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玩了!”
看戏的群众没等到于峰的下一组动作,反倒是等到后者的一声歇斯底里的咆哮。
“啥意思?”
“于峰怎么了,这和前几次的剧情怎么不一样了。”
吃瓜看戏的群众自然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袁娟又怎能不知,看着上面那个男人一脸的坚决就知道,或许他们以后不能再这般‘玩’了。
咚!
灯架又一次撞到了楼顶的水泥上,手臂早已酸麻的于峰也顾不得面子不面子,一边喊着“停停停。”一边手忙脚乱的从灯架一侧走出去。
站在水泥上的一瞬间,一股从来没有过的轻松和愉悦感涌上心头。
或许下次可以...
闹剧结束后,木子也懒得再去找于峰夫妇二人的麻烦,他不是什么圣人,也不是什么正义使者,只是单纯的看不惯他们的行径,现如今西罗星正处在一个极为危险的时候,他们那种行为真的太容易被那些怪人吸引了。
更何况木子本就是一个爱蹚浑水的家伙,正所谓‘清水湾里人影清,浑水沟里人摸鱼’,木子喜欢‘摸鱼’。
无聊的时光总是漫长又枯燥的,把这合租区转了一圈又一圈后,木子确定没有其他事了,便拽着狗爷坐在椅子上准备数星星。
红日缓缓而落,一抹红光照在他们脸上。
......
天蜀区于卢合区交界的一条小道上,来回的车辆乌央央的如同蜂巢里的工蜂来回穿梭着。
夏途胜还是同往日一般,拖着无神的身子在这条小道边上行走。说实话最近一段时间,家里人都在劝他不要再干议员了,二阶启源者干点啥不好,非要在这个时候拼命干什么。
家里的担忧他是知道的,但成为议员这是他在很久之前的梦想,他清晰的记得那时回荡在耳边的话语。
那是一个清朗的早晨,从记事起的他就一直暗恋一个女孩,从小学到中学再到高中。匆匆十几年而去,他却始终不敢说话那句话,女孩的家和他家也不过只隔了一户,短短二十米犹如天崭般将他的勇气彻底的拦下来。
其实夏途胜也知道就算是他每天出门就能看到那个女孩,他还是会如同缩头乌龟一般老实的动都不敢动。
直到有一天,女孩的父亲因为晋升到了三阶启源者,被任命到昌北市当通议员。而就是那一天女孩找到了他,心怯的他不敢面对,转身就跑,谁曾想女孩却在他身后大声的呼喊着。
“夏途胜,你给我站住”
“你要是是跟男人就不要跟个乌龟似的躲躲藏藏,有什么话现在立刻马上说出来”,女孩没有顾忌周围的邻里,大声的说出了自己想说的。
而夏途胜却...
没有然后了,女孩的家为了庆祝父亲的升迁,全家人一起去了联众国的罗哈那麻州的加德耶游玩,而就在路上的第三天,海域源兽袭击了他们那艘游轮。
所有人全部遇难或失踪,无一幸免。
葬礼上,他替女孩一家整理遗物时,在女孩闺房的抽屉翻找了一枚小小的相片,那是一张在幼稚园时,唯一的一张有他们合影的。
从此,怯弱的他更加怯弱,即便是为了替女孩他们一家复仇而努力成为启源者后,还是那般的怯弱。
“今天是17号了吧,”夏途胜边走看着路上的车流,他摇摇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都过去半个月了。”
“不知道田田知道我当议员会怎么想”
“呵呵,我怎么又多想了。”
自嘲的笑了笑,像是在宣泄自己沉寂已久的闷气。
嘟~嘟
夏途胜看了眼号码后便接起通讯器,“喂,赵姐。”
“夏途胜,在17区待的怎么样。”通讯器那头的声音正是望卢督管处的讲解员赵娟。
“赵姐,现在这个时候,你说还能怎么样啊。”夏途胜苦笑的摇摇头。
“哈哈,是我多问了”
“对了,我在督管处信息部盘点时,看到了一封4年前来自昌北的邮件。没有署名但却被当时的工作人员标记为遗失人员名单,我简单的看了一眼,里面好像提及到你的名字”
“你有没有在昌北的朋友或者亲人啊,没有的话我就把这邮件过滤了啊”。
昌北?夏途胜停下步子,仔细的想了想,难道是曾经在星源学院的同学,不过在他的印象里,似乎也并没有昌北籍。
“赵姐,那邮件能不能先给我看下,”夏途胜拿不定主意便问道:“放心我绝对不会传出去的。”
“不行不行”
“督管处里的这些邮件可都加密过的,要不是这两天我值班的话,平时连进都不进不去的”
“我只是看在你小子当初那份勇气的面子上在告知你一下的。”
听到勇气,夏途胜不禁挠着头,这算是在嘲讽吗,回道:“那就麻烦赵姐了,还是过滤了吧。”
“真哒,你小子确定了啊。”
“是的,我确定。”夏途胜说道。
“好吧,今晚算我白问了。”通讯器那头说完就匆忙挂断。
听着耳边的忙音,夏途胜抬头看一眼远处的红日,温润的光泽让他有些迷醉,过了许久,直到通讯器上再次响起声音时,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眼神。
“喂,小夏子你还在吗?”
“木老哥你这算是在咒我吗”
“哈哈,还行我怕是你也跟前几天的我一样来一回失踪。”
“去你的,我可不像你那么老,都快老年痴呆。”
“...”
......
雪域西林
此时正值太阳高照,茫茫的雪色上办杂着葱葱的绿意。
沙~沙
沙~沙
积雪厚实而又松软,一些身影徘徊着,似乎像是在寻找些什么。
“呼”
“还没有吗”
“没有啊”
“这么大一块地方,人都去哪了”
“谁知道,光听见那天一阵巨响,结果人全没了。”
雪地上的这些人都是离‘午夜的西林’最近的营地,他们来这里就是为了寻找前几天那场动静后消失的人群。
咔!
其中一人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条件反射般身子向后退去,“什么东西,”这人诧异的拨开积雪,没弄几下就触碰到一堆硬硬的东西。
“大伙过来下,这里有东西。”
雪地上的众人都围了过来,不解的看着这人,“怎么了,有什么发现吗。”
那人没有多说,因为和那硬物入手处的一瞬间,他就感觉有些不大妙,用力的拨弄开,“这...”
“这是...”
咕!
众人对着眼前的事物,不仅咽了口唾沫。
一层近乎透明的扭曲镜面下,无数张面孔似乎沉睡一般安静的令人毛骨悚然。
“这...”
“这到底怎么了!”
这些来雪地里守卫者大多都是一阶启源者,面对眼前的情形只有一脸的茫然,他们该如何做?
“大伙先找些硬物看看能不能破开这个东西,”一名身上佩戴蓝色徽章的守卫者大声说道,议员被派往到防线和营地的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了。
“先一点点的来不要用力。”
咚!咚!咚!
随着积雪被慢慢拨开,一块块石头相继撞击着那镜面一般的东西。然而过了许久,镜面就仿佛有魔咒一般,每每即将撞击到的时候,却诡异的像是撞到橡胶一般被弹开。
“怎么办,根本破不开啊。”
近在咫尺的一张纸面孔就仿佛天各一方的云朵般,触手可及但更遥不可及!
那名议员脱掉了身上的衣物,运起身上的源力制造热意贴在镜面上,他在尝试在努力。
“呼”
“呼”
随着不断的喘息,这名议员周边的温度开始升高,一缕暖意缓缓在这片狭小的空间里蔓延。
积雪融化后的水渍错过了他的身子流向后方,然后慢慢结冰。
然而没过多久,这股暖意就开始了消退,显然那名议员的源力已然消耗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