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渔人海威住的村子离海滩有五十里,别看只有五十里不过步行也颇耗时间。
“里面还有一间,棉被很久没洗了,你自己弄一下。”
“哦。”翁顿乖巧答道。颇有点独在异乡为异客的意思。
老渔人有喝点小酒的习惯,大概就是他平生最大的乐趣了,“小翁啊,你明天是跟我去打渔,还是想去城里看看啊?”
“我……”
真实的面对这个问题,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以他天玄尊的实力,以前哪个地方不能去得,可要面对现实,现实就是翁顿既然没地方住,也没钱吃饭。
“我还是先跟老先生打几天渔吧。对了,你的有卖到城里去的吧?我可以为你去卖鱼!”
“唉,老了,卖到城里价格会反几倍,这是野生的鱼呢。现在就在城里踩个摊,也就弄个饭钱。”
从海威说话的语气和眼神中,透露出许多无奈。首先老人的身体已经不支持他去更远地方打渔,再次无儿无女的他只能通过“送鱼”方式和乡里乡亲处好关系,有些自己干不动的事可以帮忙。但后一种不是强制性的,心好的还好,心不好的吃了也不帮你。
“那石瓶里水还有些,早上和睡觉前可以喝一口,效果更好!”翁顿转移话题道。
“就不能多弄点了……”海威还是不死心的摇晃石瓶道。
对此,翁顿也无奈的很,他现在一点法力也没有,‘吞噬玄功’是由内而外威力更大,而他身体内的丹田早已被打爆了。外丹田需要消耗他的肉体力量,当低于一般成年人体重时,外丹田(吞噬玄功爆发后,身外形成的吸聚漩涡)也无法使用。
所以,当务之急翁顿是要增肥,大吃特吃,特别吃那些有营养的食物。按照翁顿的推理,越有营养越好,不怕胖就怕瘦。
“可没钱啊!”在地球,翁顿知道,钱虽然还不能通神,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出去买瓶矿泉水也要钱,想方便一点都要用钱来解决。
……
打了两天渔后,海威把以前的冰柜弄了出来,实际上就是一个坏了的老式冰箱,然还在里面放上冰块。冰柜里面放了海鱼有接近100多条,基本上都是出自老人海威之手。翁顿虽不天资愚钝之人,但他接受新事物的能力也比一般人快不了多少。
坠入地球后的这两天,翁顿也想过一个问题——地球上为什么修仙体系?
得出的结论是,灵气太过稀薄。他‘吞噬玄功’除了没有内在丹田作为支撑,应该还与灵气稀少有关。比如在海边灵气要多点,吞噬灵气形成的外丹田就久一些,在离海边越远的地方,翁顿根本无法让外丹田成形。
老人的身体实在太差,邻居和村赶部也经常来问候但很少有给钱的,在发生老人突然多了一个年轻人后,村里面还有取消老人每年1千元华夏币的意思,认为老人认了个干儿子。不过这个“干儿子”实在是太瘦了,一般成年男子100斤才算正常,可翁顿现在只有60斤左右,相当于正常人的四分之三体重。
瘦是瘦,但翁顿有力量,不过他得藏着,免得因为自己,老人海威唯一的经济开源也没有了。
翁顿还没有手机,老人在的村子离市里比县里还近,而通向市里、县里就一条公路,到了镇里的时候会有一个分叉,到时候只要向左转就行了。翁顿没打算在镇里卖,“要卖就去最好的地方卖!”这是他心里的想法。
距县城100公里,距市区80公里,无论去哪都不算短,一般人走路要走上一个白天的时间,车费是8元华夏币。但老人的救济钱还没有发放,就是有翁顿也不会要,他坠入地球的时候可没有带华夏币这种东西,因此也是身无分文。
但他有力量啊!不能使用灵气,天玄尊的炼体底子可还在,也只是得到黄极仙的肉体要差很多。除了每天在陡峭的岩石上练习走步,继而和普通人的奔跑差不多,还有就是从山下搬些大石头搬到山上去,好在渔村十里外就有一座没人的深山,翁顿也是悄悄的自己练习,并无人看见。
在出了村子十里地后,翁顿发现没有人了,速度陡然快了起来!他也不怕人跟随,就是跟随他也能够听声辩位,况且现在谁会跟随他啊?一个瘦不拉几的穷小子。
“新鲜的海鱼哦~便宜卖啦,10元钱一斤。”一些小鱼小虾,翁顿并没有用推车弄来,老人说小鱼小虾的营养反而要多,就留在家里给翁顿吃了。翁顿觉得也是,好一点的还是要留给自己,不止是他,老人的身体也很弱。
“这下面的鱼怎么“烂”了?!我说你这人,看着很老实,怎么尽干些欺骗老百姓的事。”一个早上锻炼后,拿着菜蓝子去超市买菜的大妈成为了翁顿第一个客人,更准确说是愿意在他推车边停下来的第一个人。
翁顿狐疑的顺着大妈的手指往下翻,果然,下面有条压着的海鱼“爆肚”了。压坏还是腐烂坏很容易就能辨别出,爆肚就是腐烂坏的直接证据。这年头,大妈的嗓子都很大,也都有一股“不给我说明白,你就别想走”的冲劲。
这一下叫喊,围观的人就多了。不过都是看热闹,没有一个是来买鱼的。
翁顿心想:坏了,您不买不就是了吗?干嘛还在那里不折不挠,好像弄得全天下人都不买我鱼罢休。
虽然有一条鱼腐烂了,但大多数鱼还是新鲜的,也并不真是大妈说的那样‘一个大骗子,农村来的也不老实了,尽拿些臭鱼来城里卖。’要是全臭的话,翁顿也能自己闻到,更不可能还赶到城里了,他估摸着,腐烂的海鱼是挑的时候挑错了,有些是网捞的,有些是鱼叉叉的,尽管很好辨认,但100多条放错一条还是很有可能。兼之装海鱼的冰柜实在算不都有什么密封性,现在已经看不到一块成形的冰块了。
就那样围着翁顿,也没说要他怎么办,也没说陪钱,就是陪钱大妈也没付钱不是。反正就是嚷嚷着翁顿怎么骗人的话。
待到中午饭点的时候,大妈才一句一个“小伙子骗人,以后再也不要来城里的话”才离去,去附近超市买菜回家做饭去了。没了事情的核心,大妈,围观的人或有事或觉得不过瘾,也都退去。
至此,翁顿一条鱼也没卖出去。他估摸着也别想卖出去了,见到他的人都是一些爱闲逛和“敬业”的人,比如敬业的大妈如发现他还没走,吃完后再次碰见,那就不是嚷嚷着翁顿来城里骗人的话了,闲逛者就是那些围观人士,一个地级市也不算大,繁华的地方就那么几个,专门的地方还要“入场费”,所以碰见的几率也是很高。况且,这100条鱼真的开始发臭了,翁顿想到是怎么在大臭特臭前把它们处理掉。
从始至终,翁顿也没有和大妈争执,虽然心理上觉得大妈有些过分,但还是非常认同大妈对“恶”事物纠察到底的心思。如果换做别人,恐怕什么话都不说就走了,而那条腐烂的鱼,只要加一些香料就能掩盖过去,在只是轻微腐烂情况下是完全可以的。当然,如果不是翁顿而是其他一个脾气暴躁的青年,恐怕就打起来,至少被大妈推过来推过去,十七八岁的小伙子恐怕没有几个做到几个小时,能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
所以,翁顿心理也不是特别难过,愁得是,钱哪里来?!没钱去哪里吃饭?!早上虽然吃了一点,但他现在吃得特别多,中午没进粒饭,晚饭看样子不可能有着落了。
“咕~咕咕咕!!!”
肚子越来越叫,在发出严重抗议,要吃饭,没钱的翁顿坐在大桥底下一个垃圾桶边,里面是那一百条臭鱼,脸愁得发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