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知道,祖母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就连忙叫上我,让我带着这些东西过来了,还有父亲和祖母写的信也在这块儿,祖母那边不便过来,如今那女人犯了大错,现在祖母还在焦头烂额的帮着父亲处理着呢。”姜晁说着话,从自己心口处的衣兜里将那两封信拿了出来,那是两封红面儿黑字的信封,上面都写着:明娇亲启。
姜晁说的“那女人”指的是王氏。
姜晁还让自己身边的小厮将那些带过来的礼物给了明娇旁边的红缨和问柳。
明娇仔细没有当着姜晁的面拆那两封信拆开,而是郑重地将这两封信收好,便开始问姜晁那王氏出了什么事情。
“那王氏做了什么事情?”明娇让人给姜晁上了一杯茶,又上了几碟子点心果子,让姜晁慢慢说。
姜晁先喝了一口茶,坐定,饶有兴味地开始和明娇说了起来王氏的事情。
原来,王氏犯了大错指的是害子嗣的大罪。
此前君如晦送过去的扬州瘦马和蒋氏为姜获纳的良家妾室都怀上了,这让王氏大惊,在此前,就算是小王氏在姜家待了那么多年也都没有怀过孕,除了王氏定期给避子汤之外,而且姜获也是默认了的。
但是因为那妾室一个个来头不小,王氏给她们送过一次避子汤,那蒋氏送来的良家妾室莹娘就哭着找到了蒋氏,蒋氏着实是狠狠地骂了王氏一顿,那王氏也不敢再给那莹娘送避子汤了。
那扬州瘦马叫凤仙,她没有去找蒋氏给她撑腰,因为她并非是走蒋氏的门路进来的,而且她自己也有手段,自然是不会去找靠山这样的方式。
凤仙去找了姜获,在姜获面前一跪、一哭,再吹了吹耳边风,凤仙年轻漂亮,又使出了了不少的招数让姜获过得舒舒坦坦的,第二天姜获就去找了王氏去说将那凤仙的避子汤停了。
姜获能去说这样的事情也并非没有自己的思量,现在他的孩子已经大了,这时候再有庶子、庶女也丝毫不会影响嫡女和嫡子的地位。
可是王氏不是这般想的,她才不理解姜获的想法和思量,她只知道姜获在以前的时候没有让那些妾室生下庶子庶女,现在却让她停了避子汤,之前让蒋氏骂了一顿本身心中窝着一顿火气,姜获现在又这般说话,让王氏很是生气,和姜获很是闹了一顿。
据说还砸了不少的名贵茶盏,下人们去收拾的时候,那些碎瓷片简直是要将整个地面都要铺满了,而且因为当时还铺着地毯,所以那地毯都不能用了,毯子上面都挂着不少的细碎瓷片,若是夫人小娘子走在上面,那绣花鞋如此之薄,肯定是要将脚扎伤的,据说后来下人在清洗这个毯子的时候,不少的人都扎伤了手,那个时候下人对王氏的怨怼之情加深了不少。
停了避子汤的莹娘和凤仙很快的便怀上了孕,这让王氏着实是怒不可遏,便将凤仙和莹娘天天叫到她的房中站起了规矩。
一站就是三、四个时辰,正室叫妾室去站规矩是无可厚非的,无非就是让人非议这当家主母实在是刻薄了一些,只是那莹娘毕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不过站上一会儿,那莹娘就歪在了地上,而且流了不少的鲜血,可是没有想到王氏竟然不让人去找大夫!
还是那凤仙拼着命跑了出去找了大夫,据说还动了胎气,不仅仅是大夫来了,姜获和蒋氏都到了,看着脸色发白,已经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的莹娘,蒋氏与姜获是怒不可遏,姜获更是怒斥了王氏“毒妇”二字。
不过还好凤仙跑出去叫大夫叫的及时,莹娘的孩子保住了,只是经历了这么一出,那胎便有些坐不稳了,莹娘白氏真真正正地恨上了王氏,而对于凤仙帮她去找大夫还动了胎气十分感激,后来二人一致对外,对付王氏。
姜晁说的累了,牛饮了一杯茶润润嗓子:“只是可惜了,祖母说不会休了那王氏。”姜晁的面上露出了极为可惜的神情。
明娇说道:“自然是不会,毕竟王氏为姜家生儿育女、操持家务这么多年,怎么会休了她,除非她残害父亲和祖母,或者是做出了危害姜家的事情,不然的话她这个当家主母会一直当下去的。”
“祖母还未对王氏做出什么惩罚来,只是夺了她管家的权,禁了足。”姜晁说道,明娇听了却说:“这恐怕已经是那王氏最大的惩罚了,不可能在做别的事情了。”
“为何?她可是差点儿害得那小妾一尸两命,害了父亲的子嗣呀!”姜晁不太能理解这样的做法,作为一个男子,
“总不能让当家主母、正妻娘子给一个小妾赔罪,甚至是给那个尚未出世的孩子赔命吧?”明娇白了那姜晁一眼,虽然已经是定亲的人,但是还是对于后院的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你自己也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出来的,万事可不要想的太过轻率了。你也快成亲了,到时候万不可让嫂子受了委屈,定是要相敬如宾、琴瑟和谐才是。”
“现在妹妹嫁了人了,却管起来哥哥来了。”姜晁笑骂着明娇,转而郑重的和明娇说道:“妹妹说的话哥哥是一定会听的,也希望妹妹能与王爷同心联理,也许哥哥帮不了你太多的东西,但是哥哥总是希望你能幸福的。”
明娇点点头,二人又说了一会儿子话,明娇想要留姜晁用饭,但是姜晁拒绝了,他说还要回去给祖母复命,明娇苦留不下,只好是让姜晁走了,在姜晁走之前明娇开了库房,拿了不少的补品带了回去,姜家人人都有,就连王氏都有,但就是没有墨娇的。
估计墨娇在那岑家也是又气恼又羞赧,她觉得明娇实在是看碟下菜,做这般小家子气的事情。
可是明娇也并非是那种圣人,有一说一且锱铢必较,墨娇匀出来那些事情明娇怎么可能回去原谅她?
明娇处理完那些庞杂的礼物和来往络绎不绝的人以后,才是终于休息了下来。
明娇将饭摆在了内室之中,尽管君如晦说着自己已经没有大碍,但是明娇担心,所以还是让君如晦在内室待着,怕撕开伤口。
“你怎的不给我用你那羊肠线缝上?我娶你之前就已经是听说了你那美名了。”君如晦问道,他以为明娇会将他的伤口能缝住的,但是没想到明娇并未这样做。
“缝住了会有一条像是蜈蚣一般的弯弯曲曲的疤痕,而没有缝住会有一条像是蛇一样的疤痕,而且我一直主张着不要用麻沸散,用了麻沸散多了会产生抗药性,到时候真的该用的时候却失去了药性那就不太好了。”明娇向君如晦解释道,君如晦若有所思。
“不若你别用麻沸散给我缝上吧!”君如晦在用饭间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咱们不日就要去青兰了,若是这个伤口好的太慢或者是在骑马的路上崩开怎么办?还是缝上保险一些。”君如晦说着竟然还有一些隐隐地期待地看着明娇。
明娇听了,狐疑地看着君如晦,他这是有些受虐倾向?
“你该不会有什么特殊爱好吧?”明娇看着君如晦,不自觉的冒出了这句话,但是下一刻明娇自觉失言,连忙闭住了嘴。
“我哪有!”君如晦有些惊愕,“你就帮我缝上吧,我记得你说过缝上能好的快一些。”
明娇看着君如晦的样子,看着他十分的坚持,便也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