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烟一路上回皇子府的脸是黑的——这是谭梦不能理解的。
“绿烟……”谭梦拖长音调,“你怎么了嘛?”
“没什么。”
脸黑得都能滴出墨了,还没什么?“那些东西丢了,我们下次还能买嘛。”
绿烟被气笑了:“呵!小姐是觉得我在为那点吃食,衣服首饰无理取闹?”
遭!说错话了!
“那是丞相府的长子啊!您就算不为三皇子考虑,也要为谭将军考虑一下吧!”
跟她的便宜丈夫和便宜爹有什么关系?“不就是打了个架吗?扯他们做什么?”
“小姐还没品出有什么问题吗?”绿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小姐逛秦楼,就当是她气恨三皇子;教训些不长眼的东西,那也是对的,可:“那是丞相府的长子啊!您有想过今天暗卫没出来该怎么办吗?您打得过一个,打得过两个?三个吗?”
“他不是出来了吗?”谭梦揉揉鼻子,“再说了,你不是说了是庶子吗?”
在谭梦的意识里——庶子等于小三的孩子。
“庶子又怎样,背靠丞相府这座大山,就连谭将军在朝上也要避让三分,他不是咱惹得起的。”
“他只是一个庶子,我可是将军府的嫡女,现在还背靠三皇子,怎么就惹不起了!”谭梦理直气壮。
绿烟气急:”好,您惹得起!奴惹不起!”说完,也不理谭梦,径直走了。
谭梦无语,连称呼都改了,气得不轻啊……她反思自己……难道自己真的,哪里……做错了?
其实吧,绿烟想的很简单,日照国和隔壁天龙国友好了十几年了,现在日照国武将地位日渐低落,文臣势起,其中又以刘丞相为文臣之首,在朝堂上越发不留余地地打压武将势力。
皇上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刘能已经让步,就算是个庶子,但还占着长子的名头,可见不是他厉害,就是他娘厉害。
而谭梦又只是个女儿身,还是势弱的武将之女,所以绿烟才会让谭梦不要管闲事。
谭梦所在的国家叫日照国,东南边临海,西北是与日照国势均力敌的天龙国,西边是日照国的友好国家,也可以算是附庸的小国瑾国,北边是一个中立的新兴国家宇国。
之前日照国和天龙国玩国战玩了几年,发现太劳民伤财了,又怕宇国坐收渔翁之利,就一同签署条约,和平了十几年。
瞧瞧,不玩国战了,两国各自就开始内斗了!
这个世界的风气是相对开放的,男人可以肆意谈论时事,上位者也可以操控舆论给自己加码,就像茶楼里的说书先生,真的就是给钱,啥都说。
不过这种事也有风险,详情可以参考谭梦。
至于为什么说是相对?因为这里对女人的约束较多。女人地位较低,出门都必须戴面纱,且要遵守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这类操蛋的规定,和二十一世纪华国宋明清的一些规矩差不多。
男人可以在外面风花雪月,吟诗作对;女人却要遵守三从四德,要求贤良淑德。
至于谭梦这个bug……她是谭家夫妇的独生女,且是在谭将军立了战功,手握兵权后的老来得子,自然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这里的“老”,也是相对于这个时代的平均寿命来说的。
再来说说这个世界的时政,这可是真真正正的中央集权,国家权利都集中在那几个人手里,又相互制约,他们再向皇上看齐,所以朝上众多的文武百官都只是命令的执行者,小虾米而已。
至于为什么要听上头的?因为从小的教育;因为不听话的人都死了;因为他们都惜命。
而日照国的皇帝吧,属于要退位了的,本来是个贤君,可是临了临了了,又舍不得手上的权柄,开始纵欲奢侈,铺张浪费。
还疑神疑鬼的,觉得谁都有可能抢他的皇位,于是开始分权,让他的几个儿子自相残杀,自己凭本事抢权。
所以有了谭梦的乌龙,因为他们在挣骁勇大将军谭咏麟的兵权。
前太子上官贤也是被他们搞废了,让这个皇上选吧,他选了一个看起来淡泊名利,闲云野鹤的四皇子南宫博。
没错,姓南宫,是皇上白月光的儿子,跟他白月光姓。
这是真的让谭梦不能理解的,难道上位者都这么任性随便的吗?
反正吧,现在玩废了一个大皇子,明面上比较有竞争潜力的皇子有:掌着几条重要商脉老二上官鹤;背靠谭咏麟这座大山的老三上官澄;皇上力挺的老四南宫博;据说和刘丞相合作了的老六上官秦……
谭梦揉揉脑袋,
好麻烦。
虽然做事不考虑后果,得罪了人,但那又怎样?
这些争权夺利关她什么事?
不管是便宜爹娘还是便宜丈夫,她都不喜欢啊!她只是一条咸鱼,今天这条咸鱼还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她还是很开心的。
天塌了有高个儿顶着,她就算把天捅出了一个窟窿,那也有她的便宜爹娘和便宜丈夫帮忙堵着!
不过绿烟生气了……要不要跟这个小丫头服个软、认个错?
“皇子妃,洗漱了。”红腰端了洗脸盆进来。
“怎么是你?绿烟呢?”
”绿烟身子不舒服,所以今晚就由奴来伺候你了。”
呦呵,小丫头脾气挺大啊。
她觉得绿烟挺像她在二十一世纪养的猫主子,还要时不时地给她顺毛。
想到这,谭梦不禁噗笑出声。
“皇子妃在想什么,这么开心?”
“咳!没什么。”她在想她的猫主子,洗漱洗漱,洗漱完了上床继续想顺毛的事儿。
红腰踌躇一会儿,终于咬咬牙,“皇子妃,三皇子让您去他书房找他。”
“找他?”便宜丈夫要干嘛?“不去,让他来找我。”
“可是……”
“没有可是!”谭梦眼神凌厉,语气不容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