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几个小子想邀着史良柱去逛市场,他们都知道自己的柱哥最大方了,借机会敲诈一下。史良柱也想放松一下,来平阳市这些日子,市里的地方走得有限,星期天已经答应了高院长到医院里去,人家可是给着不低的工资。听得史良柱和他们一起玩不了,小明嘟着嘴,不情愿地走了,星期天人多,还是出摊吧。这几个小子,平常任务安排满满的,早起练功,吃过饭就要收拾院子屋子,学习,然后就是出摊,下午回来准备第二天的东西,晚上学习,还要练功。本想借个星期天大伙一起出去玩玩,看起来没戏了。
这一段时间高院长可谓春风得意,家里,每夜春风一度都能恰成好处地滋润自己饥渴的心灵。史良柱就那么几下,自己的太监病就好了,还有那个延时办法竟然那么好使,自己要是皇上多好,三宫六院七十二偏妃,夜夜笙歌就能施展自己的床上绝技了,现在只能是实实在在地往老婆身上发力。要是有可能,真想申请个专利,又舒服又挣钱。
医院里,领教了史良柱出神入化的中医诊疗技术,高院长马上就为自己知人善任的本事点了赞。高院长神神秘秘地对几位副院长说道:“你们想想,一个不大的孩子,看一眼就知道啥病,这功夫怎么来的,只有两个原因,不是中医家世,那就是有奇遇,不管哪一样,这人肯定不简单。”
史良柱一来医院,刘主任和江大夫每次都是毕恭毕敬地鞍前马后,一个又一个难题经史良柱一点拨,那是尽释前疑,两人的医术那是噌噌地增加啊。原来是轻视,后来客气,现在就是高山仰止的崇拜,如果史良柱答应收徒,刘主任和江大夫那早就得跪拜了。
史良柱的想法比几位院长实际的多,来医院的目的就是为了卖药材换钱。现在二虎这几个奴隶在山上工作渐入佳境,药材越来越多。俗话说: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自己怎么也得为医院做点贡献。
说起来,第一次出诊,史良柱凭的是内视功夫,其他的基础东西还是向刘主任和江大夫现学现卖的。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史良柱随着功力增强,现代医学临床知识、古代医学专业技巧、以及给严墨治病的身体体验、针灸术的提高,这些东西加身,医术实现了一个大的飞跃,治疗跨越了几个医学科目,特别是给严墨在脑神精治疗方面创造了奇迹。这些都是一个大夫甚至一个医院科室只能望其项背。
史良柱一到医院,看到市医院的门前高高挂着巨幅横额:“热烈欢迎省医院专家莅临指导”、“全天设专家门诊”。医院门口人来人往,患者特别多。史良柱有点纳闷,高院长为了增加门诊量又在搞什么噱头?
史良柱刚走到门口,中医科的刘主任就拉着史良柱:“史大夫你可来了,快换衣服,高院长他们正在会议室里等你呢。”
“怎么会事?”史良柱心里划着问号。
刘主任介绍:“省医政厅为了提高各大医院医疗水平,准备搞专家医术交流,我看呢就是各大医院医术大比拚,今天拿我们医院和省医院搞试点。省医院的来了两位专家,听说都是大有来头,一个中医科的,对口的是我们,另一个是骨伤科的。这事儿前几天就在全市通知下去了,这不今天病人特别多,都是奔着专家来的。”
史良柱禁不住心头飞过了几百只蒙蒙虫,怎么请来个中医的,自己怎么越低调越有事了。
“刘主任,你行医这么多年,没问题的,真要有事,我会上前的。”
刘主任笑了:“明白,谢谢,谢谢了。”悬着的一颗心也放回到肚子里。
会议室里,高院长、孙院长、韦院长还有李主任都在,看到史良柱进来,高院长马上站起来:“良柱啊,我就等你了,这次的事关重大,我特意选了中医科,我们医院能不能在省里各大医院中有一席之地就看今天了比拼了,中医科一定拿出点真东西来,把省医院老奇他们比下去。”
高院长抛出一顶大帽子。
高院长接着指着身边的一个半大老头说道:“良柱,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咱们医院骨伤科的荀大夫,就是荀老夫子的荀,荀大夫治骨伤是有家传的,我听说你治骨伤有独到之处,到时候一定帮帮荀大夫。”
荀大夫看了一眼穿着肥肥大大白大褂的史良柱,脸上还满是秩气,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小孩子,只是用鼻子哼了一声。
省医院的奇院长领着两个人进到会议室,同行的还有一位省医政厅的领导,是来观摩本次研讨的。
会议室里,先是介绍省医政厅的张副厅长,接着高院长和奇院长热情地握手,本是同行,又相互认识多年,甚至算是上下级的关系,感情自然不差,虽然也是竞争对手,但朋友情这个环节也是不能少的。
然后是科室对接,中医科刘主任对接的是一位年龄六十多岁的半白头发的金专家,金专家握了握刘主任的手,淡淡点点头,至于说史良柱,只以为是刘主任的小跟班,直接就忽略了。
史良柱暗想,这样才好。
接着高院长又介绍省医院的年专家和荀大夫认识,看到刚才白头发的金专家对史良柱很冷淡,怕史良柱闹脾气,赶紧补充介绍一下史良柱也是外伤科的专家,听到专家两字,年专家笑了:“这位小史大夫,你上过医科学校吗?”
史良柱说道:“我现在正在平阳市学校念高中。”
“那也了不起。”
的确了不起,这个年龄的孩子正应该读初中。
年专家说完爽朗地笑了,他真不明白这个高院长怎么这么看重这个小孩子,就算有中医家传,就算他能治好一两个病例,那能说明什么?什么叫医道,什么叫医术?
医政厅的张副厅长洋洋洒洒地介绍起本次研讨交流的目的意义。省医院的金专家冷冷地打断了:“我看研讨暂时不必了,我看高院长安排挺细,下面病人很多,我们都到门诊去,先把病人看完再说吧。”
市医院门诊厅很大,摆放了七张桌子,今天病人多,显得很拥挤。刘主任和金专家一起,荀大夫和年专家一起。这两套桌子靠墙上方贴着的“省专家专诊”几个红纸黑字,当几个人一出现,本来的长长的队伍变粗了。史良柱一看金专家和刘主任桌子旁病人很多,江大夫也凑在金专家旁边,就站在一旁帮着维护秩序。
病人多,好在大多是常规病症,小毛病也没有多少讨论的余地,刚开始金专家还象征性地问问刘主任,你看行吗?但随着随着给病人看病的频次加快,这种礼貌性的问话也省了。
一个大肚子女人被一个青年人扶着坐到了金大夫的面前,不等女人叙述,金专家就拿起病人的手诊脉。诊完才问出现了什么症状。然后就下了结论:“你这次怀了双胞胎,有可能是龙凤胎,所以要辛苦一些,腿浮肿都是一些正常的现象,要适当走动,不能光躺着,吃的东西要易消化,清淡一些。”
正在给其他病人诊病的刘主任听到金专家说这个女的怀的是双胞胎当时有些惊讶,真了不起,仅通过诊脉就知道是双胞胎。
金专家在给孕妇提注意事项的时候,一个声音传到刘主任的耳朵里,这个女人怀得是两个男孩,怀孕正好七个半月了,女人气虚血盛,应该吃一些补气的东西。
刘主任心头大喜,能给医院争光,打击一下金大夫的傲气就高兴。现在史良柱不管说什么,真的假的,刘主任都当圣旨一样,一切照做,有史良柱这个大侠在这里,什么也不怕。
“金专家,我能不能再看看?”
金专家有些疑惑,这病有什么好看的?想想也是,这是两医院的医术比拚,两个医生要对一个病例同时诊断,这样才能分出高下。
刘主任客气地解释道:“我看她的面相,是气虚血旺的症状,她的脚浮肿的厉害,怕是有些时日了,怕有其他的毛病,所以再看一眼。”
金专家眨巴了一下眼睛,扭头看向孕妇,算是勉强同意。
刘主任给女人把了脉,开始了问诊。
“是不是总腰酸背疼?”
“是。”
“金专家说得很对,脚浮肿也在正常范围内,按他说的做吧,再吃一点补气的食物。刚才我号脉确定你怀的是两个男孩子,记住,你现在的孕期正好是七个半月,临产的时候注意时间。
其实胎儿的性别靠诊脉是根本诊断不出来,七个半月也是诊脉诊不出来的,孕期只能大致推算。
金专家同样露出惊讶的神情,“刘主任,都是男孩子?你的依据是什么?”
专家就是专家,金专家对自己的医术相当自信,也不在乎当着这么多病人还有省厅领导和两个院长发问,今天明面是共同诊病研讨,暗里就是斗医。
“金专家,你也很厉害,怎么能确定这个女人是双胞胎?”
“孕妇的脉是喜脉,病人此时气虚,但喜脉中的律动还是稍强,所以我判定是两个孩子,生龙凤胎的几率比较大。”
“金专家,我们中医的脉象分为阴阳,男人脉和女人脉稍有不同,男人脉律动和女人律动的看似节奏一样,但男人偏硬,女人绵软,胎儿也不例外,只是人在胎儿时期脉的律动差距更细微一些,我判定怀的是两个男孩。”
金专家的傲气一点点在磨灭,近半天的诊疗,刘主任诊病很专业,凭这点,没有二十几年的磨炼根本做不到。至于七个半月,早产晚产都不能证实这点,所以金专家根本就没有发问。“那好,等生下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