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柔县牛家演武厅内,余梦山初见牛金,虽年仅七岁,却使得四十斤大斧虎虎生威。
牛金看见余梦山便怒道:“你就是我新来的师傅么?看斧!”
这娃娃不曾多言一语便大斧袭来,虽破绽万千,余梦山恐伤其分毫唯有闪避。
牛金不屑道:“什么破师傅!难道只会闪躲么!”
不知何时牛老太公已然到来:“先生不必客气!这小子目中无人,是要好好收拾一顿!”
余梦山顺手拾枯枝,避其锋芒只打屁股。
牛金难近其身,不由怒道:“为何不与我正面相对!”
余梦山道:“战场之上你背对着敌人,敌人就不会有剑刺来么?”
牛金又大怒杀来,余梦山弃了枯枝徒手夺了大斧。
牛金怒道:“如何夺我兵器?”
余梦山回道:“战场之上,兵器就一定是你的么?”
牛金又取双锤,余梦山双手背后单脚以对。一刻,牛金累得气喘吁吁……
余梦山道:“空耗其力,明知打我不到,当蓄势待发。此大忌也……”
几番过招,牛金对眼前师傅佩服的可谓五体投地,急问师傅姓名。
“余梦山。”
牛老太公惊道:“十里亭剑神!四十二代剑主余梦山?”
余梦山道:“承蒙老太公恩惠,不敢相欺,正是在下。”
牛老太公连忙施礼,牛金连连跪拜恩师。
牛老太公道:“我儿幼小体弱多病,后遇两位仙人自称刘成、阮兆。传授我儿《混元霸道功》,此后我儿身体日益见好力气大涨……”
这一日后,余梦山白天教牛金习武讲道,晚上陪伴爱妻。
一个月后,不该来的终是来了——
余梦山之妻身体日益虚弱,气血难以恢复已然油尽灯枯了……
余梦山握着爱妻之手泪流满面:“慧儿……牛老太公对我很好,牛金也很乖,你要好起来啊,你还没看到小牛金呢。老太公说了,你好了之后,我们二人留在牛家或是继续归隐林中都可。我们的日子还很长呢,你万不能舍我而去呀……”
其妻道:“我想听夫君奏琴……”
余梦山含泪抚琴:“余梦山兮,有爱妻慧兮……蕙质兰心慧兮,慧如星兮月兮,星月伴我兮,生生世世相随兮!子怡花神若在兮,愿我慧儿寿兮福兮乐兮……”
一曲琴音毕后——
其妻哭道:“今生最大的幸事就是与你相识相遇相知,你为了展现你的能力夺得剑主之位。你为了爱我之心又放弃剑主之位陪我归隐山野。如今你更为了我进入牛家做牛做马。此生此世夫复何求?然而贱妻福薄命浅难与君相守白头,我死之后唯望君安,唯望君安,唯望……”
其妻一席话只听得余梦山肝肠寸断,字字扎心,声声落泪。
一言尽,芳魂断,天人永隔!
余梦山哭得嘶声力歇:“慧儿啊!慧儿……你怎能抛我而去!为夫与你同行——”
恨苍天无情!人情无意呀!就在余梦山将要自尽之刻:“黄蠡鼂!黄蠡鼂!吾死之前必要杀你!哪怕天涯海角,你亦难活命!”
埋葬好爱妻,千言万语难以言表,绪思万千。
余梦山向牛老太公告别:“爱妻承蒙老太公相救延命一月,余梦山无以回报当作牛马以答厚恩。然而爱妻之仇如同天命,黄蠡鼂杀害柳仕云后便下落不明,我亦寻不得见。还有一月便是天下第一剑大会,我欲重夺剑主之位,号令天下剑者助我找寻黄蠡鼂。黄蠡鼂死后,我再来侍奉老太公。”
余梦山又对牛金道:“牛金,你生性直率不疑,日后必为大将,此乃你以优越也是你之祸端,你喜大斧之直率。然而我乃剑者,一生穷极剑道。今日分别之日,我将毕生剑术演练给你看,你若能悟出几分加持斧钺可自成一派皆看你造化。”
牛老太公花费黄金万两求得龙渊宝剑以赠余梦山。余梦山本不该索取,旦见龙渊剑身泛墨银之光犹如神龙游走剑身。余梦山剑握在手旦听龙吟虎啸风雷动,马走凤鸣鬼神惊!
余梦山舞剑演武来,犹如盘龙出海银浪百十丈——
一刺如流星陨落九州地,
一劈如开海破空见沙茫,
一削如穿云裂石山崩陨,
一扫如平林齐地百兽惊!
牛老太公道:“今有宝剑赠英雄,当有宝马相配矣!来人将我的黄驹宝马前来!”平日颓废无神的黄驹马,今日见余梦山兴奋得不由奔腾嘶哧,犹如鸟出牢笼,鱼儿归深海……
老太公道:“我年迈已高,这宝马我是无福享受。我儿年幼,这宝驹怕是等不了我儿长大。今剑主要前往许昌,路途遥远,今赠剑主聊表心意。这里还有路上盘缠……”
余梦山跪拜:“承蒙老太公大恩,今又宝剑宝驹银两相赠,余梦山无以为报,但愿来世为牛马。日后若所有需要,只要老太公一声令下,余梦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