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时笙转身就离开了病房,大步的跑了出去,直至冲出了医院大楼,来到了医院前面的木质座椅上,她自己一个人坐在那。
时笙紧锁着眉头,手臂拄在了膝盖上,紧紧的抱着脑袋,脑袋里面一片混浊。
心底只有一个声音在喧嚣:谈书墨,一定要醒过来,听到了没有,我不能没有你。
她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良久,一直都没有离开这里,既然不能够在病房里面陪伴着他,那么她就在外面等消息,必须要看到谈书墨平安无事,她才肯离开。
等到时笙离开了之后,辛如雪气鼓鼓地伸出了手臂环抱在了胸前,“那个女人,真是岂有此理。”
看着辛如雪愤怒不已的样子,谈翔天轻叹了一口气,在她的耳边说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书墨能够醒过来,你和她置气犯不上。”
“可是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如果没有她,书墨就不会躺在这里了。”
谈翔天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怎么会不知道,但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我们只能静静的等待着书墨的康复,只要他能够醒过来,我们也可以原谅她,不接受是不接受的,两者不可以混为一谈。”
他的思路还很清晰,虽然也很不喜欢时笙,但是那是因为他传统的观念根深蒂固,必须要门当户对,所以才会对时笙有想法。
辛如雪气鼓鼓的,没再说话,眉头紧锁着,一脸担忧的看着谈书墨。
他们三个老人齐刷刷的都来这里看望谈书墨,眼看着就要到中午了,沈绮菱站了出来,乖巧懂事的说:“爷爷奶奶,你们两个人回去休息吧,至于伯父,应该还要处理公司的事情,我会留在这里照顾书墨,直至他醒来。”
在这个紧要关头,听到沈绮菱这么说,辛如雪当然是感动的,也越发的看好她。
当然,这一切都在沈绮菱的意料之中。
辛如雪转过了身来,伸出了手臂,握住了沈绮菱的手,“菱菱,你真的很懂事,书墨平时对你这么冷淡,你还这么殷切的关照他,照顾着我们的感受,真的是很不容易,奶奶谢谢你。”
沈绮菱摇了摇头,一切都按照自己所希望的方向发展着,她轻轻地拍了拍辛如雪的手腕,“奶奶,你和我客气什么,在我的心里,一直都把谈家人当成是我自己家人一样对待,更何况书墨躺在这里昏迷不醒,我必须要照顾他,更加的要照顾到你们的感受。”
辛如雪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也轻轻地拍了拍沈绮菱的手腕,做以回应。
片刻后,就听到谈翔天说:“这样吧,现在书墨还没有醒来,大家都待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处。”
“谈慎,你回公司,公司那里还有很多的事情等待着你去处理,我和你妈回家吃饭,然后我们两个人带点饭菜给菱菱,过来替代菱菱,菱菱你就可以回去休息了,晚上就不用过来了。”
对于父亲的安排,谈慎倒是没有什么意见,谈书墨现在昏迷不醒,公司里的事物只能靠他一个人打理了。
可是沈绮菱却有话要说:“爷爷,你和奶奶在家呆着吧,奶奶的身体也不好,不用在过来给我送饭菜了,医院里就有盒饭,我去食堂吃点就可以。”
“还有,晚上我可以陪着他,你们上了年纪,就不要来回折腾了,只要一有消息,我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辛如雪的身体虽然不好,但是为了能够陪在谈书墨的身边,依旧坚持着,“这怎么能行呢,不能劳烦你一个人的。”
沈绮菱却比她更加的坚持,柔声细语的说道:“这有什么的,我照顾他是应该的,而且我也觉得很幸福。”
谈翔天想到了辛如雪的身体状况,也就同意了沈绮菱的坚持。
“如雪,菱菱说的对,你的身体状况不好,就不要来回折腾了,况且菱菱也想陪在书墨身边,我们做大人的,就多给两个孩子相处的机会,不也很好吗?”
“我们待在这里,也是干着急。”
听到他这么说,辛如雪改变了主意,不为别的,只为能够给他们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机会,也希望谈书墨刚刚睁开眼睛醒来就能够看到沈绮菱陪在他的身旁,这样也能够促进两个孩子的感情发展。
想到了这一点,辛如雪的心中竟然还有一些莫名的期待。
她点了点头,眼中透露着种种担忧,很平静的说:“好吧,我和你一起回去,我们就坐在家里等消息,医院的事情就完全交给你了,菱菱。”
沈绮菱当然很高兴,脸上勉强的勾起了淡淡的笑容,“爷爷奶奶,你们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不用担心。”
“我们相信你。”
之后,他们几个人陆续的从这离开,病房里只剩下了沈绮菱一个人。
沈绮菱抻了抻懒腰,目光看向了躺在病床上的谈书墨,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慵懒地靠在了那里,迷离的眸子透露着得意,散发着得逞之光。
她就要把时笙的挤兑出去,只要她不被谈家众人所喜,那么,谈家少夫人的位置就是她的。
现在看来,所有的事情正在向她所希望的方向发展,一步一步稳扎稳打,她就不相信了,她想要的还能得不到。
从小到大,她就是如此,只要她想要的,就算是付出了再多的辛苦和使用千百般的手段,也必须要得到。
此时,时笙依旧像刚刚一样,坐在了木质椅子上,有些自责的揉着脑袋,越想越担心,越想越心慌。
眼看着到中午了,时濯过来医院陪母亲吃饭,还没等进医院大楼,经过了十字小路的时候,就看到了坐在木制椅子上的时笙。
只是那么淡淡的一眼,他的目光就锁定在了时笙的身上。
他轻轻地眯了眯眼,看着时笙一个人孤单的坐在了那里,瘦小纤细的身体浮现在他的眼底,再看看她的样子,连头也不抬,很显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到了这一点,时濯不由得蹙起了眉,大步的走了过来,出现在了时笙的身边。
时笙的脑袋垂得很低,一直盯在由大理石铺砌的地面上,突然,一双锃亮的皮鞋闯进了她的视线中,她缓缓的抬起了头,看到的就是时濯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