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装作她
“为何要在树上挂这些东西?”皇莆寒撇了一眼树上的白纱,正在随风飘舞,若那其中有一个女子的话,定是一番难得的美景。
看来他真的已经忘记昨日他见过她了。季舞歌心下痛恨自己竟然找了这么一张平凡的皮囊来当替身。“因为我想要勾起皇上的一些回忆。”
皇莆寒眯起眼睛看着她,手略微动了一下,季舞歌在心中大叫一声不好,开口大声说道,“皇上难道不想要知道皇后是被谁扔下水的吗?”
皇莆寒的手慢慢放了下来,眸子露出精光,“你还知道什么。”
“清水,皇上还爱着一个女人叫清水。”她本是想要刺激他,谁知话一出,她的脖子就被他紧紧的钳制住,他阴冷的目光几乎要杀死她。
季舞歌涨红了脸色,干咳起来,“我可以帮你。”
皇莆寒眸子里露出怀疑,慢慢松开对她的钳制,“说。”
若是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季舞歌真的相信他会在此时此地杀了自己。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把皇后仍下水,”此话一出就招来了皇莆寒的冷眼,她迅速的再次接了一句,“是一个女人,一个想要陷害紫云的女人。”
“陷害紫云?”皇莆寒冷视她,连他的探子都不知道的事情,他该相信这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吗?
“是,那天夜里我依稀听到了紫云娘娘的声音,但那又分明不是她的身影,因为紫云娘娘只穿紫色的衣服,那女子却是一身黑色,而且她学着紫云的语气说话。”
“就凭如此,就要朕放了你?”皇莆寒嗤笑一声。
“若是查不出谁是凶手来,皇上再处置我也不迟。”季舞歌试着和他讨价还价。
皇莆寒再次逼视她,“你是如何知道清水的。”不是问句,却带着无限的胁迫在其中。
季舞歌心一冷,有些疼痛,一提起她,皇莆寒就这么在意。“我曾经无意间闯入了那片桃源,是在一个清晨,我听到皇后肚子里的孩子是她害得,而且我还看到当时你们说话的时候皇后娘娘就站在那不远处。”
皇莆寒后退一步,似乎在思考她说的话。原来,那天她听到了。
“既然你看到这么多,该说你幸运,还是不幸呢。”皇莆寒迅速在心中判断。看该如何结果了她。
季舞歌知道只说后宫这些枝枝节节断然是救不了自己了,这段历史她有曾在书上研究过,不久,皇朝就会风云突变,那么就让她知道的这些历史救她一命吧!“皇上有七个兄弟,除了和皇上孪生的三王爷在边疆对您一片赤诚之外,六王爷已经被你打入死牢,而大皇子早已仙逝,现在就只剩下四王爷五王爷和七王爷,而四王爷和七王爷向来是死对头,五王爷属于被女人控制的类型,没有大的张力,四王爷七王爷各自手握重兵,向来是皇上的心头刺,欲除之而后快,苦于没有机会,他们各自又都有弱点,过几日,就是太后大寿,他们都会趁此机会来京,温家刚刚倒台,谁都想再次多捞一把肥肉,也或许,他们已经在路上了,而且,皇上切记,七王爷,可也是太后所生啊!”
皇莆寒的眸子变得深不可测,在她脸上游来游去,“这些消息,你又是如何得知的。”他脸上并无惊讶,心中却已经有所浮动,三王进京,他亦是刚刚得到的消息,她是如何得知?难道她比他的探子消息还要快?不可能。而且,一个小宫女,竟然可以把此前的形式看的如此透彻,而且还那么了解他的后宫,她,到底是谁呢?
仰或是,这,到底是谁派来的间隙?
季舞歌轻笑,知道自己已经安全了。“我只是推测而已,五王爷是无需忌讳的,七王爷又向来行事稳重,只独独四王爷,暗中行动,恐怕不是一两回了,我说的对吗皇上?”
“那和你把这些东西挂在树上有什么关系?”看着她闪烁的眸子,他几乎有一瞬间确定这个人就是季舞歌,但是她向来不问政事,而且刚刚才离开,他打消了心中的念头。
季舞歌莞尔一笑,走过去背对着他,“我只是想要引起皇上的注意。”
“哦?”皇莆寒口吻淡然,“不怕朕杀了你?”
“皇上若是要杀我,昨日也不会派人送药给我了。”她对他回眸一笑,总得找个机会留在他身边,不然随后的动荡,她怕他一个人承担太重了。
“昨日?”皇莆寒在脑海里思索着,“你是那个宫女。”他的声音几乎肯定。
季舞歌撇撇嘴,“原来皇上还记得,若是我猜的没错,我可是为了你才挨了那二十板子吧?”
皇莆寒心中闪过惊讶,她的心思竟然如此缜密。“此话怎讲?”
“皇上为了皇后多次忤逆太后,还封了妃,太后是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偏生不巧,我又正好和皇上说了几句话。”想来就有些窝火,但是又不能发作,季舞歌只能隐忍。
皇莆寒轻笑,一点没有愧疚的样子,仿佛是恩赐一般,他下令,“上午你去总管王瑞那里报道,以后就做朕的女官吧。”
无论是敌是友,留在身边,以防不测。
“不行。”季舞歌断然拒绝,惹来皇莆寒的怀疑,她迅速的说下去,“我上午要睡觉,昨天为这个忙活了一夜。”她说的理直气壮,仿佛本该如此一般。
皇莆寒重新审视她的脸,他相信,他确实没有见过她,但为何她总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好。”说完他就转身离开。
季舞歌迅速的接了一句,“你去哪儿?”话一开口,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她只是一个宫女,怎么可以问皇上他去哪儿。
皇莆寒再次转身看她,她眸子里那一股倔强,清凉如水,又让人感觉舒服。“朕见过你吗?”
季舞歌知道他已经有所察觉,可她不能说她见过他。“昨日,我为你挨了二十板子。”她再次提醒他,恨不得时时刻刻念着这件事情。
皇莆寒不再吭声,转身离开,下一刻,他已经高高在那颗树上了。
季舞歌依然站在那里不愿离开他,何时他才能开窍呢,坐在树下仰视着他,皇莆寒也并不看她,任由她在那里坐着看自己。
待到季舞歌在树下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了,只独自她一个人没有任何睡姿的趴在树下,皇莆寒早就已经失去了踪影。
季舞歌骂了一声,发现自己身上有一个披风,她认得,那是皇莆寒的,又心中一暖。
皇上纳了一个女官的事情很快就在宫中流传开来,因为为避嫌疑,也没有那个爱好,皇上身边从未有过一个女官,众人都在猜疑,不知那女子何种容貌,竟然独独伸出一枝来?
“观音灿无毒大寒,治瘟疫、黄疸、喉痹和丹毒,女贞安五脏,养精神;刺蓟治恶疮、疥癣,木蓉蓉具解毒之效,”一个老嬷嬷在前面一样样指着给季舞歌看,忽然转过身子来看她,“刚才我说的,你都记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