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余梦山急奔怀柔县寻上当地名医——钱石铁。
钱家医馆内,却不见钱石铁,医馆徒弟道:“师傅前去牛家给牛老太公问诊,或是即刻回,或是傍晚回,或是三五日回皆有可能。这位夫人伤势过重,不宜再奔波,我先为夫人包扎伤口吧。”
余梦山谢过,自己便急奔牛家,寻找钱石铁。
方到牛家,却被门官拦住。余梦山救妻心切,只能硬闯,门官呼唤之声引来数十打手。余梦山百般苦求无用,只能大打出手,顷刻便放倒数十打手直奔客厅而来。
客厅二人上座,余梦山向西座之人而拜:“跪求钱神医救治我发妻!”
西座之人扶须道:“见你衣着寒酸朴素,既识得我,当知我医诊费三千钱起,你拿得出?”
余梦山求道:“我本山野之人,莫说三千钱,就是三个钱也拿不出。然发妻受人一剑性命垂危,方圆数十里唯望先生!”
钱石铁笑道:“你当知钱某人‘钱’字为先,纵是天星下凡,没有钱,钱某也不救!”
余梦山悲极生怒:“我既能冲开数十打手而来,若我发妻不测,我亦不独活!”
钱石铁笑道:“天下神医不求钱财者唯我师兄华元化!贫者自不寻我钱石铁,今日若你杀医者,将有多少富足之人病不得治?三千钱少一子,犹如取我之首!”
二人僵持之际,牛老太公说道:“钱神医,我知你原则,不如这般,此人不论多少诊金药费补品我来出,你只管救治他妻。”
钱石铁立刻陪笑道:“即是老太公开口,钱某又岂能不从,钱某这便回医馆,老太公,告辞……”
余梦山连连往东座叩首跪拜,牛老太公道:“年轻人,我可不是白白救你妻命。待你妻痊愈,你要留我府上作门客……”
余梦山再叩首……
“你武艺超群,爱妻心切,又能受人辱下,人品定是不俗。我会待你如座上宾,待你妻子痊愈后,你往后教我幼子‘牛金’习武既可……”
“遵命……”
“你莫失望,我儿牛金虽年方七岁,却每日食肉十斤已有百斤之力。往来九流之师只会误人前程,今日得你,我儿三生有幸……”
恍恍惚惚一场梦,黄蠡鼂睁眼醒时来发现自己身处草庐之内,一旁老妇在哄着孩儿。
那老妇年近五十,所抱幼子不过月余,观其形态甚是亲昵。
黄蠡鼂起身搭礼:“敢问夫人,此地乃何处?”
妇人见黄蠡鼂醒来便道:“你这人终于醒了,你周身筋脉多处受创,五脏六腑皆有内瘀,已经昏睡七日了。”
“七日了……多谢夫人相救……”
“莫谢,你昏迷在野,林中虎熊野兽居多,是我的丈夫将你背回来的。不知你是在何处受此重伤?”
“初次来十里岭寻人,而这伤……是我咎由自取……”
老妇道:“第一次来么?那这便是天意如此,十里岭东便是怀柔县,你若往那去人市繁杂必有生路。十里岭北鲜有过往客商及野兽,你亦有半分生机。若你往西,那穷辟之地你必死无疑。但是你来十里岭南十里此处便遇上我夫,可谓因缘?”
“十里岭南?”
黄蠡鼂不由心神一震,望着老妇怀中稚子:“这孩子?”
老妇人一脸幸福道:“我与夫家年近五旬也不得半子,后来遇黄花教主施符人间。我与夫家便一心求子,不久老妇便身怀六甲,月前有此骨肉。数日前,你昏迷之日,夫家已前往还愿去黄花教了……”
黄蠡鼂苦笑道:“岭南十里,岭南山十里,十里岭南十里……哈哈……”
黄蠡鼂手持枫红剑直逼幼子——
老妇惊道:“先生意欲为何?”
“救命之恩黄蠡鼂无以为报!一身唯有此剑,待此子长大成人,我便将这枫红剑及吾毕生所学传授与他。”
不多时,忽听马蹄声响,草庐外数百兵马前来拿人。敢问所拿何人?乃是老妇人之夫,前几日投拜黄花教正赶上朝廷捉拿邪教异类。老头子时运不济方入教便被朝廷捉拿,如今正是朝廷派兵来绞杀全家及余党!
黄蠡鼂无奈生智:“你等捉拿邪教逆贼来错地方,来我姐姐居所作甚?当速速离去免得我动怒。”
众军官大笑:“你这人好生有意思,区区一人还如此张狂!竟敢与朝廷作对?快交出邪教余党!”
黄蠡鼂枫红剑起:“尔等可闻黄蠡鼂之名讳!”
众军官惊讶之时,只见黄蠡鼂枫红剑指那为首军官。剑气直袭,数十兵卒连退数步,连马儿也受剑压影响嘶鸣摇头……
众兵卒见有如此剑道强者,必是黄蠡鼂无疑。欲再言语,黄蠡鼂眼神一凛再作攻势。
众人惧怕黄蠡鼂威名连连撤退,一时间烟消云散。
待众兵马离去,黄蠡鼂登时口吐鲜血跪倒在地。
老妇人忙去搀扶,黄蠡鼂坚持道:“我受创过重,又强运剑招,怕是难以再战。此地已然泄露,官兵会再追回来,我们快走……”
老妇怀抱幼子搀着黄蠡鼂连忙逃离。这一幕像极了另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