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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百姓之中 流言四起

“煦儿,我们不能再等了。”鹰风现如今失去的实在太多,无论如何努力去筹谋和补救,都无济于事了。没了应荣的血液,又没了鹰七做借口,再犹豫下去,不知道还要失去什么。

“是,师父。”鹰煦早就不远坐以待毙了,就只等着鹰风的一声号令。

“我之前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鹰风问道,自己最后的一线生机也许就在于此了。

“已经吩咐下去了。”鹰煦答道。

“现在正是时候,只待王子血统不纯的流言四起,我们便可以借机出手。”鹰风说话间放佛看到了自己坐在王位上的样子。

他抬头看了看鹰煦,随即说道:

“煦儿,我要你亲自带兵。”鹰风顿了顿,观察着鹰煦的反应。

“是,师父。”鹰煦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妥。

“你做我的将军,别人,我都不放心。”这是鹰风对鹰煦的最后一次试探。鹰风深知。就算结果不如他所愿,此刻他也没得选。

“是,师父。徒儿明白。”鹰煦哪里又知道鹰风的诸多心思呢。他心心念念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帮师父赢得天下,得到师父的认可。

鹰风也曾怀疑过是自己多虑了,可越是这样他越是不由自主地用审视的眼光去看鹰煦。鹰风没有察觉到的是,对此,他已经疯魔。

决定起兵的那天,是一个艳阳天,太阳似乎兴奋得快要爆炸了,但没有人关心天气。

鹰晖安插在从堡中到皇宫的眼线来报说有人过来,但人数不多,百余人左右。鹰晖知道这是鹰风来探路。鹰晖此刻按兵不动,却让左青将军偷偷带军队埋伏在城内。城内的百姓已经被行知大人逐步撤离,这次撤离鹰风一点都不知情,因为行知撤离多少百姓,就会有多少将士装扮成百姓的样子潜伏在城内。所以撤离的那几天,一点都没有异样。而左青大人此刻带去的人则隐秘在周围的河边树林中,以防鹰风趁乱逃跑。

鹰风也不傻,他知道光靠着蛮力去打仗是不行的。于是散播了关于王室血统不纯和双生子的事情,同时让大家以为,王室当朝者为保住王位,杀掉亲兄弟。与此同时,花都觊觎鹰国领土,鹰国王室畏惧花毒,便允诺让地给花都,所以之前一直要开战的花都此时没有任何动静。

百姓中流言四起,甚至有人认为王室当朝者血统已然不纯,又过于残暴和畏死,这王室是时候可以易主了。

“听说了吗?如今的王室血统不纯!”

“听说了!说是老王后并非天命,而是冒充的!”

“怎么会?老王后产下的确实是龙凤之胎啊!若非天命,怎会有这般的福气。”

“才不是呢!那老王后当年产下的是双生子!”

“双生子?可明明······”

“你不知道,那另一个王子被秘密处置了,换来一个同时出生的女婴。”

“天啊,身为王室,怎么能如此混淆血统!”

“当年办这件事的鹰风大热心善,收养了那王子,如今那王子长大成人,回来报仇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传着这宫闱秘事,人心惶惶,不知道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鹰晖最看中百姓的看法,对此一定不会坐视不理。只是,那战争是鹰风挑起来的,自己可有不应战的道理?

“你还记不记得,王子晖曾经大病一场,后来离奇痊愈。占卜师说过那是为鹰国挡了天劫呢!”

“是啊是啊,我还想说呢,若非血统纯正,怎么守得住这天劫?”

“可鹰国这万年平安,怎么到了这一代就有了天劫了呢?”

“定是小人作乱,引得老天不满了啊!”

“说得对,什么王室血统不纯,怕是小人故意以此为借口,来达到自己丑恶的目的!”

鹰风看到如此状况,破口大骂这些都是愚民。他的人越来越少,虽然相对于王室,鹰风的战斗力仍处在上风,可鹰风却是不敢懈怠。

“煦儿,这是王室的真实实力吗?”在这里,鹰煦最了解王室的情况。

“并非真实实力,只是我所了解到的,也不比这好多少。怕只怕,鹰晖留了我都不知道的后手。”鹰煦对于王室现在的状态,也估摸不清,他所了解到无非就是左青将军带的队可以算得上一等一的高手,但高手毕竟数量有限,若是王室仅仅靠左青,自然不是他们师徒二人的对手。

“确实如此。我们此刻不要用了过猛,以免后劲不足。留下精锐部队,到时候杀到王室才是他们的用武之地。”鹰风分析着局势,以他对鹰凌的了解,鹰凌着儿子一定也是心机颇深的。

“是,师父。”

鹰风感到头痛,看来那得巧还是杀得太早了。虽然医术不精,但总能恰到好处得缓解鹰风的头痛之症。

“师父,您又头痛了吗?我去给你抓来个大夫瞧瞧吧。”鹰煦关怀道。

“不必,不要要外人知道我的位置。”鹰风抬眼看了一眼鹰煦,就闭上了眼睛。

鹰煦直到自己是关心则乱,口不择言,只能低下头默默地走了出去。

大战打起来,时间就不能用日子来计算了。战争越久,百姓越是苦不堪言。王室以微弱的力量处在上风,可却面临着食粮短缺的状况。鹰风散布的谣言在这个时候起了作用,尽管很多人惦念鹰晖曾经为国挡天劫,但却仍然有很多百姓不信任当朝王室,便不给王室的军队提供食物,反而给了叛军。

面对百姓,鹰晖无可奈何。换做是鹰风他可以选择暴力和杀戮,可鹰晖不能。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了鹰铭的消息。

鹰铭已经被废了武功,这在鹰风眼中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与此同时,战争也让鹰风无暇顾及鹰铭。这便给了鹰铭一个绝佳的机会。那看守鹰铭的人哪里是鹰铭的对手,鹰铭三言两语就让他放松警惕,即便没有功力,鹰铭还有一张三寸不烂之舌啊。鹰风一定会后悔废了他的是武功而不是舌头。

鹰铭逃出去后,看到了街头抱着已经没有气息的孩子的母亲痛哭流涕;看到了失去双腿艰难爬行的壮汉;看到了被打倒即将褪去人形回归鹰身少女······曾经繁华的街头满目疮痍,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耳边萦绕着哭喊声。房屋只剩断瓦残垣,人们的眼中毫无希望。鹰铭很想问问鹰风,这就是他想得到的鹰国吗?鹰国祖先百万年缔造出的盛世,被他无耻的私心毁于一旦。

鹰铭并没有马上回到王室,而是去了花都。鹰铭没有直接去找女王莯苾,而且悄悄地联系上了薷莘。

其实鹰铭也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态,毕竟他的国王晖已经把这姑娘彻底伤了。可鹰铭只能来试一试。

已经下定决心要投身于和鹰国的战争中的薷莘,得知鹰铭悄悄联系她,心中百感交集。这段日子,她全身心地投入备战,让自己每天很累很累,累到想不起鹰晖,同时也不断增强身为花都公主的责任感,不停地告诫自己不要再留恋那不可能的人,不要再为他伤神,对他心软。

可是当她看到鹰铭的时候,一切的努力瞬间瓦解。

“铭大人?”薷莘看到鹰铭的样子,心中有些疑虑,鹰铭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同了。

“薷莘殿下。在下有一事相求。”鹰铭没有听出薷莘的疑虑,直接开门见山。

“铭大人此刻不是应该保家卫国吗?”薷莘再次提出自己的疑问。

“在下前来,为的就是保家卫国,辅助国王晖。”鹰铭表明自己的立场,他来此为的就是利用薷莘对鹰晖的感情。

“他已经是国王了。”薷莘喃喃自语,鹰晖登基,她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她这话中的含义是“他一定成婚了吧。”薷莘没有问出口,鹰铭也不想过多谈及此事。

“是的,薷莘殿下。不瞒您说,在下已经是无用之人了。”鹰铭缓缓地说道:“我的武功尽失。”

“怪不得……”薷莘明白了鹰铭为何看起来不一样。

“薷莘殿下,目前只有你能帮他了。”鹰铭打起了感情牌。他把战争的现状告知薷莘,着重描述了鹰晖对于粮食短缺的焦灼,以及鹰晖为了战事心力交瘁的样子。

“铭大人?您怕是不知道我对贵国国王的怨恨吧?”薷莘很心疼,也很生气。鹰晖啊鹰晖,难道这个时候你想起了我?利用我对你的爱吗?

“殿下,晖儿并不知道我来了,他怎么可能同意我来找您呢?”鹰铭一下子就猜出了薷莘的疑虑。

“那你来做什么?”薷莘反问道。

“赎罪。”鹰铭重重地说了这两个字。“我曾做过太多错事,等到看明白想要挽救的时候,已经为时晚矣。如今却又是个废人。殿下,在下知道您是重情之人,只求您帮他解了这燃眉之急。”

薷莘有些出神,若此时她去了,近日的种种都将化作过眼云烟。姐姐会失望,朝臣也会因为自己对姐姐徒增揣测。可如果这个时候不能帮他,薷莘又怎对得起自己的深情。

“我与他已经恩断义绝,我为何要帮他?”薷莘想要一个理由,一个可以拒绝的理由,一个可以让自己不去动摇的理由。

“殿下的一往情深,怎会说断就断了呢。”鹰铭虽不懂情,却也看的通透。

“你怎知我断不得?他都能够舍我而去,我又凭什么对他留恋不舍?”薷莘感到深深震撼,难道就连这鹰铭也看出她在感情上这么没出息吗?

“殿下,臣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您有您的考量和立场,我也做了最后的努力,也可以死而无憾了。”鹰铭像是对薷莘说,又像是对自己说。

薷莘冷笑一声,在打感情牌吗?

“不知殿下是否想知道,我也一并说了吧。”鹰铭话锋一转,说道:“晖儿登基后,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好似不知疲惫一样,整日整夜和大臣们在一起,不是商讨国事,就是刻苦练功,整个人憔悴了很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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