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内红烛燃着,香炉喷着淡淡的香气,一室的花香,红帐低垂,锦被翻红浪。
大红的喜字贴的到处都是,端木气度嘟嘟的坐在那里,手里玩弄着皮鞭。细柳下午便走了,任她哀求也不陪她一起过夜。
说什么要成人妇!人妇!什么名词,那个韩乱敢对她乱来,她不杀了他才怪!
韩乱喷着酒气进来,见端木玩着鞭子,扭头想走,却被端木叫住了。
“去那里!”
韩乱忍了气,坐在桌子前,倒了杯酒:“过来,喝交杯酒……”
“谁跟你喝交杯酒!哼!”端木清云气呼呼地走过去,坐在韩乱对面。
“先定个规矩,一个月你必须呆在我屋里,除非我不在,不然不许你去杨可儿房里,不准你跟她乱来,不准你跟她……”
“你够了没?什么不准不准?”韩乱心烦意乱的喝着闷酒,细柳来了,却没与他说上一句话,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没有!细柳姐姐说了,你要是不听话,要是欺负我!就告诉她,她绝对再也不理你了!”端木清云抬起了眸子正对上他的冷眼。
他仰头自己干了一杯。
“听见没有!再细柳姐姐没有嫁给你之前,不准你去招惹那个狐狸精!不对,她那模样做了狐狸精,顶多一个……一个……”
“老母鸡……”韩乱无奈的说着。
“对对!老母鸡,她长得那么难看,难怪非要强别人的男人!肯定怕自己嫁不出去呢!”
韩乱挫败的喝着酒,醉熏熏的走向榻上。
“
你干吗?”端木一鞭子甩了过去,韩乱轻而易举的闪躲开来。
“睡觉!”
“不行那是我的床,你给我睡地上!”端木霸道的冲过去,先趴上床。
韩乱摇着头,想出门。
“你去那里?去找那个老母鸡?”
“我去睡书房可以了吧!”韩乱郁闷地说着,细柳啊,怎么给他这么一个小祖宗呢?
“不行!你睡这里!”端木清云指了指地上。
“冷……”
“冷什么?细柳姐姐不也是住过天牢吗?哪里比这更冷!又阴暗又潮湿……你给我睡地上!听见没,不听话,我明天就进宫……”端木清云得意洋洋的看着韩乱。
韩乱叹息着抱了铺盖卷认命的睡在地板上。
另一间洞房里,杨可儿看着那一对红烛,暗自垂泪,身上的皮外伤不痛,可是她心里的伤,痛得令她难以忍受。
韩乱不仅没有来挑盖头,连洞房都没进,天地也没拜,交杯酒也没喝过……将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丢在这冰冷的房间呢。
韩乱不是个惜花之人吗?他怎么能如此对待她?
那对红烛燃着,杨可儿自己挑了盖头,看着那对红烛燃下的泪痕。
可这对红烛燃尽之时,又是垂着谁的泪?
杨可儿对细柳的怨恨更加深了一层,如果不是细柳安排的,她如今应该跟韩乱洞房花烛,把酒言欢,而不是守着这个清冷的闺房。
如果不是细柳她今日怎么会受到这般的屈辱,如果没有细柳,韩乱爱的人,应该是她!
她今日所受的侮辱,她定要加倍的讨还,她今日所受的伤痛,她定要细柳一生来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