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衿觉得秦昊的那个眼神像是看到了肉的狗,热情地有些心惊,下意识地退了一步,问:“怎么了?听说你这几天都被关起来了?”
一听到这事,秦昊的小脸瞬间塌了下来,几乎是要抱着洛子衿哭诉道:“老大你可别提了,我哥哥最近回来了,时不时地便要拉着我去见各个生意上的熟人,明天还要带我去见识一下拍卖场。”
洛子衿不理解了:“去拍卖场有什么不好吗?”
“我、我……”秦昊支支吾吾半天,才十分不好意思地开口道:“其实,我只要一跟我哥在一起,我就忍不住紧张,越紧张便越容易做错事,然后我哥那个眼神一过来,我就……”越说他越委屈,望着洛子衿的眼神也更加楚楚可怜。
洛子衿觉得面前一个强壮的大男孩却向你卖萌撒娇的这种场面冲击有些大,再加上那望眼欲穿的眼神,她忍不住转移视线,说:“那你想我怎么帮你呢?”
话语一出,秦昊的眼睛瞬间亮了,激动地抓住洛子衿说道:“太好啦!果然还是你最可靠啊!明天能不能陪我一起去拍卖场,有你在,我可能在我哥在场也会好一点。”
想到要跟着秦昊的哥个一起去拍卖场什么,她有些迟疑道:“可是会不会不大好,毕竟是你哥想带你去长见识……”
“不会的!我去跟我哥说说,他不会在意的!”秦昊兴奋地说着,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老大你就帮帮我吧,明天在拍卖场上如果有你看上的东西,只要我能买得起,我就给你买!”这豪放的语气,瞬间地主家傻儿子的气场就显露了出来。
“这不是钱的问题……”虽然能有礼物也不错,但洛子衿还是仔细斟酌了一番过来,撑不住秦昊的热情相邀,同意了。
第二天,洛子衿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了秦家门前,看到一辆精致的马车已经停在了门前,马车前立着一个约莫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样貌与秦昊有几分相似,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倒不像是个商人,反而有几分学者的风范。或许是因为他现在没什么表情,整个人看起来有些严肃,他身旁站着便是像鹌鹑一样老老实实的秦昊。
洛子衿几步上前,看了一眼两人,先跟秦昊打了一个招呼:“不好意思我来迟了。”然后连忙转向秦明,露出小女孩那般甜甜的笑,大方地自我介绍着:“秦昊哥哥你好,我叫洛子衿。以前经常听到秦昊提起你,没想到你竟然长得这么好看。”
似乎是洛子衿那讨人喜欢的乖巧样取悦到了秦明,他的眉眼间也带着笑意,微微弯下腰,摸着洛子衿的脑袋,亲切地说:“没有,是我们早了。我是秦明,是秦昊的哥哥,很高兴见到你。”
看到两个人相处如此和睦,秦昊紧绷的弦也稍稍放松了下来:“老大,既然你来了,那我们就可以准备走了。”
“等等。”秦明出声道,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洛子衿,然后转头对着旁边的管家说:“管家,麻烦你帮忙找一套适合她穿的衣服。”管家恭敬地低着头退下。
洛子衿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是那种最朴素的粗麻布制的衣服,边边角角是蹦出来的线头,在秦昊和秦明两个冠袍带履、质料讲究的人之间,倒是有些不伦不类,脸上有些热。但是让人家凭空送来一件衣服,也不大好,便出言道:“那个会不会太麻烦了,衣服的钱,我会……慢慢还给你们的。”
秦明闻言笑了,他是真真地开始喜欢这个小姑娘了,眼睛弯弯的,说:“这点小礼物别放在心上,就当是哥哥送你的见面礼,秦昊这个小孩子能交到你这个朋友,真的是他的福气。”说着还看了秦昊一眼。
秦昊还有点怪不好意思的。
不一会儿,管家便把衣服送来了,洛子衿换上后,秦明和秦昊两人都眼前一亮。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换上了新衣服,粉雕玉琢的像是瓷器娃娃,周身的气派,绝对不输给那些寻常的大户人家小姐。
“果然还是这样子更好看。”秦明赞不绝口,倒是让洛子衿有些不好意思。
秦明大手一挥,秦昊和洛子衿便上了马车,车轮咯吱咯吱地转了起来。车内,洛子衿跟秦明说着他们几个平时遇到的好玩的事,说到兴奋处还绘声绘色地现场来个模仿,秦昊也跟着在一旁补充,逗得秦明忍俊不禁。
秦昊看着十分有亲和力的哥哥,也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下来。
马车内一片欢声笑语。
不一会儿,马车便停了下来。
洛子衿和秦昊迫不及待地跳下马车。
这是卡西亚行省中规模最大,最正规的一个拍卖场——索托拍卖场。屋檐采用了哥特式建筑,尖尖的屋顶高耸入云。拍卖场外是一个巨大的广场,广场上三三两两有小商贩摆出商品在那里坐着,来往的行人会停下来看看。仔细听他们的叫喊,或多或少都打着是拍卖场的旗号,不过具体有几分真就说不上了。
瞧见两个孩子投去视线的方向,秦明介绍着:“有些人会提前把要买拍卖的商品提前从卖家手上买下来,然后再在这里转卖,有一些就是从拍卖场里流出来的陈品。”
“拍卖场不阻止他们吗?”洛子衿想想,这不就像是在跟拍卖场竞争吗?竟然拍卖场竟然也能容忍有人在眼皮子地下这般做?
“他们基本都跟拍卖场签订了协议,虽说他们偶尔会抢了拍卖场的生意,但是那也是极少数,真正珍贵的物品多数卖家还是更愿意在拍卖场上出售,而且,有了他们为拍卖场销售囤积的陈品,拍卖场还能收取部分的分成,也是喜闻乐见的。”
秦昊和洛子衿两人惊讶地看着那些在卖力叫卖的商贩,琳琅满目的各类商品,一时两人都有点挪不开眼。
秦明出声唤回两个人的神:“好了,等今天拍卖会结束,如果有时间,我再带你们逛逛,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入场吧。”
两人这才回过神来,一阵小跑跟上秦明的步伐。
进入大门,瞬间被其中华丽的装横给吸引了,门外门内完全是两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