍不下的眷念?
  • 铁腕省长

    铁腕省长

    “矿难”频发,省长引咎辞职,山海省成了“火山口”。煤老板隐瞒“矿难”,焚烧遇难矿工尸体,副市长充当“保护伞”,代省长姜军拍案而起。山海省煤……(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 小把戏

    小把戏

    《小把戏》是法国著名作家儒勒·凡尔纳的小说。作品共2卷31章。本书受狄更斯的影响,并且作者也将这本书题献给了狄更斯。在爱尔兰的一座小城,一位江湖艺人正在表演一场富丽堂皇的英国朝廷晋见场面,而使这个木偶世界活动起来的是一个装在箱子里的三岁男孩,他就是小把戏。这个贫苦孩子的流浪故事从这里开始,充满了悲惨和离奇的情节,最后却以美妙的喜剧结尾。
  • 简迷离:落幕之舞

    简迷离:落幕之舞

    每个清晨,我们都被来自遥远恒星的光芒所温暖。每个夜晚,我们却沉溺在孤独地球淡紫色的虚假浮华中醉不醒世。我们的身体在一座巨大的迷离宫里困惑的穿行,灵魂却丢在了别处。
热门推荐
  • 莫知夏花秋叶深

    莫知夏花秋叶深

    夏花之绚烂,秋叶之静美。夏绛如花,秋静如叶,绿叶衬花花遮叶,不知不觉都过去了那么长时间。
  • 桃源异世

    桃源异世

    桃源异世是否只是个传说,千年因果是否能够得到化解,万载桃源是走向毁灭还是延续,科技,道法交织,争名夺利,恩怨情仇,看病秧子少爷如何一步步走向巅峰~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无限战斗:全能系统

    无限战斗:全能系统

    一次奇遇让他有了变强的契机,穿梭于各个类似副本的地图当中。战斗、战斗、战斗,无止境的战斗,目的就是变强。他需要守护的力量。当现实与虚幻重叠,他前方的道路将会发生怎么样的变化?当现实世界被数据化逐渐侵蚀,他,又该做何打算?
  • 九块九穿到甜宠古偶剧

    九块九穿到甜宠古偶剧

    一出场就被追杀?导演你出来!说好的甜宠古偶剧呢?城西密林,夏依依不慎从树上摔下,“啊呜”一口亲上了沈默的嘴唇!啊!这注入了灵魂的名(狗血)场面!穿成六扇门总捕头之女的她,原本准备离那个锦二代越远越好,谁知两人竟要一起办案?!“谢谢夏姑娘这牵线搭桥的好意,但我喜欢你。”沈默的眼眸漆黑狭长,盛满了深情。当位高权重的傲娇腹黑冰山男逐渐融化开了窍,夏依依才明白!沈大人,原来你才是我的男主!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超神学院之晶莹之泪

    超神学院之晶莹之泪

    新书《超神学院之穿越虚空》已发。未来的某一天,你是否会记住我?
  • 苍穹之武

    苍穹之武

    这本书,停更了一个月,很是抱歉,先把它完本了再说吧,看着一些兄弟,持续的给推荐,丹灯没话说了,好好码字吧!!争取天天万更!!现在时间多了,写吧……(兄弟们还得支持啊!得给丹灯动力啊!!)大家没事,可以过去看下《两年两月》,喜欢,就当消遣,丹灯随便写写的!
  • 大佬我真的只是看看

    大佬我真的只是看看

    全新的世界,不一样的职业「观察者」,还有「奇葩之神」的副职业,绝对是你没有看过的船新版本。咳咳,打架?不存在的,我就看看,绝对不动手!哎!那位大佬打怪带我一个呗,我就看看就行。
  • 季少,我投降

    季少,我投降

    七年来,她把整颗身心都奉献在丈夫的身上,丈夫却毫不留情地将三儿带回了家,滚脏了她的婚床!最后一片净土都被侵占,滴血的心痛到窒息,她原本想醉死在酒吧,但转念,为什么要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姐特么可以惯着你,也可以换了你!Waiter随手一指,她醉眼朦胧的目光落在了一张俊美的脸上。“好!小鲜肉,今晚就你了!”谁料“一失足成千古恨”,她醉酒一扑,却扑了只流弊闪闪的大尾巴狼!替她收拾了渣男渣女,就要她以身相许怎么办?不得了了,这丫又死皮赖脸地扛起她往卧室走,要向她推荐新服务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