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轻挑了一下左眉。
赵诚连忙丧气的垂下头。
赵夫人看了眼姜姒，本不是很开心，但看她还算合眼缘，倒也点了点头。
“既然亲家对我姜家四女比较满意，那不如就早日定下婚事吧。”
赵尚书不可置否。
姜夫人说道：“可真是巧了，明日是个吉利的日子。世儿的嫁妆我们也准备的差不多了，不如今日就准备着，明日变让她嫁过去吧？”
“大夫人，是姒，不是‘世’。”姜姒微微勾起嘴角。
大夫人门牙掉了两颗，说话漏风。
赵家人一来就看见她鼻青脸肿的，以为是姜丞相打的。
便是看见，也得假装没看见。
姜夫人面色铁青了三分，她说话漏风，还不是拜这个贱人所赐。
“可这明日……会不会太仓促了些？”赵夫人犹豫，她们姜家想随意，她们赵家还不答应呢！
“不仓促不仓促。我们姜赵两家挨得近，联姻不也是为了亲家仕途上更好的发展么！”大夫人僵硬着脸，呵呵的笑着。
姜姒双手环胸，站在一旁冷笑。
没想到这大夫人这么急不可耐，这么想她赶紧卷铺盖走人，不就是想霸占自己花钱修筑的汀兰苑么。
不过，她偏不让她顺心！
姜姒清了清嗓子，咳嗽两声。
这架势分明是在打什么暗号。
果然，赵诚抬起头来。
“父……父亲，母亲。”赵诚窝缩在轮椅里，伸手拽了拽赵夫人的袖子。
“诚儿，怎么了？”
赵诚蜡黄的脸上，那一双厚厚的嘴唇一张一合：“孩儿对姜姒不满意。”
“怎么不满意了？”大夫人看此事不妙连忙上前说道：“我们姜家四小姐出落的如此标志，难道还入不得赵公子眼不成？”
大夫人虽然不想承认，但姜姒确实比她的两个女儿都要好看，而且不止一点半点。
“我，我其实已经喜欢上姜家二小姐了！”
轰——
姜瑶的心一下子碎了。
她紧紧咬着唇，脸色青白。
仿佛被这个这个不要脸的残废喜欢上，是一件奇耻大辱似的。
“你说什么？”
姜姒勾起嘴角，不冷不淡的重复：“二姐姐，赵公子不愿我嫁过去，原来是早就心仪你啊。”
“这，这这么可能呢！”姜瑶瞪大眼睛，跑上前指着赵诚就骂：“你瞎说什么？就你也敢肖想……”
“瑶儿！”姜正呵斥。
“爹爹，我……”姜瑶红了眼眶。
尚书夫人越来越不满了，她挡在赵诚面前，怒目而视：“姜丞相就是这般教育子女的？长辈跟前就在这指手画脚，当真是觉得我赵家好欺负的吗？”
“夫人这说的是哪里话，咱们两家未来可是亲家。瑶儿，还不赶紧跟赵夫人道歉。”
“赵伯母，是我逾矩了。”姜瑶行了一礼。
赵夫人冷哼一声，她家那老头是个闷葫芦好欺负，难道她也要受这气？
“本来就是你们姜家敷衍在先，我儿子怎么也是赵家嫡子，他难道还配不上二小姐了？”
“大夫人，赵公子是嫡子，是五弟将赵公子伤了，自然得让五弟的亲姐姐去侍奉更显得我们姜家诚意啊。更何况赵公子中意的也是二姐姐。”姜姒在一旁煽风点火。
“谁是你弟弟，你要不要脸，一个乡下来的庶女，也敢自称本少爷的弟弟？”没等大夫人说话，五公子姜皓就朝姜姒骂了出来。
赵夫人一听，心中怒火更甚。
姜家这明摆着是想牺牲一个没什么价值的庶女，一点诚意也没有。
“好啊！我儿喜欢二小姐，若是你们不嫁，我儿也不娶了！咱们闹到皇上面前评评理，姜皓打残了我儿，害得我家诚儿到现在都不能去太学府听学，还要终身坐在轮椅上。本夫人倒要看看，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赵夫人一甩袖子，推着自己儿子的轮椅要走。
“诶诶诶！赵夫人呐！您这话说的，万事都可商量的嘛！圣上操劳，何必让这种小事去麻烦他呢！”大夫人连忙跑上前去，拉住赵夫人的袖子，给她赔笑。
“儿子，你说，你要娶谁。”赵夫人推着赵诚的轮椅转了个身。
赵诚萎靡的眼微微睁大一点，他伸手指向姜姒。
大夫人还没来得及欣喜。
随即赵诚的手臂崩的直直的，在空中划过，直直指向了姜莹身边的少女。
姜家嫡出二小姐，姜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